走到门口,他才有些缓缓的放开我的手,看了里面一眼对我吩咐道:“我进去,你在外面。”
说完,不等我的反应,他推门而入。
而我则被这个刚才还对我表面冷冷,做的事实则温情脉脉的男人,直接关在了外面。
这一下,搞得我跟看家狗一样的,守在外面。
他则是进去后约十分钟后,也没有出来。
我起初还在气头上,为他这样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感觉难受中。
后来听到一声极微小的门锁拧动起,我才发现,对我紧闭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一条门缝。
这是叫我进去的意思。
心里想着不进去。
可我瞪着门口,鬼使神差的抬起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
等门打了一半后,里面伸出一只手,我还想说为什么要我等这么久,他已经将我拉进了门里,门砰的的一声在我的身后关上。
他贴着我身体站着,低下头紧紧的盯着我看了几秒,呼吸湿热。
他神色凝重而沉默,半晌没有说一句出来。
他这样的神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他这种一会公事公办完全不理会我的感受,一会又像个要吃人的饿豹子盯着我的头皮直发麻,真让人受不了。
这种情绪之间的转换。
我只能归结于他是因为我和吴醉呆了时间太久。
久到他已对我没有了把握,所以才会阴晴不定。
他对梅爱玲曾经也深爱过。
可是转脸对方以迅耳不及掩耳盗铃式直接把他给甩了。
所以他对我也这样若即若离。
我见他目中带红,微怒而视,下意识的别过脸去,本能的尖叫声,转换成一句:“你要做什么?”
丁寒冰一声不吭的低头俯视着我,一寸一寸的逼近我,我的背早抵在了门上,他却没有停止这种缓慢的压近。
我则没有由来往地上软,他迅速弯下身子,双手一抄我的腰间,我被直接的抱到了桌子上。
“咚……”的一身,我被他压得身子向后一仰,他同步的压上来,不管不顾的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下。
我只觉得他要是进一步,那也太……
“你怎么了?”他微俯下脸,鼻息在我的脸上喷着,声音沙哑。
我看到他目光里隐藏着某种不能明说的情绪,突然,他腾出一只手抚在我的脸上,半是歉意半是自责的继续问:“你这些天怕吗?”
我抬起眼皮,心底有些小小的触动,他的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摩挲着,目光锁定在我的眼底,像是分别太久这会子才能好好的近距离的这样看我一样。
我眼前的丁寒冰是虚的,虚到我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梦里的他一样。
他紧紧的把我的腿环在他的腰上,这还不够一样,又按在我的后背上,我的身体跟他贴合成一体时,他才能感到我是真实的存在于他的怀里。
我迎上他的目光,看他神色有异常,悄悄的问了一句:“你的情绪变得好快,是那个药物对你的影响吗?”
“嗯?”他压在我的身上的手又紧了紧,一双墨玉般的冷眸深处裂出了几道微痕,像是把浓如血色的情意缓缓的倾泄了出来。
那一股幽深的寒暖交织的感情,忽然的把他和我融化了一般。
“呜……”他狠狠的压在我的唇上,抵住了我。
清心寡欲的我,让他撩拨的天灵盖都要被冲破,全身的被火一样的包围着,各自都知道源头在哪,但彼此只能点到为止。
他像是要重新再认定我的一切是属于他的,把权力再夺回来的欲望让他全身都因激动而颤栗不已。
“告诉我,你爱我,你只爱我,不因为任何事而改变。”他的急促的说着,说话间热气就在我和他之间横行着,确切的说是他的温度包裹得我严丝合缝,不让外界偷窥到一星半点。
约束消失时,他弄痛了我。
虽然痛,我却愉悦。
我咬到了他的耳朵上,只轻轻的……
他更兴奋。
良久,我们才平静下来,他从一个挥泪如雨的小伙子,又变回成一个英勇果敢的成熟男人。
“你刚才一个人在里面,是在跟……联系吗?”我没有说出他具体的身份信息,只是想问问他不是因为别的事,把我扔一边。
丁寒冰紧紧的抱住我的肩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像是对我一个额外的嘉奖,然后将我的头按在了他的怀里,声音低低的说:“玉姐的船失踪了,还好当时你不在,我刚知道他们要绑架的其实是你。”
“为什么是我?”我贴着他的心口,听到他左胸里咚咚的心跳声,他温暖的体温立即的传遍了我的全身。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紧了紧手,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久久的摩挲着。
“我真的很庆幸,在当时,吴醉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虽然当时我气得恨不得马上把他给剁了喂鱼。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强的装备,而且居然还在一个女人的手上用得如此的利索。”
他喃喃的说着:“为什么每一次出事,我不能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我有些紧张想,要是真那样,玉姐就真的一网打尽所有的鱼。
特别是我这一条美人鱼,估计会死得比马艳红要惨十倍。
我脑子里想了无数种理由,为玉姐这次偷货杀人找一个合理的解释,直到丁寒冰说船失踪了,我才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有人已经通知我,海上搜索不到玉姐他们的船。”丁寒冰没有再向我隐瞒,他说的有人,想必就是警察。
想他孤身上岛,不可能没有接应的,他在岛上,那岛外的人一定在监视的一切可能逃出岛上的人。
玉姐走时是带着玉朗一起走的,以他们俩人去支抗西城和丁寒冰这对世纪组合,我简直不能相信。
唯一说得通的是,我心里灵光一现,问:“是你故意放走他们?不对,是你跟西城故意放走他们的?”
丁寒冰没有否认,他转身开始穿衣服。
就像以前住在我家里那样,不回避,很大方从容的穿着。
我看了看窗外,隐着自己的情绪,只装作随口问他:“如果你找到了你的货,你接下来怎么办?”
丁寒冰正拿着望远镜向着别墅那边观察着,他自言自语的道:“凉拌。”
我瞥了他一眼,看着小屋里他袈的小型对讲设备:“你明明有备而来,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死了?”
“你跟别人跑了,我当然不舒服了。”丁寒冰说得斩钉截铁,“我这样人找的女人,怎么能出这种事?”
他这样的人?
不会是说他也是警察,所以丢不起这个人吧。
他对我一向不说自己的职业,只是我在发生的这一连串事情当中,自己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发现的。
他不会是表面上给人的印象,并非什么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而是一个身负使命的人。
他在追查的一个案子,不对,是在追查一群人。
而那些人都在争夺的就是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东西——“货”。
而刘警官在找的,是黑箱子。
我不知道为何,对于丁寒冰的做的一些事,开始有了一种模糊的认知。
他不是在做坏事。
可是却将我这个最无辜的人拖了进来。
我很烦,也很累,我之前只是凭借着对他的一往情深,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
虽然每走一步并不是我所愿意,可是总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我向前。
我可不想还在岛上这样再虚耗下去,这里不断的在死人,而且全是非正常死亡。
如果换作别人,早就呆不住了。
我能强撑到现在,也只是因为我是医生。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离开,而能让我马上离开的,除了吴醉,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丁寒冰这家伙,上了岛,不达目的是不会走。
他们要是再度火拼起来,夹在中间的我,除了左右为难,就是无法选择。
“丁少,我想去跟吴醉谈谈,我觉得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去吧,你能走,我才能安心。”丁寒冰咬了牙,眼底分明不愿意,可是还是很大方的同意,没有了之前的斤斤计较。
我出了小屋,向别墅走去。
就在吴醉迈进别墅的一瞬间,我在后面叫了一声:“吴醉,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走吗?”
吴醉没有回头,只是将迈进去的腿放下,又抬脚把另一条腿伸进了门里。
站在门口的梅爱玲则一脸惊恐的看着吴醉,小声道:“醉哥,我要离开,你叫你的人开船过来,接我走。”
此时的她,已不复上岛时的骄横与狂傲,相反的,她比谁都想离开这里了。
吴醉缓缓的转身,一手握住了梅爱玲的胳膊:“你之前还在为丁寒冰要生要死的,你不是为他挡了一刀吗?怎么死过一回,就知道惜命?想走了?可是现在真******没有救了!”
“什么叫没救?”
梅爱玲痛得说不出话,我代替她把这话了出来。
吴醉仰头看着满目疮痍的天花板,眼神凶狠的骂了一句:“那女人,把货带走,我失信于人,就等着别人来灭了我。”
闻言,梅爱玲吓得直哆嗦,她想过最坏就是救不了丁寒冰,但绝对没有想过去死。
而且,是被人牵连而死。
吴醉松开了抓着梅爱玲的手,我看到他从那些尸体上走过去时,没有半点的犹豫或是害怕。
好像他就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一样,这些不过如同直主砂石瓦砾,除了不好走,没有让人感受到什么不妥。
颓然的坐进了沙发里,摸了出雪茄。
“哒哒……”我的身后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丁寒冰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西城,他们先后进到了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