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宁赶紧向寒总夫妇问候道:“你们好,再见到没能认出来,还请见谅。”
寒父笑道:“没关系,我们常居国外,偶然才见过一次,自然不记得,但是庄四少肯定认得我们,尤其是我,庄董跟我打了三十多年的交道了,四少小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了,四少进庄氏也比较早,因为生意,也别那么虚伪了,就是因为生意是对手,公司也是面对面,门店也是面对面,自然多了很多见面的机会,虽然不怎么说过话,但是却相当于最熟悉的陌生人。”
寒母也立刻喜笑颜开道:“我是不怎么去公司的,所以跟四少不是很熟悉,但是常常听寒总提起,说庄董的几个儿子里面,四少最有出息,年纪轻轻就知道进公司替家里分担,而且寒总还总夸四少有礼貌,和他那个养父完全天壤之别,每次无论什么场合遇到,四少都会彬彬有礼地向长辈们问好,作为庄氏的人来说,这一点实属不易,所以我也是印象非常深刻,对四少印象非常地好。”
说着,寒总夫妇趁机,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庄四少。
四少不免有些奇怪,但是异国他乡,遇到了认识的人,可能就是这样,会显得格外亲切,而且他对寒氏从来没有芥蒂,庄董针对寒氏,不代表四少也赞同。
寒冬宁鄙视着爸妈打量四少的贪婪目光,于是说:“寒总夫妇一定很忙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寒父却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也是来旅行的,能在这里见到,感到非常地有缘。”然后又开始夸寒冬宁,说:“四少的眼光也不错嘛,新婚妻子看起来美丽又贤淑。”
寒冬宁险些冲爸妈翻了个白眼,挤眉弄眼地只想让他们赶紧撤。
但是寒母忽然说了一句:“世界那么大,城市那么多,我们居然能在同一间酒店相遇,既然有这样的缘分,作为长辈,我是否可以提议,请你们这对新婚夫妇一起共进晚餐呢?当然如果四少觉得以庄氏和寒氏的关系,有所不便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勉强,我也只是觉得我们大家很投缘,你们小两口看起来又那么地可人,所以我也就动心了,想要一起喝杯酒,聊聊天,要知道,对着同一个男人几十年,会看腻的,而且这个男人还一天比一天的老,每天在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帮彼此数皱纹了。所以说,人还是年轻的好,看看四少,英俊又稳重,非常好。”
听着,四少笑了,恭敬地说:“能够被邀请,我们非常的荣幸,也非常期待。”
寒父立刻说:“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楼下餐厅见喽!”
寒冬宁不可饶恕地瞪着爸妈,又看见四少居然也笑得花枝乱颤,她只能把心重新悬起来了。
寒冬宁找了一个换衣服的借口,趁机赶紧去了爸妈的房间。
寒总夫妇正在翻箱倒柜地准备晚餐时候的着装。
寒冬宁看着床上,沙发上都铺满了外套、衬衣、裙子和各种配饰,奇怪问:“爸妈,你们把家都搬来了吗,不是不在这里住吗?”
寒总夫妇每人占据了一面镜子,正在专心致志地装扮着自己。
寒父一边挑选着皮鞋,一边笑道:“这是刚让郑秘书从家里送来的,”说着,又问夫人说:“我觉得这双鞋配身上这套深灰色的西装,比较合适晚餐?”
寒母正在摆弄着各种首饰,看也来不及看寒总一眼,说:“男人穿来穿去都是一个样子,你着急打扮什么呢,有女人出席的晚餐,男人只是配角,配角而已。”
寒冬静不禁吃惊道:“你们是在为今天的晚餐做准备吗?”
寒父一手拿着领带,一手拿着领结,对着镜子比量着,说:“当然了,我们正在为晚餐精心打扮着自己,总不能给我的女儿丢人吧,更何况是第一次跟四少一起晚餐,总要隆重其事才是。”
寒冬宁立刻抓狂道:“你们穿成这样,四少会吓到的!”
寒母听了,不由分说,继续往脖子上试戴着各式项链,说:“我们如果穿着不够正式,才是对四少的不够重视,将来四少知道了你是寒冬宁之后,回想起来跟我们一起晚餐的情景,会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对他不够尊重的。”
“你们也知道自己是长辈,只能他来尊重你们啊?”寒冬宁满脸愁苦道:“你们现在精心打扮做什么呢,四少可能穿着T恤就去晚餐了。”
寒父正在试戴领结,忽然又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袜子,说:“老婆,小郑把我的袜子都拿来了没有,这双看起来跟鞋子不是很配?”
“现在不要跟我讲话,因为我现在很忙,出席晚宴之前,女人的准备工作是男人的好几倍,这个你不懂,所以不要随意来干扰我。”寒母说着,还在选耳环和手镯。
寒冬宁趁机劝道:“既然这么仓促,不如改天好了,反正四少因为你们的突然邀请也会感到突然。”
寒母立刻说:“一点都不仓促,你这孩子,我们一点都不觉得仓促,四少更不用如此,就让他穿T恤来晚餐好了,我们都无所谓。”边说着,边戴起全套的首饰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本来是想劝你们取消晚餐的。”寒冬宁仿佛自言自语道。但是看着爸妈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想到近日来的多天阴霾,寒冬宁忽然动摇了,或许让爸妈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
寒父又再催问:“老婆,我的腰封去哪里了?”
“爸,居然还要用腰封吗,是多大的一场宴会呢?”寒冬宁无语道。
话音还没落,有敲门声,然后郑秘书带着一众专业人士走了进来,还托着专业的工具箱。
寒母于是说:“我要做头发了,”边放下首饰起身往客厅走去,因为客厅看起来面积足够这些专业人士来摆开阵势。
寒冬宁无奈地看着爸妈的各种忙碌,最后说了一句:“晚餐后你们不要在这里住了,今天的巧遇就不应该发生,反正寒冬静让我带的话我都已经带到了,也没我什么事了,你们如果不离开,我和四少也会离开的。”
只是寒总夫妇已然无暇顾及寒冬宁的自说自话了。
寒冬宁回到自己房间,四少又打来电话,她没接,直接去了隔壁房间。
四少来打开门的时候,穿着T恤,没穿衬衣,脖子上却挂着一条领带,穿着齐膝短裤,脚上却踩着皮鞋。
“这是最新的时尚风标吗?”寒冬宁笑看着他的一身装扮。
庄四少开了门,立刻又回去镜子面前,而行李箱里的所有东西已经全部展示在沙发上,“是不是需要去买套西装呢?”他对着镜子碎碎念着。
寒冬宁奇怪道:“你不会是在为了晚上的晚餐而正在准备吧?”
“是啊,当然是为了晚餐。”回答着,四少还是把领带解了下来,然后说:“我们现在立刻去商场吧,我需要一套正装,你也需要晚礼服。”
“啊?”寒冬宁又再无奈地看着房间情形和爸妈房间雷同的杂乱,着急地说:“只不过是一顿晚餐而已,很随意的,也许寒总夫妇只穿着沙滩装呢?”
庄四少却不赞同,说:“寒总夫妇怎样都可以,但是我们做晚辈的,一定要正装赴宴,毕竟受到了邀请,我们应该表示足够的尊重和礼节。”说着,四少已经简单地穿起一件外套,拉着安安出门了。
出了酒店上了车,一路来到最近的商场。
寒冬宁因为四少的大步流星而碎步跟着,一直到了礼服专柜。
庄四少开始一套又一套地试穿着,寒冬宁也被迫一件礼服又一件地进出于试衣间。
最后寒冬宁的一席乳白色蕾丝带碎水晶坠饰的束身长裙,得到了四少的认可,售货员又拿来同款搭配的鞋子、首饰和手包等。
庄四少看着装备整齐的安安,满意地笑道:“我的老婆看起来美极了!”又对售货员说:“也给我拿相搭配的同款男装吧,我也别再试其他的了。”
寒冬宁总觉得手包看起来有些眼熟,于是看了看它的品牌,居然正是自己的那个牌子,又看了看晚礼服,居然也是同样的品牌,难道寒冬静已经把这个牌子扩展为整体的形象设计了吗?
庄四少重新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安安的晚礼服,不由得感叹:“般配。”
寒冬宁听了,不由得欢喜在心,说:“等下看到账单的时候,四少不要被吓到哦。”她提醒道。
不料庄四少只完全沉浸在欣赏礼服,拿出卡交给售货员,连账单都没看一下。
寒冬宁于是飘移到四少身边,说:“为了一顿晚餐,还是来自寒氏的邀请,值得这样奢侈吗?”
“这也算我们的情侣装了,除了那套兔子装,我还是第一次给你置办晚礼服。”庄四少感慨道。
“如果卡的钱不够怎么办?”寒冬宁担心道。
“不会,那张是三哥给我的卡,我从来没见他刷爆过。”庄四少笑道。
寒冬宁听了,不由得心里感叹,原来还是寒冬静买单,幸亏最后选的是自己的品牌,否则这些钱花出去…想到这里,寒冬宁恍然,她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算计地过日子了?看来结了婚的女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在寒冬宁走神的时间里,四少又细心去选购了两件礼物。
“这是什么?”离开商场的时候,寒冬宁才发现多了两个礼盒。
“给寒总夫妇的礼物,总不能空手被请晚餐吧。”四少说。
四少历来是细心的,寒冬宁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