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他不是韩栋吗？”佳年疑惑极了，“不对，的确不像韩栋，虽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是双胞胎？”
“曲瑞，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孬种！”韩飞反手抓扯着曲瑞的上衣，眼底满是怒火和鄙夷，“佳年对你这么好，你不但在外乱搞，还对她乱发脾气，你算什么男人？”
“砰——”一声闷响，韩飞一拳打在了曲瑞的肚子上，曲瑞的嘴里发出一通惨叫，身子哆哆嗦嗦地往后倒去。
“曲瑞！”佳年红着眼圈上前，一把抱住曲瑞，看向韩飞的眼神十分不善：“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打他？”
“佳年，你让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负心汉！”韩飞毫不费力地拨开佳年，又一拳打在了曲瑞的后脑勺。曲瑞的脑袋“嗡”的一下，便双目一闭，整个人晕了过去。
“曲瑞，曲瑞，你醒醒啊！”佳年担忧不已地摇晃着曲瑞的身体。
“我把这个疯子打晕了。”韩飞吹了吹手，“终于安静了。”
“你到底是谁？你对曲瑞做了什么？”佳年警惕地望着韩飞。
“别担心，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韩飞耸耸肩，“你不觉得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吗？昏睡不醒总比发疯好吧？难道你想看着他不停地喝酒，说胡话？”
佳年迟疑地摇摇头。
“至于我嘛……”韩飞指指自己，“我是韩飞，我也是韩栋。该死，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暴露了。本来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该无声无息地走掉，可是，曲瑞这家伙的表现太欠揍了，不给他点教训，我实在意难平！”
第九章、疑云重重
佳年给曲瑞擦了擦脸，和韩飞一起把他扶上床去，又收拾了下凌乱的卧室，才在韩飞的示意下走到了客厅。
韩飞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径直走到冰箱边，拉开冰箱门，然后取出了一盒牛奶和一罐冰镇啤酒。他把牛奶递给佳年，自己拉了啤酒罐的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你，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佳年瞪大了眼睛。
“那不过是伪装罢了。”韩飞把自己的身体摊在了沙发上，忙活了一天，他真的累了。曲瑞却不断地打来连环夺命call。他本来是想找曲瑞谈谈心，让他不要那么害怕的。没想到一来便撞见了他歇斯底里地朝佳年发火，这让本来就心疼佳年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也顺带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韩飞，韩栋，到底哪一个才是你？”佳年不安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佳年，让我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韩飞用微笑化解了佳年的惴惴不安，“你好，我叫韩飞，刚过而立之年，我的身份是一名私人侦探。目前，我受雇于你的男友曲瑞。韩栋只是我的一个假身份，我用这个身份在林海私立大学里当卧底，并完成你男友交代给我的任务。”
“私人侦探？”佳年吓了一跳，在现实生活中，她只见过什么私人保镖，私人助理，侦探这种只会在悬疑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出现的人物怎么会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对了，刚才曲瑞说什么自己会死，说什么凶手……
佳年艰难地把那些零零散散的信息联系在了一起：莫非是谁想要杀死曲瑞，而这个人又躲在暗处，曲瑞对他防不胜防，所以才请来了私人侦探？
韩飞没错过佳年脸上的任何表情，见佳年面露疑惑和不信任，他笑道：“没错，佳年，你想的都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是侦探，如果连你那点心事儿都看不出来，我还怎么帮人破案？”韩飞回答道，“曲瑞特别担心自己被害，所以他刚才才会那样对你的。你不要太介意了，我想，他最近的放浪形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怕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尽情地享受生命。不过，他这种享受方式我可不敢苟同。”
“是什么人想要杀死他？”佳年追问道。
“这个嘛……”韩飞迟疑了，“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要好些，毕竟这是男人的事儿，你一个弱女子，知道地越少，对自己越好。”
“我不是别人，我是曲瑞的女友，我深爱着他，有人要杀他，我必须知道！”佳年激动地说，“韩飞，你告诉我吧！我实在担心他！”
“抱歉。”韩飞狠下心肠再次拒绝佳年，“暴露自己的身份本来就不应该了。作为一名专业的私人侦探，我不能把顾客的私人信息透露给第三人知道。不过，如果曲瑞自己愿意告诉你的话，我不会反对。毕竟你那么爱他，我想，你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儿。”
“好吧。”佳年失落地说，“那我就等他醒来吧。你呢？”
“我也得等他清醒过来。”韩飞笑了笑，“折腾了这么久，真饿了。”
“我也没吃晚餐。”佳年说，“要不这样，你等着，我去买点吃的回来。曲瑞醒了后也一定会饿的，我看他今天一整天就只顾着喝酒了。”
“佳年，你真是个模范女友。”
华灯初上的时分，曲瑞幽幽醒来。迎接他的是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女友欣喜的脸。
“你可算醒了。”韩飞夸张地捂着肚子，“佳年非得等你醒来才开饭，可饿死我了。”
“韩——韩栋啊，你怎么还在这里？”曲瑞吓了一跳，又看了看一边的佳年，歪着眉毛，斜着眼睛不停地向韩飞递眼色。
“行了，别把你的脸弄歪了。”韩飞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佳年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什么？”曲瑞大惊。
“曲瑞，你不该瞒着我的。”佳年的语气有些哀怨，“我是你的女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可以跟你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曲瑞冷笑道，“会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死，你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要害你？”曲瑞冷漠的态度让佳年很受伤，“你别害怕，我帮你找保镖，找十个，二十个！”
“保镖有什么用？”曲瑞闭了闭眼睛，语气里全是绝望，“他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无一例外。”
“你可真够悲观的。”韩飞自顾自地坐到了饭桌边，“我真的饿了，咱们边吃边聊，好吗？”
粉蒸排骨、蜜汁藕片、糖醋里脊……满满一桌子都是曲瑞爱吃的菜，可他却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粒，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曲瑞，你多吃点啊。”佳年心疼不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消极？”
“韩飞，你不是说佳年都知道了吗？”曲瑞疑惑地看向了韩飞。
“你误会了。”韩飞一面大快朵颐，一面含糊不清地说，“她，她只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而已，并不知道连环杀人案的具体事宜……我可是专业的侦探，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会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连环杀人案？”佳年倒吸了口凉气。
“是的，连环杀人案。”事到如今，曲瑞不想再瞒着佳年了，失望的威胁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早已无力独自承担，他需要找一个人来倾诉，来发泄心中的恐惧和愤懑，而佳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连环杀人案，我就在凶手的杀人名单上，而你——”曲瑞嫉妒地看着佳年，“你不在他的名单之上，你不会死的，说什么跟我一起面对……笑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佳年真的被搞糊涂了，“曲瑞，你告诉我啊！”
“还是我来说吧。”韩飞吐出了一块骨头，道，“曲瑞，你先吃饭，瞧瞧你这个德行，世界末日还没来呢！就算那凶手真的要对付你，你也得有力气挣扎，逃跑啊？不吃饭的话，你有什么力气？”
曲瑞顿了顿，求生的欲望在他眼中闪现，他拿起碗，开始大口扒了起来。
佳年瞪大了眼睛：敢情她苦口婆心地劝了好一阵子，还比不上韩飞随口的一句话啊！
“佳年，你听好了。”韩飞认真地望着佳年，“这个连环杀人案听起来很荒谬，毫无可信度可言。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十分钟后，佳年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年轻的女孩子面色微白，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美丽的大眼睛里写满怀疑，“韩飞，你在开玩笑对不对？什么杀人游戏，什么连环谋杀，这一切都是假的，对不对？”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曲瑞放下了筷子，“佳年，在当初那个杀人游戏中，你是幸存下来的最后一个‘平民’。所以，你不会被凶手杀死，而我，作为第五个被杀死的人，我必死无疑！”
在那个让他们终生难忘的杀人游戏中，八名平民被一一杀死，一名警察和一名杀手也被杀死，最后只剩下一名警察，一名平民，一名杀手。那个“幸运”的平民就是佳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