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中国,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不久,全国的经济还处在一片萧条的景象中,只有沿海地区相对发展迅速。
所以,穷,是那个年代的代名词。
河间村地处四川盆地,一面环山,一面环水。可谓是依山旁水的好风水。但,在一年的秋天,村子里却出了一件怪事,让人惊奇不已。
在河间村有一位村民,叫薛六。这薛六年方二十有八,有一个勤奋的老婆,一个可爱的儿子。薛六的老子薛不三,在薛六十八岁那一年,便撒手人寰,留了薛六孤身一人。
且说,这薛六为人耿直、热情,在村子里也有个好名声。然而,在那个年月,说起来的确很穷,虽然不至于饿死,但日子也过得并不富裕。薛六一家三口,三张嘴都要吃饭,总靠他一个人干点小活,是难以支撑的。因此,日子是越过越难过,但薛六的老婆是个实诚人,于是就跟薛六说:“六啊,咱家的日子,实在不好过,每年过年,连口肉都吃不上,儿子也越来越瘦。”
薛六听了也是叹气,他老婆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那!他叹了口气,就跟老婆说:“这我也知道,可你看看,谁家的光景都不好,又和不是我们一家,办法总会有的。日子也会慢慢好的!”
薛六的老婆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牵着儿子出去挖野菜了。
薛六望着瘦弱的儿子,一阵心酸,扛着铁锹便出了门,直奔河边而去。在河间村的一里外,有一条河叫三水河,河边有一个沙厂,专门有人采沙,薛六就给人装沙挣一点血汗钱。
中午休息的时候,大家伙都回去吃饭了,只有薛六没有回去,而是一个人抽着旱烟找了一片高粱地,打算睡一觉。其实,也不是薛六不想回去,只是家里条件差,他尽可能的自己能少吃,就少吃一点。
一路上,薛六心事重重,想到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也才挣了两块钱,薛六便又忍不住唉声叹气。到了高粱地,薛六躺在边上,便眯着眼睛睡着了。
在高粱地里,薛六做了一个怪梦。他梦到了自己已经十多年的爹,来找他。薛六看到薛不三正望着他。俩人就站在高粱地里。
薛六一阵激动,问道:“爹,真的是你吗?”
薛不三只是点了点头。
薛六又问:“爹,你在下边咋样?”
薛不三又是点点头。
薛六又一次问道:“爹,你找儿子啥事儿?”
薛不三和前两次一样,只是点头,仍旧不语。
这些薛六着急了,就问:“爹,你到底咋了?咋不说话?你可别吓唬儿子?”
薛不三这次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哼哼了几声。
薛六听不懂薛不三到底在哼哼什么。愣愣的摇摇头问:“爹,你想说啥?还是想带我去哪儿?”
薛不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薛六这个时候也明白了,薛不三这是要带他去哪儿。于是薛六就跟在了薛不三的后面。只见薛不三一路向着村子里走去,很快的便进了村子。
薛六就在后面,一路紧紧相随,也跟着进了村子。但奇怪的是,薛六发现,村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路上,就只有他和薛不三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
一直到村子里一个姓张的人家,在张家的门口,薛不三停了下来,望着薛六指了指里面,而后便走了进去。
薛六越看越是觉得奇怪,这薛不三带他来张家,到底是什么意思那?这边他还没想明白,薛不三就早已不见了踪影。薛六也就带着疑问走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而东边的猪圈大门开着,一头老母猪正卧在里面,旁边则是几个刚刚出生的小猪仔。
薛六找院子里找了片刻,仍然没看到薛不三的身影,薛不三不见了。在院子里,薛六是越发觉得奇怪。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为什么老头子要引自己到这里来?想着,想着,薛六忽然就醒了过来。
他起身看了看四周围,只见微风轻拂,高粱随风飘摇,四下里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动静,只有风声吹打高粱的响声。薛六挠挠头,叹了口气,原来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薛六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高粱地,又向河滩走去。他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好早点回去。
一下午的时间,薛六虽然也在忙碌着,可心里却全是那个古怪的梦。这个古怪的梦,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晚上的时候,又出了一件让他更为惊奇的事儿。
晚上,薛六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发呆,想着白天的怪梦。
忽然,咚咚几声响传来,有人在敲自家的大门。薛六回过神来,赶紧走过去打开了门,开门后的薛六却是愣住了。他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站在门前望着他。借着油灯的亮光,薛六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姑娘,小姑娘长的挺漂亮,眉清目秀,一双眸子清澈如水。但,这小姑娘薛六却不认得,她并不是河间村里的人。
“小孩,你找谁?”薛六问道。
小姑娘望着薛六,咧开嘴一笑说道:“我就找你,小六子!”
薛六猛的一愣,这小六子是自己的别名,极少有人知道,而眼前的小姑娘也才只有四五岁,她又是如何知道的那?薛六此时满是疑惑,就问道:“你这小孩,学大人家说话,你找我作甚?咱俩又不认识。”
小姑娘仍旧是笑着说道:“咱俩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小六子!”
小姑娘的话,让薛六感觉,就像突然一个晴天霹雳一样,甚是怪异。薛六惊讶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回过神来想道,这小孩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怎么净说些胡话?薛六一生气,说道:“小屁孩,你还没我儿子大,你要是在胡闹,我可揍你了!”薛六用上了恐吓。
但那小姑娘,似乎并不吃薛六这一套。笑着说道:“小六子,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手心痒痒了?”见薛六愣住,小姑娘又说道:“走,进去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六此时,已经恍如掉进了深渊之中,眼前的小姑娘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琢磨不定,犹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的感觉。手心痒痒那句话,薛六记得,小时候小姑经常这么吓唬他。所以,薛六懵了。
就在薛六发愣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走进了院子里。薛六也就带着疑惑,跟着关上门,走到了院子里,坐在了凳子上。而那小姑娘坐在凳子上,有模有样,俨然像个大人一般。
薛六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这小孩,找我啥事儿?”
小姑娘笑着说道:“小六子,我是你小姑!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薛六顿时傻了眼,呆呆的愣住,这小女孩怎么说是自己的小姑?她的声音明明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上身?薛六一想到这,便说道:“小姑啊,对不起,这多年没去看您,我明天就去给您烧纸,你快点走吧!别缠着人家孩子!”薛六跪在了地上。
这时,屋子里的薛六媳妇和儿子,也都看到了院子里的一幕,赶紧跑了出来。
薛六媳妇望着薛六说道:“六儿,你这是干啥?”
薛六也不回答,大声喝道:“别说话,你们俩跪下!”
薛六媳妇也是一愣,带着儿子赶忙跪了下来。
小姑娘说道:“小六子,你们都起来吧!我早就投胎了,不是鬼,你也不用害怕。”
薛六听到不是鬼,也是大惊,既然不是鬼,怎么又谎称自己的小姑那?薛六带着困惑,起身拉起了媳妇,跟媳妇说道:“你带儿子先进去!”
小姑娘见薛六困惑,又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问题。小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投胎的时候,好像没喝孟婆汤,上辈子的事儿我记得清清楚楚。三岁的时候,那些前世的记忆就全部出现了。所以,我啥都记得。小六子,你也别站着,坐吧!”
薛六的身子还在颤抖,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薛六坐了下来,颤抖的问道:“那,那,小姑,你来找我到底是啥事儿?”叫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小姑,薛六总觉得有些别扭,浑身也不自在。
那小姑娘说道:“小六子,你爹的刑期满了!”
薛六又是一愣,自己老子不是死了十多年吗?这怎么又蹦出个刑期来?薛六更加的困惑了。薛六直接说道:“小姑,我爹都死了十多年了,什么刑期满了?”
小姑娘说道:“你爹生前脾气臭,做了不少错事儿,年轻的时候,还犯下过几件案子,那个时候全国还没解放,咱们家里穷,经常吃不上饭,你爹就跑出去了三天。第四天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粮食和肉。那个时候要不是你爹,我们一家子就饿死了。后来,你奶奶就问你爹,粮食和肉从哪儿来的?你爹当时怎么都不肯说。最后,被你奶奶逼急了,你爹才说出了当时的事情,不然我也不知道。”
薛六忙问道:“小姑,我爹当时做了什么?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