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3695800000030

第30章 青山无境(2)

端阳节划龙舟,在当地很盛行。一般的,一个村子一条龙舟,一条龙舟十个桨手,一个鼓手。桨手是本村挑出来的好汉,代表本村的形象,去参加划龙舟竞赛。谁被选中为桨手,那是一份自豪!也有的在划龙舟中大显身手的,被姑娘看中,结为秦晋之好的。心头荡漾着春波的姑娘,胸中燃烧着情焰的小子,都把端阳节当做一个快乐的节日。

城被选为石湾的桨手,是最近两年的事。石湾的桨手暗暗下了决心:这第一今年还得拿回来!

早饭时,叶子给父亲和城各斟了一杯雄黄酒。自己则将雄黄酒润湿太阳穴。说是雄黄可驱蚊虫,就连毒蛇也不敢叮咬。

“你去不?”城问。

“爷爷呢?”叶子分明想去,但又怕自作主张,惹得父亲不高兴。

石磊想了想,说:“想去就去吧!呆在山里也闷得慌。只是外面兵荒马乱,要格外小心才是。”

叶子点了点头。

不至于太惹人,叶子换下了那件红衬衣,穿上一件白色棉绸短袖褂子。裹在人群中,也不怎么出众。只是那身段无法改变,身上总有热辣辣的目光。她拂也拂不落。

划龙舟要开始了。

长江正是汛期,江面宽。龙舟赛场设在一个很大的水湾,起点和终点均插着小黄旗。叶子站着的地方,正处在终点。终点距起点大约千步之遥。岸边上都是看热闹的人,皆勾了脖子,等那鼓声咚咚擂响。

岸边突然骚动起来。

三个日本鬼子横背着长枪,摇摇晃晃向岸边走来。他们东瞧瞧,西望望,眼睛滴溜溜乱转。

年轻一点的妇女,赶紧往人丛里躲。

一个鬼子直向叶子走来。看见她窈窕的身躯,发出一种古怪的笑。他一笑,众人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笑声刚落,后面的两个便咧着嘴走上前来,贪婪地盯着叶子。

叶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感到浑身有虫子在爬。她很恐惧,不由得哆嗦起来。

叶子正要往人群里钻,便被鬼子拦腰箍住。这个鬼子正是在她家挨了两记耳光的大平和田。村里人也认出他来了。叶子想挣脱大平和田的手臂。大平和田箍得很紧,她一时挣脱不得。他腾出一只手来,伸进叶子的胸脯,随即发出一阵淫笑。

村人被激怒了,一齐吼道:

“放开她!”

如雷霆,在大平和田头顶炸开。大平和田被这声音震慑住了,松开了手。另两个鬼子面面相觑,气色很虚。有一个鬼子竟面孔发白,不知所措。当鬼子发现所有的人只不过瞪着眼睛,两手空空,一根根柱子一样立在那里的时候,自己的手便得意地握紧那枪,便壮了胆,黑色的枪口在人前晃来晃去!

叶子见鬼子松了手,拔腿就跑。

正在这时,划龙舟开始了。

只闻岸边“咚咚咚”三声鼓响,江里八条龙舟的八个鼓手,站在船头,几乎是一齐擂响了各自的铜鼓。一瞬间,鼓声震天,像落地雷“砰”地炸开,轰击着江岸。那鼓声如漫天洪波狂涛,裂岸而去,一下子淹没了岸边站立的人群。

这突然的鼓声,使岸边所有的人都受到强烈震撼。他们的眼睛突然一亮,有了绚丽的色彩。他们和那鼓声一齐吼,“加油!加油!”声音铺天盖地。

鼓声显然构成一种威慑的力量,使三个鬼子在几分钟之内惶惶不安!他们东张西望一阵,确信对自己构不成实际的威胁时,便又哇哇乱叫,追起叶子来。

大平和田正要抓住叶子时,一个汉子伸出腿,将他绊了个嘴啃泥。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咧着嘴,“呀呀”直叫。他慢腾腾地端起枪,又慢腾腾地拉开枪栓。推子弹上膛的声音又脆又亮,周围的人都听得耳根发麻!那汉子猛扑过去,大平和田这时抠动了扳机!子弹像水里的蚂蟥,一下子咬住那汉子的腿,那汉子扑倒在地。大平和田怪叫着爬了起来,对准那汉子,又开了一枪。那汉子痉挛了一下,就一动不动了。血在弹孔处汩汩涌出,咕嘟咕嘟冒着鲜红的血泡。

大平和田哼了一声,向正在与叶子扭打的那两个同类走去。他走到他们身边,见他们扭打毫无结果,很蔑视地盯了他们一眼,嚎叫了一声,那两个鬼子便住了手。

大平和田慢腾腾地打开刺刀。刺刀白花花如一条僵硬的毒蛇,顶住叶子丰满的胸脯。叶子从刚才愤怒的挣扎中渐渐平静下来,她以为他要把她挑死。鬼子把刺刀用力向上一挑,那件白棉绸短袖褂子“嘶啦”一声撕成两半,叶子正在惊恐之中,鬼子又用刺刀挑碎了那件贴身的背心。叶子“哎哟”一声,忙用双肘靠紧,遮住裸露的胸脯。她的细腻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和那圆滑柔润的双肩,在阳光下闪耀着白瓷瓷的光泽。

大平和田把枪交给另一个正在淫荡地大笑的鬼子,一步上前,把叶子按倒在地。

在黑洞洞的枪口威逼下,人们不敢近前。大平和田吞噬着叶子的生命和尊严。叶子竭尽全力抗拒着他,那喘息和臭气喷在她的脸上。她想大叫一声,但她无力开口。肢体像被切开不复存在了。

江上的鼓声越来越近。鼓声轰轰隆隆,在人们头顶擂过。

生命的蹂躏不死的力量支撑着她,叶子奋力推开了已经瘫软的大平和田。她爬起来,向江边跌跌撞撞地跑去。

大平和田举起了枪。

八条龙舟呼啸着,翻动着浪花,正要压过来。

枪声响了!

叶子应声倒入江中。

枪声激怒了八条龙舟。八条龙舟如一条巨龙,前后一线,倒海翻江般扑了过来。桨手哪还顾得上什么龙舟竞赛,纷纷跳下水,朝叶子游去。

江水已经染红了一片。

一丝风也没有。头发丝儿也不动一下。天空像烤得冒烟的锅盖,闷得人要死。

城不吃不喝,已有三天了。

石磊颠踬着,摸到城的床沿:

“你该吃点东西了。”

“不想吃。”

“这样闷着不是个事。”

“这日子没法过!”

“谁说不是?叶子,你姨,都死在日本矮子手里。”

“这口气我咽不下!”

“谁能咽得下!”

父子都不说话。静了一会儿,石磊拿来一把蒲扇,为城一边扇风,一边说:

“可我们还得活命啊!这么大热天闷在屋里,还不闷出病来?!”

“这样活着不如死了好!”

“这是什么话?没出息!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仇,总有一天要报!”

“爷,我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你想说,你就说!说错了,爷也不会见怪!”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爷不要说伢不孝!爷可要挺得住。”

“你想搞么事?”

“寻日本矮子去!”

“你用什么家伙?”

“拳头!”

“那不行!你没拢上他们的边,他们就先把你搞倒了。他们有枪!”

“他们发现我了,我就跑!”

“跑?你能跑得过枪子儿?”

“……”

“你岳母屋里有铳!”

“你是说用铳?”

“不用铳用么事呢?”

“只怕是岳母不肯。”

“你说打猎用。”

“山里又没什么好打。”

“就说打狼!”

“……”

城翻身坐起,几口喝尽了父亲给凉好的稀米粥。用手掌在额头抹了把汗,再一甩,一串汗珠成一线砸在地上。他忽然来了精神,从床上一跃而起,借铳去了。

土地被烤裂,村子里连狗都不叫,那是七月八月的事情。

石磊父子一直在寻找机会。

那根老铳,很有了些年头。据说还是叶子的曾祖父传下来,只是多年未用,到处是锈。那锈点点块块,如同老者脸上暗紫色的老年斑。石磊毕竟摸过五年枪,擦枪还有些办法。他用一块纱布,蘸上煤油,几经擦拭,老铳霍然一亮。

那铳被城背着,形影不离。

九月来临的时候,一阵阵的凉风也就吹到了龙首山。正当人们对残夏厌倦时,秋天又以它的果实散发出芬芳馥郁的草木气息,唤起人们的希望。

那些日子,站在半山腰,可看到长江上游漂下来一只又一只日本兵船。那船头都飘着一面白旗。船上没有什么躁动和喧哗。

“为么事挂白旗呢?”

“挂白旗挂红旗,还不是由他们高兴!”

“是从汉口下来的?”

“可能是吧!”

“这是去哪儿呢?”

“哪个晓得!”

“你看你看,那只船斜了!”

“好像要沉!”

“沉了才好哩!”

“这几天每天都有沉的!”

“这才叫报应呢!谁叫他们造那么多孽!”

“江上漩涡多,只怕是他们来得去不得!”

“全沉了才好!”

“你看真沉了。”

“哈哈!沉了,沉了!”

“狗日的也有今天!”

石磊那些日子没有出村,看不到那些日本兵船和那些白色的旗帜。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日本战败,已宣布无条件投降了。

石磊父子在郁悒中等待的机会,也终于来临了。

那天,云彩很淡,天空尤显其高。日头照到茅屋顶的时候,三个日本鬼子背着枪,沿着石板小路,嘻嘻哈哈上了山。

村子里便有人喊:“牛吃麦子啰——”

村子里一阵鸡飞狗叫,一会儿就空了。

鬼子们站在村头,把步枪取了下来,三杆枪呈三角架在一起。那个高个子鬼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正在东张西望,这是他第二次到石湾了。大平和田来过多少次,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另一个鬼子是第一次来。

他们正准备照相。

石磊和城一早就上了山。锤声钎声石头声响了好一阵。突然听到村子里有人叫喊,晓得是鬼子来了。立即丢掉那锤和钎,提起铳,城搀着父亲,沿着竹林小路,急急忙忙地溜下村来。

三个鬼子在照相。

快门咔嚓咔嚓响过一阵,两个鬼子头碰头在一起嘀嘀咕咕。他们这里看看,那里指指,最后走到石磊门前,大平和田从裤兜里取出洋火。

手提照相机的高个子大喝一声,大平和田捏着一根洋火,不敢擦。

另一个鬼子叽里呱啦,带着讥笑的表情,显然是在怂恿那个手捏洋火的大平和田。

手捏洋火的大平和田显得颇为得意,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擦着了洋火。

手提照相机的鬼子又大喝了一声,显然是在阻止他。

另一个鬼子也干嚎了一声,分明是在怂恿他。

大平和田依旧吹着口哨,那火苗飘忽着,舔着了一把茅草,茅草呼呼燃烧着。手提照相机的鬼子急忙跑过去,要从他手里接下来。大平和田连忙将燃着的茅草扔在石磊的茅屋檐上。那火顿时呼哧哧而起,屋顶的竹梁烧得啪啪脆响。炽热的气浪使周围的树叶、竹林发出恐惧的簌簌声。火舌卷曲着,如一条蛇,在房顶上窜来窜去。

鬼子们被火光映得通红。高个子鬼子站在那儿,像发呆。另两个鬼子得意地吹着口哨,高个子鬼子不肯跟他们照相。他们把照相机拿去,以燃烧的房子为背景,幸灾乐祸地做出各种丑态,自顾自地照了起来。

石磊和城这时离鬼子大约十来丈远。看不清鬼子的脸孔,只看见房子在燃烧。父子两人的脸都憋得通红,城就趴在地上,催父亲快装铳子铳药。石磊一言不发,找了个地势开阔、便于放铳的土坎趴了下来。

铳子铳药上好了。城把铳要了过去。

城把铳伸了出去。

城的手战栗着。

父亲低声地说:“还是我来吧!”

“不,我来!”

“看你,手抖得邪乎!”

“不碍!”

“那就快放!”

城瞄准着鬼子。高个子鬼子走到一棵老槐树下坐了下来。槐树背后是一个茅棚。茅棚四周全是堆起的干茅草,那两个鬼子仍在照相,刚好对着城的铳口。

“只能套住两个。”

“三个都要套进去!”

“先干掉两个!”

“莫!放了一铳,再装铳子铳药来不赢!那一个就能去捡起枪打我们。”

“那就等等?”

“我来看看!”

“不!这一铳我打定了!”

“你可别慌!”

城咬着牙。腮帮子格格响。

石磊见另两个鬼子照完相,也走到老槐树下,坐在高个子鬼子身边,便问:

“可以了吧?”

“可以了!”

“扣扳机!”

……

“么事扣不响,爷?”

“要扣到位,还是我来。”

“不,我能行,再来一次。”

“手莫颤。”

“嗯。”

“扣。”

“砰——”铳响了。沉沉的、闷闷的声音如同浑厚的男低音在山谷回荡。铳子儿雨点般洒去。三个鬼子大约全淋湿了,齐齐鬼叫了一声,倒了下去……四周空旷而寂静。只剩那房子劈劈啪啪地燃烧,浓烟横在空中,像倒淌的一条黑河。

这一铳响的那一瞬间,父子俩头脑里只有铳响的声音。打那一铳,城像是耗尽了多少年的精力!他散了架一样,无力地扑在地上,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用铳打人,毕竟他还是第一次。

这一铳终于打出去了。至于打着没打着,城心里实在没底。

“打着了吧爷?”

“好像打着了。”

“去看看吧爷?”

“去看看。”

城只晓得,在扣扳机的一刹那,自己用力很猛。不晓得那铳托就很自然地压下了一点,铳口便翘起,铳子就打高了。

三个鬼子果然没打死。但都被铳击中了,只是没打在要害处。鬼子被突然的铳响吓瘫了,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在对他们射击,那种声音他们没有听过。他们不敢抬头,趴在地上如缩脖子乌龟。

过了一会儿,鬼子见没有动静,就开始向架枪的地方悄悄地爬行。那三支枪离他们只一丈远。

这时父子俩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石磊一看,鬼子没死!他迅速取过一支枪,端在手里,把另两支枪向后扔得老远。他端枪的动作那样熟练,三个鬼子以为是遇到了新四军,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那个高个子鬼子用生硬的中国话求饶:

“开枪的不要!开枪的不要!”

石磊晓得手中是一根日本三八大盖。他从容地拉了枪机,把子弹推上了膛。城见父亲会熟练地使用那杆枪,很是有些意外:

“你会用,爷?”

石磊微微点了点头。

石磊一句话也不说。紧咬着牙齿,面孔如岩石。他稳稳地平端起枪。

那三个鬼子突然平静了下来。

“开火吧,爷!”

石磊眯缝着眼睛,进行瞄准。

“哇……”那个高个子鬼子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开火吧,爷!”

“开枪的不要!开枪的不要!”鬼子急促地呼叫着,并摆着手,“开枪的不要!饶命了的我们。开枪的不要!我们就要从中国的离开!让我们回家的你的大大的好!”

石磊鼻子哼了一声:“让你们回家?”石磊捏紧了枪,“你们这些畜生,还记得有家!”

高个子鬼子哭丧着脸:“有的有的大大的有!我家有七十岁的妈妈!你的开枪的不要,放我们回家的,你的大大的好的!”

石磊平端着的枪,晃动了几下,仍旧一言不发。这时候求老子放你们回家?你们杀人放火的时候,怎么不想到我们也有家?你们这些两条腿的狼,喝了我们多少中国人的血!把你们千刀万剐也不解我们心头之恨!晓得吧畜生!

高个子鬼子看着石磊的脸。他从石磊愤怒的表情看出,石磊对他们恨之入骨!他突然认出来,面前这个拿着不知是什么武器的中国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燃烧的茅屋的主人!他没有认出石磊的脸,却认出了石磊那只飘摆着的空裤筒。几个月前,自己还喝过他儿子的喜酒啊!他突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擂着身边那个放火的大平和田,还哇哇地说着什么。大平和田也不动,由着他打。

石磊看在眼里,鬼子的话虽然听不懂,可以看出是在埋怨那个鬼子。石磊趴在地上的时候,看见是那个矮鬼子点的火。石磊就想:你点我那茅屋算得了什么!我会到山上去砍茅草啊!你也可以把山烧光,但那雨一落,逢了春,新茅草还会突突冒出土啊。日本矮子,你们虽恶,虽毒,可你们总不能把这山这土如何得了吧!石磊见鬼子停住了打,也不再哭,右手食指放在枪的扳机上。高个子鬼子突然大叫:

“开枪的不要!开枪的不要!”

“开吧,爷!”

“我到中国的,也是不愿意的!”高个子鬼子说。

城大喝一声:“不愿意怎么来了!”

“抓来的。”

“抓来的?”城和石磊有些惊异。

“是抓来的!那时我正在大学读书,抓来当兵了的!”

石磊把平端着的枪缓缓放了下来,一只手提着。

高个子鬼子见石磊放下了枪,轻轻嘘了一口气。他对石磊说:“我在你家的米西过的。”

石磊听不大懂。

鬼子用手做成一个酒杯模样,往嘴唇边一放,成喝酒状。

石磊顿时记起来了,这是那个喝了三杯酒就哭起来,说他正准备结婚被抓来当兵,未婚妻不知如何的鬼子。

另外两个鬼子一声不吭。城盯着他们,一个满脸横肉,年龄也就二十一二的样子,吓得粗气都不敢喘。另一个就是大平和田,年龄大约二十七八,留着两撇八字胡,下巴上有一块黑痣。

城脑袋像是被人砸了一下,天旋地转,似要爆炸:这不就是七年前害死母亲的那个日本矮子吗?

“爷,把枪给我!”

“给你?”

同类推荐
  • 罗宋探案:谜尸(修订版)

    罗宋探案:谜尸(修订版)

    罗宋探案是以虚构的人物:刑警罗宋为主角的系列犯罪小说。 小说已发表三篇,另有两篇在写作中,按照故事中时间线顺序: 1.谜尸(中篇) 2.僵尸(中篇) 3.白月光(中篇) 4.疯猫(中篇) 5.天使们(长篇写作中) 。该篇为的重写版。 只保留了核心谜题,在人物、情节、语言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并且增加了全新的结尾,相信即便是读过原作的读者,重读这个故事也能感受到一丝惊喜。
  •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一只狗离开了城市

    本书是邓一光中期创作的短篇小说集。作者这一时期的短篇小说创作技巧日渐娴熟,这一时期创作的《狼形成双》等获得过百花奖,作者笔力雄健,能熟练驾驭不同的题材,显示出作者在军旅文学之外的另一种风貌。
  • 邪屋

    邪屋

    《邪屋》被认为是20世纪具有文学性的恐怖小说之一,进入了1960年美国国家图书奖短名单,并在美国兰登书屋“现代文库”的读者评选中被选为20世纪百佳小说之一。《华尔街日报》评论说这部小说“是有史以来很很好的鬼屋故事”,有名惊悚小说作家斯蒂芬·金将之列为20世纪下半叶很好的恐怖小说之一,并为之撰写了长篇评论。这部小说还于1963年和1999年两次被翻拍成电影。
  • 野旷

    野旷

    三官村的村南横亘着一片近千亩的平展展的土地。在田地的最南端是一道缓缓隆起的原坡。现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的阳光正在这片肥腾腾流油的大地上照耀着。阳光下的麦苗绿油油的闪烁着一片润泽的光芒,好似铺满了一地锦缎。在这片田野南端的原顶上,有三座被我们称为“冢疙瘩”的高出地面约有二十几米的巨大的陵墓,丘陵一样横空出世。陵墓上面长满了碧森森的柏树与野草。野兔、狐子、黄鼠出没其间;那是我们三官村的三位先人的坟墓。每年的正月十五晚上,这里灯笼满陵,红光璀璨,远远望去如同天边的一块正在熊熊燃烧的云霞壮丽无比。由于三官村地处低洼,三官坟又处在高处,所以我们每每看到的那灯火就像是悬在空中的海市蜃楼。在平日里,那儿是我们一伙孩子聚居玩耍的地方,我们在那里逮蚂蚱,捉蝴蝶,采柏朵,藏毛毛,挖一种很脆很甜的名叫响棒棰的东西吃。挖野小蒜吃。或者上到柏树上掏老鸹窝、麻雀窝。还有的时候我们在坟墓周围灌黄鼠窝。当我们把一桶桶水倒进黄鼠窝里后,就静静地趴在窝边眼睁睁地盯着里边的动静;终于一只只黄鼠在里边吃不住了,头顶着泥水从里面湿漉漉爬了上来,由于浑身的毛发上沾满了泥水,黄鼠已经爬不动了,就被我们逮一个正着。我们给黄鼠的脖项拴上细绳子,拉上在田里走动。黄鼠吱吱地叫着,不情愿意地跟在我们身后爬行……现在,岁月过去了五十年之后,我们仍能看到当时那些让我们流连忘返的精彩的情形。
  • 寸心悠悠

    寸心悠悠

    本书收录了《水流千里》、《鸡叫三遍后的雾》、《情系山乡》、《乡音》等戏剧剧本。
热门推荐
  • 蝾螈之路1丧钟

    蝾螈之路1丧钟

    “上帝之手”,可以赋予人类蝾螈般重生之力。为了制霸未来,神秘组织内部分裂,神级科学家领袖被激进派杀死。极品富二代许浩然,一个人类基因跨越秘笈的活容器。在身份未明的女神辅佐下,一步步解开父亲的死亡之谜,打碎激进分子的惊天阴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封神之问道金庭山

    封神之问道金庭山

    来到封神世界,拜师道行天尊......汪子安看到了稳健师弟薛恶虎,受不得激韩毒龙,阐教外交官杨戬,不听师父话的雷震子,龙傲天式的哪吒,性如烈火的黄天化,以及最重要的“冷漠、无情”道行天尊。………………流八岁的封神书友群:1127680792
  • 死神没有眼泪

    死神没有眼泪

    我曾经抢劫过巨龙的宝库,也去偷过精灵的胖次;我曾经蹂躏过恶魔的尊严,也去卸过亡灵的骨头;我曾经拯救过世界,也去‘研究’过墓穴;……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我真的是一个……
  • 只为凡人

    只为凡人

    小小铁匠,机缘巧合下获得了入宗锻铁的机会,本以为三年内就能离开,谁知道这一走,就再也无法回头。这条路,孤独且漫长,我不想传奇,也不想成仙,因为我只是个凡人。亲不待,友鲜顾,情难回首,唯孤独。我是凡人,也只是凡人。(凡人流修仙,欢迎大家阅读,多多提意见和建议。)
  • 与校痞同居的日子

    与校痞同居的日子

    他是我的男神,我第一眼看到便认定的男人,他却说别爱上我,我对你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限于妹妹,仅此而已。什么?妹妹?该死的,我才不要妹妹……我说:“郁神殿,两年之内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但他却说:“呵呵,做梦!”为了这个目标我使出浑身解数,然而他却无动于衷,最终我陷入绝望,冲他嘶吼:“可是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呵护我、保护我、爱护我?”但他却说“我明确地告诉自己要远离你,但是……我的心却早已爱上了你!”--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爱情回忆:温柔校草拽丫头

    爱情回忆:温柔校草拽丫头

    分手一年,尘封记忆。再次现身,他出乎意料的住进了同一间宿舍,就连一直当成亲弟弟看的小跟班也凑起了热闹,他们到底是要闹哪样?校草对付花痴,手段层出不穷。情敌争风吃醋,故事笑料百出,回忆甜蜜到底谁能俘获得她的心?
  • 意外之人

    意外之人

    世人都在祈祷神佛的护佑,他们似乎也是万能的,可以满足你的欲望,世人不曾见过他们,却在掌控之下。一个不信神佛,只信自己的人该何去何从……
  • 萌宝来袭之腹黑阁主势追妻

    萌宝来袭之腹黑阁主势追妻

    一直虐妻一直爽,之后追妻火葬场!冥阁阁主大型打脸现场--Showtime:片段①:某人:把那个女人给本座处理掉!吃瓜下属:是!...过了一会儿,某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吃瓜下属一号:到底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吃瓜下属二号:问我我问谁?片段②:“阁主,已经安排好了”。某人“杀了他们姐弟俩,给母后报仇!”转身,某人就将凤冠霞帔送入她的寝殿内,“微臣,必须要娶到澜夜国的长公主”。……片段N:“就是他是我师兄,抢了我的女人和孩子,我必定要端了他的老窝!”看着面前的男子,某人急切地喊道“师兄!”。某人师兄:谁是你师兄,本尊可没见过你这个师弟!(男强女强,萌宝助攻!阁主更多打脸名场面,尽在文中!)※“从始至终,我所思所念,终归只是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