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分工,两名队员跑向山坡,他们的任务是扮作警戒哨迷惑村口日军哨兵,剩下的十九人,包括宋炎华和卢建辉在内都用手沾上鲜血,然后在脸上乱涂一气,又将军服划上几道刀痕,弄好这一切,将两具尸体搬上担架!
检查了遍,没有发现问题,又看向山上的队员,没见示警,宋炎华心中大定,手一挥,众人排成一列,向没有动静的村庄走去。
这一次人人身上带血,担架上更是血滴不断,更像是激战而回的日军小分队!
村口两名日军哨兵本来见那边警戒哨突然下山,神经都绷紧起来,持枪警惕地盯着山路的坡顶,直到那两个警戒哨又回到原位,才松了口气。
“他们俩个在干嘛?”
“换班时间过了,可能想自己回来,又怕骂,才又上去!”
“可怜的人,那些支那女人快不行了,再晚点,就没他俩的份了!”
正讨论着,两人视线中出现一个头,然后是身体,只看见来人脸上身上全是血,军服破烂,忙端枪喝问,“谁?”
宋炎华踉踉跄跄着第一个登上山坡,连连招手,憋着嗓子直嚷嚷,“我是武田俊树,我们都受伤了,没让山本君他俩帮忙,你们快过来!”
说完,假装体力不支,一屁股坐下,其他人也爬了上来,个个摇摇欲坠的样子。
模糊的面孔,沙哑的嗓子,熟练的日语,正确的名字,战俘,担架,面对这一切,两名日军毫不犹豫地就奔过来。
两名日军刚欲掺扶宋炎华,两侧的卢建辉和季勇纵身扑上,左臂搂住脖子,右手一送,锋利的刺刀嗞的一下穿透棉衣没入后腰,再顺势一横,咔嚓一声切断脊柱。
与此同时,其他人上前数步,形成一道屏障,担架抬过来,卢建辉和季勇轻推,还在抽搐的尸体就倒在上面。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十来秒的时间!
众人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村口,没有一丝动静!
长长吐气中,各就各位。两名队员跑到岗哨位置,“俘虏”、担架排成一排,在宋炎华等人“押送“下走进村口。
警戒哨上的两名队员双手挥舞发出信号,徐雷一声令下,待命的突击队跃出隐蔽地,全速奔跑起来。
才一进村庄,空气中就迷漫着呛人的血腥味,妇女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此起彼伏。
谁都知道这小山村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正在发生着什么!怒火在队员们的眼中燃烧,握枪的双手因太过用力微微发白,但谁也没有冲动,紧紧跟在宋炎华后面向村中央走去。
血腥味、哭喊声的、血泊中的尸体,有那么瞬间,宋炎华恍惚了,好像又回到三年前的南京,同样的杀戳,同样的兽行!
愤怒在即将爆发的时候,宋炎华看到不远处的一间房屋外站着一人,正看着这边。
竭力让自己冷静,宋炎华让队伍停下,故意用日语大声下达一道命令。
队员们当然听不懂队长在说什么,但这些军官都有着一定的军事素质,假装着兴奋地连声嗨嗨,放下担架,三三两两的走向那些正在上演着罪恶的房子。
然后和陈二猴一前一后押着四名“俘虏”向那人所在的房子走过去。
这人正是黄诚,他远远看到一队人大摇大摆进入村庄,也以为是那支日军偷袭得手回来了,又见那群“日军”走向房子,还鄙夷地认为是迫不及待去发泄****。
因此,当宋炎华几个向自己走来时,黄诚转身准备去汇报,脚还没动,却打了个冷颤,猛地回头,仔细死死盯着那个瘦削的士兵。
“陈二猴子!”
“黄诚?”
黄诚惊恐的叫声,宋炎华不可思议的惊呼声几乎同时响起。
“糟了!”同样的念头在两人脑中闪过!
“行动!”怒吼声中,拔枪,宋炎华猛冲过去,四个“俘虏”双臂一震,抖开松散的绳索,拔出后腰的驳壳枪跟了上去。
还在想黄诚是谁的陈二猴,听到行动两字,本能的手指一勾,早上膛的子弹呼啸而出。
已接近那些房屋的队员,听到骤然响起的枪声,知道被日军发现了,不再顾忌,端着枪就冲起来。
几个大步,季勇冲进一幢屋门大开的房子,入眼是五名弯腰拿枪的日军,屋角床上还有一名光着屁股的日军正从已翻白眼的女子身上爬起。
“畜牲,去死!”咆哮声中,驳壳枪连连开火,呼啸而出的子弹接二连三没入五名才将枪口抬起的日军胸膛。
冒烟的枪口移向最后一名日军时,怕误伤女子,季勇犹豫了下,那名日军趁机抓向床边皮带,上面挂着把刺刀。
“妈的!”又一声怒吼,眼睛通红的季勇纵身一跃,压在日军身上,将驳壳枪当作锤子狠狠砸下去。
“噗哧!”骨头碎裂声和日军的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又是连续几次猛击,驳壳枪挥舞间,鲜艳的血液、白色的脑浆飞溅,日军的脑袋已如西瓜被重锤击中一样四分五裂。
直到妇女的尖叫声响起,季勇才恢复理智,起身拉开尸体,拿件军服侧头丢在床上,然后就冲出去。
卢建辉带着一名队员负责的是一幢较大的房子,两人冲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的鬼子数量多达十多名,围在几名年龄各异的女子身边。
两人的眼睛一下子都红了,卢建辉虽占山为王过,但对****妇女一事最为痛恨。
人数悬殊过大,来不及瞄准,两只驳壳枪火焰急速喷吐,连成一片的惨叫声中,挤成一团的日军腾起一股股血雾。
枪身过后,站着的和趴在女子身上的日军加起来只剩下六名,其余的要么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要么在血泊中抽搐着哀嚎!
卢建辉拿下背上的步枪,抽出刺刀咔嚓一下按上,身边队员做着同样动作,然后两人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也已操起步枪的日军。
“哟西!”
日军明白了这两名中国军人的意思,一拉枪栓退下子弹、按上刺刀。
“杀!”
二对六,卢建辉和队员却毫不犹豫,挺枪、掂步,一左一右抢先发动攻击。
人数优势,再加上从未将中国军人白刃战技术放在眼里,六名日军也不排阵形,嚎叫着就对冲过来。
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是最残酷的,数刺间顿见生死!
卢建辉凭借力气荡开两侧的刺刀,正面的日军抓住机会一个全力突刺,刺刀直捅卢建辉的胸膛。
格档,已来不及,避让,身边的队员就要被夹击。不避不档,卢建辉迎着亮晃晃的刺刀也全力刺向对手的胸膛!
占据优势,日军当然不愿意同归于尽,只得两手一用力,用刺刀座猛击逼近的刺刀,却见对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没等反应过来,一股大力自枪身传来,自己的枪支反而被荡开,腹部全部暴露出来。
在日军惊恐的目光中,卢建辉的刺刀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直奔腹部。
‘‘噗’的一声,血箭直飙,日军的肚子被刺穿,粉红色的肠子从伤口涌出,再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翻滚着不停哀号!
身体微扭,一把刺刀贴着肋部穿过,卢建辉顺势一撩,势大力重的枪托将一名日军的脸部砸的粉碎。
队员则一边护着卢建辉的侧翼,一边用灵巧的脚法与日军周旋。在卢建辉击倒第一个日军的时候,围攻他的日军就急了,三把刺刀一下两上同时狠狠刺过来,只得退,然后再退。
眼看着与卢建辉的联手之势就要被日军打破,队员反击了,双脚迅速移动,格开左侧的刺刀后,反手闪电般一刺,将中间措手不及的日军刺穿,却再也避不开第三把刺刀。
恰在此时,卢建辉解决掉第二个对手,见同伴危急,双手一送,枪支激射而出,噗嗤一声钉穿日军。
见卢建辉没了武器,围攻他的最后一名日军疯狂地扑上来,刺刀连续捅刺。躲闪几下,卢建辉抓住对手突刺过猛机会,一个箭步贴了上去,双拳如锤狠狠砸在脸上,趁对手吃痛之机,一个撩阴腿踢中裆部。
瞬间至极点的痛楚,让人毛骨悚然的悲嚎声中,日军整个人弯曲起来,眼睛一翻抽搐着瘫痪在地。
捡起一支步枪,卢建辉扑向围攻同伴的日军。
数分钟,双方人数从六比二就变成二比二!
剩下的两名日军慌了,这两名中国军人强悍的刺刀技术甚至让他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也不怪这两名日军感到不可思议,由于中国军队无论在训练,还是体质上都不如日军,导致白刃战中只能靠绝对人数优势与敌对拼!
但宋炎华这支突击队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中国数百万军队中绝无仅有的一支。全员150人,除陈二猴外,余下全部是营连排级军官,而且都是经历过多次大战幸存下来的军官,在战斗技术上绝对在同等人数的日军之上!
怯意即生,两名日军更不是对手,在卢建辉威慑下,一名日军乱了手脚,被队员一个突刺捅翻在地。
仅剩的日军后撤一步,绝望地嚎叫一声,挺起刺刀就扑向缩在屋角的一名满脸青肿但掩盖不住清秀的中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