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清秋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叫了一杯拿铁,我不太喜欢太浓的咖啡,拿铁咖啡中咖啡牛奶和奶泡的比例是一比二比一,奶味会更浓一些,我问王清秋喝什么,王清秋摆了摆手示意不要。
“阿姨,我知道,昕蕾的死……”
“别叫昕蕾,你没资格这么叫她!”王清秋冷声打断了我的话,盯着我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愤怒。
我摊了摊手说道:“好,我不叫她,我知道,您女儿的死您很伤心,但我希望您能明白一个事实,您女儿已经死了。”
“是你害死她的。”王清秋又激动了起来,猛的站起身,大声的喊道。
咖啡馆内还有不少客人,这时候纷纷的看向了我们这里,我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阿姨,您别激动,听我说,我承认我的确和你女儿发生了关系,但那是她自愿的,我没强迫她,况且在那样的情况下,您觉得我有强迫她的可能么,难道她不会喊叫求救么,而且警方也认定了,她的死和我无关,您真的想让你女儿死后还被人当成是笑话来谈么?”
“你什么意思?”
“阿姨,我和她发生关系的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因为就算你再怎么闹,我也不会进监狱,顶多就是不在这家影楼干了,换一家,北京这么大,我就不信,我去哪你都能找到我,就算你有这个能力,大不了我离开北京,我去哪都能生活,对闵昕蕾呢,闵昕蕾已经死了,你还要把她在结婚前夜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关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么,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你让别人在背后怎么看她,怎么说她,说她是一个****,是一个谁都可以睡的女人,是……”
“不准你这么说昕蕾!”
“阿姨,现在不是我想要这么说她,你的做法就是再让别人这么说她,你好好想想吧,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昕蕾走了,我也很难过,她是一个好女孩,虽然生在有钱人家,也是一个命苦的女孩,如果不是这场不该出现的婚姻,可能她不会死,您心里也清楚,昕蕾就是因为意外去的,只是你不想接受,只想找一个发泄的对象而已。”
听了我的话,王清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说的是事实,她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心态。
“如果您真想发泄,阿姨,咱们可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你可以随便的打我,骂我,我杨行阴哼一声,我就不是个男人,但是你去我单位去闹,真的是已经影响我工作了,这非常的不理智,也,也很不道德,昕蕾如果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样,她一定是希望您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生活的,阿姨,听我一句话,逝者已逝,生者如斯,这才是对昕蕾最大的告慰。”
王清秋不再说话,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我要说的都说了,也不再说话了,就慢慢的喝着咖啡。
过了好一会儿,王清秋站起身,对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站起身扶住她,“阿姨,您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小伙子,是我错了,谢谢你提醒我。”王清秋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了,却还在坚持给我道歉。
她本身是一个知识女性,很多事情就是钻进了牛角尖里,只要给她一个点,她会把事情想通的。
“阿姨,你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我连连摆手。
“行了,小伙子,你不用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去你那闹了,也不会再闹了,你走吧。”
“您能想通这是最好的。”我说了一句转身走出了咖啡厅,王清秋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有些事,想通了是一回事,去接受又是一回事,就如同我,能理解王清秋的闹,但却无法去接受,也只能希望时间会淡化王清秋心中的痛楚吧。
……
我解决了王清秋的事情,心情变得轻松了很多,我直接回到了影楼,根本没发现在咖啡厅的停车场中停了一辆车,车内的人阴毒的目光就落在我的身上。
回到影楼,经理正在等我,看到我回来,经理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行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来影楼闹事?”
“经理,没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经理疑惑的看着我问道:“真的的解决了?”
“嗯!”
“行,既然解决了就行,行阴,我很看好你的,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如果那个女人再来闹事,那就算是我想把你留下也是不能的。”
“我明白经理,如果那个女人再来闹事,不用你说,我自己收拾东西走人。”
“那好吧,你回去工作吧。”
“经理,谢谢你!”
我叹了口气走出了经理的办公室,我挺感激经理的,看我被欺负给我安排活,有人因为我来闹事,他还给我担着,作为一个经理,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
见到我从经理室出来,木木急忙上前来问我,“老师,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对她笑了笑说道:“没事,谢谢你木木,你刚刚没事吧?”我说的是她摔倒的事情,她也摇了摇头。
我俩之间再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我这人和哥们聊天,能侃天侃地侃国家大事,面对女孩子,总是找不到太多的话题,反倒是木木率先打破了僵局,“老师,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
“现在就开始吧。”
学习化妆的第一步并不是上手,而是要认清脸型,人的脸型不同,化妆的技巧也不同,所以认清脸型很重要,这一小天我都在教木木,期间倒是断断续续的来了不少客人,相对于和其他化妆师争客人,我更愿意和木木这个小美女呆在一起。
木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我跟她说什么很快就能记住,加以理解,并且能举一反三,这让我更加欣赏这个女孩了,下班的时候,我想约木木一起吃饭,想想还是算了,有点太唐突了,不太好,我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点东西。
影楼正常是六点半下班,我吃完饭的时候是七点半,我不愿意回到我那憋闷的小屋,就在外面闲逛着,一直逛到了八点多,才准备回去,当我走到东水井胡同的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疾驰驶来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在我身边猛的一个刹车,车胎与地面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我一愣神,转头看向那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停的位置距离我很近,还没等我缓过神呢,面包车的后车门打开了,车门两侧一边一个人,两个人一抬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较劲就把我拽上了车。
车门关闭,向前快速行驶,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动作非常娴熟,从停车到把我拽上车,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钟,我被拽上车还没等看清他们的模样呢,脑袋上就被套上了一个黑布袋,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一下就慌神了,急忙问道:“大哥,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是不是抓错人了。”
“要的就是你,别他妈废话,再废一句话,老子他妈弄死你。”一个粗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与此同时我的脖子上还被一个很硬的东西顶上了,那应该是一把刀,我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冷和那刀刃上传出的锋锐的气息,脖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肌肉也忍不住的收缩着。
我不在说话了,我是这怕这些人一刀要了我的小命,我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这些人是有备而来,而且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
那到底是谁要抓我,抓我又干什么呢?难道是绑架?我又想了想排除了绑架的可能性,我就是一个小化妆师,要钱没钱,绑架我也没什么用。
既然不是绑架,那能是什么呢,寻仇?我是从外地来北京讨生活的,说话办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北京并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和谁有深仇大恨啊,是影楼的那些化妆师,不至于,我和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过结,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还能是谁呢,难道是王清秋,她倒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可能,很可能是她表面上答应我不找我麻烦了,暗地里又派人来抓我,如果要真是她的话,那我就惨了,估计今天就算是不死也得残疾,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比恐怖分子都可怕,恐怖分子至少还可以谈判。
那假如不是王清秋呢,又会是谁,会不会是陆川,毕竟陆川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就算他死也要拉着我垫背,陆川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陆川,我就想到了剧组其他人,导演也有这个可能,陆川能生出拉我点背的想法,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呢?
这么一想,能抓我的人还真是不少,我想到了很多人,但打死我,我也想不到,抓我的人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