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头顶,一道光直直的射了下来,将两人包裹在里面。
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一向淡定的程诺会突然这样的惊慌失措了。
画面上的环境,正是我们所在的地方。
而画面上的两个人。
正是我和程诺。
这一幅壁画上所画的东西,竟然与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有个七八分的想象,除了程诺手里空空荡荡,其它的都非常的吻合。
那么,它表达的含义到底是什么呢?
绘制这幅画的人,究竟又是谁?
程诺和我呆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一时之间没有吭声。
可以看见,壁画上除了我和程诺,正中间还有一棵大树,这棵大树遮天蔽日,从下面开始往上面延伸。
并且天际之上有一道缺口,有阳光从那里直直的射下来。
然后在这幅画的几个角落,也就是我和程诺的周围,用非常细小的线条随意的勾勒了几笔,我甚至怀疑这是工匠画的时候一个疏忽弄上去的。
我说这东西可真够奇怪的哈,真他娘的神奇。
程诺还是没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说:“没事,这东西放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你还怕什么啊。有我在,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程诺幽幽的说:“你听说过诅咒么?”
我一愣,脑子里面首先浮现出来的是千年女鬼桃花。
其次是孙乾这家伙在我后脖子留下的那个痕迹。
我点点头说:“知道,我脖子上还顶着一个呢。你家那个小人孙乾给我弄得。”
程诺抖着嘴唇说:“你这个诅咒,其实并不是最恐怖的。”
程诺叹口气,继续说:“最恐怖的诅咒,是难以预料。”
我问她什么意思。
程诺说她听说过一个诅咒,一个人为了她心中的挚爱,将灵魂与肉身卖给了恶魔。
“灵魂卖给了恶魔?”我没懂,疑惑地看着她。
程诺没再说,而是指着壁画下方一个地方说:“你看这行字。”
她指的是壁画一个角落的一行小字,小子不过苍蝇大小,要是不细细观察,很容易就忽视。
这并不是隶书,隶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比较好辨认的,这应该是小篆,有很大的象形色彩。
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程诺皱着眉头说:“这上面说,我们其中有一个人,会发生不测。”
听到她的话,我一愣,寒毛都炸立起来了。恢复过来后,怕程诺害怕,急忙安慰的说:“应该是那个汇图的人吓唬我们,上面的那俩人说不定指的不是我们呢,我们还是先四处看看吧。”
程诺咬了下唇,点点头。
那道封死的门我们是别想出去了,连声音都穿不出去,我们恐怕用一辈子都凿不穿。”
其实还有个B计划,那就是用炸药,但是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爆炸形成的次声波可能瞬间就会把我们的内脏炸裂。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用这种方法。
“我们先去中间看看,看有没有办法上去,只要上去了,肯定妥妥的能够出去。”
我先走了出去,然而程诺没动。我忙回头,问她怎么了?
她把一只手向我伸了过来,然后,掌心向上。展开。
手掌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绿油油的发光的小石头。
我呆住了。壁画里面的内容,成真了!
我向前一步就去拿那颗小石头,谁知道一下子没拿稳,这颗小石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滚动起来,不过片刻,已经滚到了某个角落。
我用手电照射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捡,谁知道刚走到它的跟前,弯下腰,意外的发现了小石头所在的位置诡异万分。
地面上有脸盆大小的一个凹陷,这一颗小石头,正是滚落到了那个凹陷里面,陷了进去。
然后..
“轰隆。”一声巨响。就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一棵高大数十丈甚至数百丈的大树,缓缓从地面升起。
先是叶子,然后是枝桠,接着是树干,最后是树根。
它的树体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闪烁着一种妖异的光泽,树叶随风抖动。
我双腿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一方面是忌惮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怖,另外一方面则是恐惧壁画里面内容的成真。
“我们其中一人,会发生不祥。”
“程诺,你还好吧?”我挣扎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问道。
程诺脸色苍白,呆呆的站着,半天没有回应。
我心里又着急又后悔,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拿住那颗小珠子,让它滚落在地上呢,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滚落到了触发机关的那个地方。
我走到这棵树的旁边,详细一番打量,越发的觉得不得了了,这棵树根本不是活物,而是用某种不知道的东西建造而成,最难能可贵的是上面的叶子,不是活的胜似活的。
我用一种类似于膜拜的情绪细细的看,心中早已掀起了万丈波涛。
看得多了,才发现这棵树和平常所见有极大的区别,具体展现在一条条的枝桠上。
枝桠的顶端,似乎挂着些小东西。
我原以为是叶子,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而是一个个特别特别袖珍的小灯笼。
“这不是终极。”
突然,一直呆立的程诺走了过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说什么意思,什么不是终极。
程诺指着那幅壁画,说道:“这不是最后一幅。”
我转过头去,说道:“你说这还不是最后一幅?”
程诺没说,指着这幅壁画后面一大块空白的地方示意我看。
我急忙地打开手电筒,射了过去。
这是一块巨大的白板,可能是时间过了太久,已经发黄,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同程诺走了过去,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墙壁很结实。
我皱着眉头说道:“兴许是当时已经画完了,但人家一想,为了美观,不如留下一个空白来这样看着也对称。”
程诺也皱着眉头摸索着墙壁,摸了半天,只能放弃了。
“这应该是一个没有画完的诅咒?”程诺说。
我一愣。
她接着说:“往常这种诅咒一般的东西,总会有一些启示的。比如说,诅咒来临的方式,解决诅咒的办法。这副空白的图应该就是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