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进了船舱,反手将舱门反锁,将红龙扔到了屋内一张大床上,然后把床对面的一套高级音响打开,选了一曲《人鬼情未了》的黑胶唱片放上去,船舱内萨克斯前奏曲的优美旋律悠悠响起。
韩飞拧大音量,从冰箱里选了一瓶红酒,倒在两只高脚杯中,一杯递给红龙,一杯轻握在自己手上,与红龙碰了一下杯:“cheers!”一饮而尽后,用手撕拉开胸前的一粒纽扣。
那红龙刚被韩飞的一阵狂吻和抚摸弄得浑身酥软,再加上一杯红酒的托力,她恨不能立刻就融入韩飞的身体。她跪在床上,用手把韩飞的上衣扣子一个一个解开,把滚烫的脸蛋贴在韩飞的胸前,用嘴吻着韩飞满布伤疤的胸肌和结实的小腹,利索地解开韩飞的裤子拉链后,把手伸了进去。
音响里浑厚的男中音充满磁性的嗓音吐着那荡人心脾的优美音符和词句:
Lonely rivers flow to the sea
to the sea
To the open arms of the sea
Lonely rivers sigh
"Wait for me,wait for me!"
韩飞揉捏红龙那对雪白高耸的****的手加了些劲,红龙的呻吟便响亮地飘了出来,随着韩飞手上的动作,她一下一下向后仰着头,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扯下身唯一的内裤,拉过韩飞的一只手放到那里,一阵滚烫的热流立刻湿润了韩飞的手指,她闭上眼睛仰面躺了下来,感觉到韩飞也俯身过来。
她浑身战栗着渴望着等待着韩飞给她无限的填充,突然,她的胸口感到了一个凉冰冰的东西,还以为韩飞又要和她玩什么新花样,她娇笑着睁开了眼,映入她眼帘却是一把上了消声器的64式手枪,枪口直指着她。
红龙的脸上还染着红晕,眼中还带着未熄灭的熊熊欲望之火,她顺着手枪望上去,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张冷若冰霜的白脸和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她第一时间用眼睛去搜自己的手枪,但马上想起,手枪撂在了甲板上躺椅边的茶几上,刚才疯狂的欲望烧得她大脑迟钝、警惕消退,她犯了一个最低级也是最致命的错误。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做梦一样迎着韩飞陌生而阴凉的目光。
韩飞嘴里吐出来的字比他的脸色和眼神还要让红龙惊恐和震惊:“没想到吧,Monika!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毒品贩子,也会有今天。”
“为什么?”
“为什么?!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今天我是为他们向你讨债的!”
“可、可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一个人和我有关系!”
红龙来不及呼救,“嗤嗤”两枪正中她的胸口,一股红色的鲜血喷射出来。
韩飞扯了条被子盖住红龙的身体,用被子的一角擦了擦枪筒,拔下消音器,拿出那把曾经给沐伊梳过头发的木梳,用手抚摸了一下,心里对沐伊说:“亲爱的,我已经亲手给你报了仇,你安息吧!”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轻轻推开船舱门,把门从外面锁好,并冲门口的伺者“嘘”了一声,然后信步走向甲板。
屋内,那个有着天籁之音的男声正如泣如诉地唱着那首让全世界情人为之动容的《Oh my love》
Oh,my love,my darling
Ive hungered,hungered for your love a long,lonely time.
Time goes by so slowly and time can do so much are you still mine?
I need your love
I need your love
God speed your love to me!
远处,两艘白色的ICPO海上巡逻快艇开着明亮的探照灯,正向着这艘舰艇急速驶来。
……
江海市郊外贫民窟,一个约四十来米长、一百来平方米大、上面黑漆漆像是一口巨型棺材的列车厢中间那间,用喷雾器喷绘了几个歪歪扭扭的红字:美美垃圾收购中心。红字下面挂着一幅玛丽莲?梦露手按裙子的性感肖像,只是那肖像早被风雨漂白了,几乎看不清梦露的眉眼,只能看到她那傲人的半裸的双胸。就在梦露的裙子下面挂着一个柏木牌子,上面用黑字端端正正地写着:韩飞侦探所。
一大早,一群拾荒人将一车车一筐筐的垃圾运来过秤换钱,韩美和铁梅正在忙碌着,不时听见男人们在调笑着身穿低胸紧身衣的铁梅,铁梅拿了一把扫帚,追打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人不知说了什么黄段子惹恼了泼辣的铁梅。
第三节车厢门口,韩飞正靠门站着,笑眯眯地看着铁梅他们这面的好戏,一边津津有味地在啃一只鸭头,手里还抓着半个玉米面窝窝头,不时丢下一块肉给脚下的几只小黑狗,屋里的电视中传出张学友那首柔情的《吻别》。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快速驶近,停在车厢前,车门一开,戴墨镜穿黑夹克的司徒军跳下车,走上来。
走进韩飞的车厢,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眼眶都湿润了。
韩飞拍了拍司徒军的肩说:“你再抱我,等下铁梅姐该进来打我屁股了。”
四目相对了片刻,司徒军说:“你黑了、瘦了。”
韩飞在墙上的一面小镜子里照了照说:“你应该说更帅了。”
“组织上准备给你嘉奖,正在为你申报一等功,省厅让我转达对你的恭贺和感谢。”
“也请哥转达我对组织的感谢以及……”韩飞的眼里涌上了一层雾,“对柳沐伊同志和柳妈妈的歉意,我对不起她们。军哥,你有替我去看柳妈妈了没有?”
“去过了,我已经把她送到省医院,组织上给她找了最好的专家治腿,你放心吧,组织上有相关政策,我也会经常去看望她老人家的。”
“她有问沐伊吗?”
“怎么没有,还问你了!”
两人一时沉默,韩飞心里一阵剜心的痛楚,柳沐伊将是他这一生永远的痛。
司徒军把手放在韩飞的手上:“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的岗位上,每天都有人为了人民的和平和社会的安定而献出生命,这就是我们每一个警察的神圣职责。“
“那个大志抓捕归案了吗?”
“前天抓了,你走后我们一直在监视他,只是为了你的安全才一直没抓他。对了,那个捅死潘成威的吴小天你还记得不?”
“记得,这小子也被抓到了?”
“嗯,这小子跑到了海南,不过我们早就发了全国通缉令,他去饭馆吃饭时,被人认出来举报了——飞弟,我给你带来了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韩飞拉回思绪问。
“跟我一起上车吧,咱们边走边说。”司徒军有点急促地说道。
暖暖的海风吹散了韩飞的长发,他轻轻地摇摇头道:“我不想接,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人怎么这样?”司徒军朝韩飞胸口打了一拳,“你要振作起来啊!”
“振作不振作是我的自由,请尊重我的选择。”韩飞目光涣散地望着一个垃圾堆,根本不看司徒军一眼。
“你不要让我为难啊,如果我没遇到难处怎么会找你?”
“地球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而停转,我只是一个凡人。”韩飞停顿了一下道,“一个受点挫折就一蹶不振的凡人。”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韩飞转身就要回自己的“棺材”,他步子慢了下来,回头对司徒军说:“对不起。”
“好吧。”司徒军叹了口气,“我尊重你的选择,只希望你能早日振作起来。”
“我会振作起来的。”韩飞“啪”地关上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