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兰虽然看出了是风水煞,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破。她虽然也略懂一些玄门之术,但毕竟还是有限的,仅限于自己认识的局面。只见周正兰摇摇头说道:“三哥,这风水我识的一点,但不会破。我们还是先回去,在从长计议。”
鱼老三闻言,甚是堪忧。自己家鱼塘出了闹鬼一事儿,就是不传出去,自己的这半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想到此处,鱼老三的内心有些难以接受。叹了口气说道:“妹子,这事儿你一定得帮帮三哥。”
周正兰见鱼老三,如此伤神,也有些动容。点点头说道:“三哥,这事儿我一定尽力。”
鱼老三此刻,也找不到其他人帮忙,村里懂这个的也只有周正兰。鱼老三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二人转身离去,离开了鱼塘回了家中。
当二人到家之时,已经是上午九点了。鱼老三跟着周正兰进了屋子,便坐在了一旁。
周正兰看了看香炉的黄香,此刻已经燃烧殆尽,香炉外落满了香灰,只留下一小部分香头,露在外面。那香的形状全部分散开来,成了一个圆形。而且中间的地方,两短一长。周正兰看的大惊失色,心道不好。这香烧成两短一长,看来鱼老三家中必有祸事。
世人常说,活人忌三长两短,而死人忌两短一长。如果香出现两短一长,则不是一种好兆头。这种说法的来源,有几种。一种是从古代打更说起,说三长两短是夜间阴气最盛之时,且不可乱走动,容易装卸。而两短一长,则寓意着天要亮了,对阴煞之物不好。第二种说法,则是从棺材的外形说起。棺材是由四个长面板,两个短木板组成,一般对盖子一面则忽略不计,就说三张两短,是指有凶兆,后来寓意为天灾人祸,不好的兆头。而两短一长,则是反了过来,形容死者而用。第三种说法,则是民间怪谈。说如果香烧成两短一长,则预示着家里的死者,可能不安息,会对后世子孙产生影响。也有说是死者要请吃饭的意思,其言下之意为拉生魂。
周正兰望着香炉,久久的愣住了,心里思索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对鱼老三说这件事。
鱼老三见周正兰盯着香炉,脸上的神情甚是怪异,心下也猜到几分,可能有不好的兆头。着急间,鱼老三便起身走过去问道:“妹子,到底咋回事?”鱼老三望着周正兰,一颗心是突突的,紧张到了极点。
周正兰回过神来,见鱼老三问起,顿时也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三哥,这,那,我……!”
鱼老三见周正兰说话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似乎有欲言又止,当下心里便是咯噔一下,果然如自己所想。脸上的神情陡然一变,有些紧张和惶恐。鱼老三站着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问道:“妹子,有啥事,你就跟我说吧?我能顶得住!”
周正兰抬头望了一眼鱼老三,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三哥,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事儿我也不把握。你看这香!”周正兰说着指着香炉。
鱼老三向着香炉望去,只见香炉里的黄香,只留下一点底子。散落成了一个圆形。鱼老三看不懂,更是不解。问道:“妹子,这看香我不懂,你就直说吧!”
周正兰指着中间两短一长的黄香说道:“三哥,你看那中间的黄香。都说人忌三长两短,鬼忌两短一长。而这香烧成了两短一长。的确是有些蹊跷。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此香是鬼香。但三哥家里也没有鬼,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你们家的祖坟出了问题。”
鱼老三望着黄香,闻言一愣,说道:“妹子,你说我家祖坟出了问题?”
周正兰回道:“三哥,这事儿我也觉得怪。只是猜测。也可能不是祖坟,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不过,你还是去你家祖坟看看,这样妥当一些。”
鱼老三的心里,本来就着急,听了这话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略微点头说道:“那行,我马上回去就去祖坟看看。”说完,鱼老三便又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鱼老三心事重重。先是昨晚自己听到两条鱼的对话,周正兰说自己家的土塘是一个墓穴,犯了风水煞。而如今,香又烧成了两短一长,周正兰猜测自己家可能要出事儿。两件事情,同事发生,顿时便让鱼老三彻底蒙了。自己平日里也没的罪过什么人,为什么这事儿偏偏就发生在自己家那?鱼老三是百思不得其解。
路过家门,鱼老三也没回去吃饭,而是直接向着坟地去了。鱼老三家的坟地,在村子的北面。北面有一片树林,一条臭水沟子,而鱼老三家的祖坟就夹在树林和臭水沟中间。到了树林,鱼老三远远的就望到了,自己老爹的孤坟坐落在一堆坟包的中间。其他的坟头,都种有一棵松柏,唯独鱼老三老爹的坟头,光秃秃的啥也没有,所以显得孤零零的。
鱼老三进了坟地,饶了一圈。坟地里除了坟包,就是坟包,啥也没有,看着都让人有些瘆的慌。鱼老三已经一把年纪了,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几个坟头鱼老三还是不怕的。鱼老三围着自己老爹的坟头,饶了几圈,又坐了下来,怎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坐了大约半个时辰,鱼老三起身拍拍屁股便回去了。
到了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鱼老三忧心忡忡,连饭也不想吃,就躺到了床上。
鱼老三的媳妇,以为鱼老三是病了,就上去问话,鱼老三也不理。只说了三个字:“别理我!”
鱼老三的媳妇吓了一跳,见老头发脾气,顿时气道:“谁爱管谁管!不吃饭拉倒!”吵完嘴,鱼老三的媳妇走了出去。
鱼老三就这么躺着,睁着眼睛,满脑子都是昨晚的额事情。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了。鱼老三越想越是头疼,眼眶红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忽然院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惊醒了鱼老三。鱼老三听的出来,那叫声是自己儿子发出来的。赶忙起身下了床,就往院子里跑去。到了院子里,鱼老三顿时便惊住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地上。
而地上躺着鱼老三的儿子,嘴角和手臂上鲜血淋漓,动也不动一下。在他的旁边,落着一架梯子,而梯子旁边则是一把搂地的刚耙。那刚耙的齿上,还沾着血珠,正在往下流淌。
鱼老三张这嘴巴,动也不动,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的。
而鱼老三的媳妇,晚了几分钟过来,见到此景上去就抱着儿子哭了起来。鱼老三媳妇这一哭,把鱼老三又惊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鱼老三赶忙上去摸着儿子的手,眼角的泪花啪啪的直滴。向媳妇问道:“赶紧看看儿子还有气吗?得马上送医院?”
鱼老三的媳妇,赶忙止住哭声,量了量儿子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气了。顿时便又哇哇的大哭起来。
鱼老三见此,也猜到了几分,顿时也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从房顶上摔下来,居然还摔倒了刚耙上。鱼老三伤心至极,也顾不得想这么多。只是伤心的哭了几嗓子。
鱼老三一家这么一哭,没一会儿功夫把附近的邻居都招了进来。不消一会儿,院子里便围满了邻居。
大家伙都在劝着二人,“三叔,三婶,别哭了,节哀吧!赶紧给磊哥准备后事吧!”同时邻居们望着于磊,也是一片惋惜之情。
“老三那,你先让开,让我看看磊娃。”就在鱼老三哭的伤心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鱼老三赶忙起身,擦了擦眼角,向后望去。只见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鱼老三赶忙说道:“顺子叔,磊子,这孩子怕是不行了!”鱼老三好不伤心。
老爷子走过去蹲下,翻了翻于磊的眼皮,又摸了摸胸口。
鱼老三在一旁望着。只见顺子叔,忽然扬起手掌,便朝着于磊的胸口砸去,一连砸了三下。
鱼老三看的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顺子叔到底啥意思。鱼老三媳妇看到,上去就一把推开了顺子叔,骂道:“顺子叔,你这是干嘛?我家磊子都死了,你还打他,你好狠的心那!”
鱼老三见顺子叔摔倒,赶忙上去扶了起来。“顺子叔,你没事儿吧?”
顺子叔说道:“我没事。我看这磊娃子,还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所以就拍了几下,等他回过气就能醒来。你们也别哭了,赶紧找齐大志过来,给孩子包扎一下。”
齐大志是上水村唯一的医生。
鱼老三和媳妇,听顺子叔这么一说,顿时也惊住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于磊,忽然发出了一声咳嗽,醒了过来。
一旁的邻居,包括鱼老三等人,也都吓了一跳。
这顺子叔真是神人!鱼老三感激不已。赶忙让媳妇去请齐大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