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雨收,闵昕蕾娇喘吁吁,香汗淋漓的靠在我胸前,手指在我的胸前画着圈圈,“行啊,行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要不你别干化妆师了,以后我包养你得了。”
“还是算了吧,当小狼狗,太伤自尊,我还是消停的****的化妆师吧,完了,这回惨了,你的妆全花了,之前的功夫彻底白费了。”
“噗嗤……”闵昕蕾捂着小嘴笑了起来,“那就重来吧,等你快化完了咱俩再来一次。”
“你的意思是咱俩今天晚上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在化妆和上床这两件事上徘徊了呗。”
“你要是觉得你行的话,我无所谓。”闵昕蕾摊了摊手说道。
我给闵昕蕾化完妆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快到十二点了,我出去的时候,闵昕蕾还冲我抛了个媚颜,偷偷的给了我一个飞吻,那恋恋不舍的小眼神,让我这小心脏砰砰直跳啊。
我们两个彼此都没有纠缠,也没有谈什么爱情,更没去谈什么以后,我们都知道一件事,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感情,也不存在以后,更不存在任何一丝一毫的可能。
她不想嫁给自己的未婚夫,她是在发泄,而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是柳下惠,面对免费送上门来的女人,没必要故作清高,就这么简单,不过是两个人之间一场荒唐的放纵而已。
因为明天还需要全程跟着婚礼,给闵昕蕾补妆,闵家房间也多,就让我留了下来,躺在床上,我的心情有点复杂,给新娘子化妆,结果把人家新娘子给睡了,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当当当……”突然一阵钟声敲响。
听到这钟声,我睡意全无,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钟声我很熟悉,又是那种老式座钟发出的,现在这种钟这么火了么,难道正好闵昕蕾家也有这种钟?
钟声敲了十二下,这十二声钟声,如同敲在了我的心上,让我浑身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我有心想要去问问闵家人,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打扰人家不好,再者说了我毕竟就是一个化妆师,不管怎么说,打听人家东西也是不好的。
但我的心里一直很忐忑,总是觉得这钟声不同寻常,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柳媚颜的死,这很正常,毕竟在柳媚颜死的时候,我在柳媚颜家听到过这种钟声,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有异样的感觉吧。
我的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总感觉特别的累,我把自己的累归结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柳媚颜的死一直到现在,我就没消停过,神经也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我就觉得随着这钟声敲响,屋子一下就阴暗了下来,变得阴森森的,困意似乎一下就袭了上来,眼皮都在打架,我重新躺回到床上,觉得有点发冷,我把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觉得有风呼呼的往我身上吹。
或许是空调开大了,我又累又困,实在是不愿意起来关空调了,反正明天早晨要早起,也就睡三四个小时,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很快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喧闹声中夹杂着哭声,喊声,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我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死了,报案之类的,我心里一惊,开门走了出去。
闵昕蕾房间外站着不少人,而哭声就是从她的房间里传来的,我的右眼皮忍不住的跳了两跳,一丝不好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走到闵昕蕾的房间外,我拉住了一个穿着伴娘装的女孩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伴娘回头看了我一眼,昨天我和她见过面,我们这边助理在给她化妆的时候,我去指导过,“昕蕾死了!”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被吓到了。
不光是她被吓到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吓到了,我惊呼一声:“你说什么,谁,谁死了?”
其实我听到了她说昕蕾这两个字,只不过就是不敢相信而已。
“昕蕾,昕蕾死了!”
我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死了,怎么会死呢,晚上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死了,抛开这种生命无常带给人的冲击,这是昨天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管是因为什么,两个人发生了关系,那么彼此都会在心底产生一定的分量,这分量在对上死亡的时候会成为负担,会成为超强的震撼力。
我愣了至少有十秒钟才缓过神来,我急忙推开那个伴娘向里面挤去,那个伴娘被我推了一下,有些急了,提高了声音冲我说了一句,“你推我干嘛?”
这一声引得前面的人纷纷转头看向了我们,我没再搭理那个伴娘,也没去注意其他人的目光,就往前挤,围在前面的人给我让出了一个空间。
我走到闵昕蕾房间的门口就想进去,我的一只脚都已经跨进房间了,却停了下来,我不能进去,我并不是她的谁,根本没有资格进去,我也不能表现的太激动,否则会让人觉得不正常,甚至会认为我是杀人凶手。
我和她的确是发生了关系,但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允许别人知道,我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化妆师而已,新娘死了,家里人激动有情可原,朋友激动也有情可原,你一个化妆师跟着瞎激动,你说你没问题,谁会相信呐。
此刻我还天真的以为,只要我表现的正常一点,我和她发生关系的事情就不会被别人知道,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随着闵昕蕾的死,是根本瞒不住的,我也无法知道,这件事会给我带来什么,我更无法知道,她的死和我……
想到了这些,我就想退出去,在退出去之前,我向房间内看了一眼,毕竟是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我不能为她做更多的什么,只想看她最后一眼,记住她最后时刻的模样。
一个中年女人蹲在闵昕蕾的身边呜呜的哭着,她是闵昕蕾的母亲王清秋,一个挺着超大啤酒肚的矮胖男人满脸阴沉的站在一旁,他就是这场婚姻的促成者,闵昕蕾的父亲,闵贵财。
闵昕蕾穿着那件婚纱面朝门口,侧身斜躺在地上,那鲜艳大红色,如同一滩鲜血,显得无比的刺眼,她的头垂得很低,原本盘着的乌黑长发也散落了下来,将她的脸完全遮住,她的脊柱是弯的,这也使得她的身体是弯曲的,双臂放在胸前,两条小腿交叉,双腿蜷曲至腹部。
看到她这个姿势,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攥了一下,心跳急剧加速,双腿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如果不是我扶着墙,此刻恐怕我已经无法保持站立的姿势了,恐惧无声无息的涌向了我的脑海,将我的大脑完全占据,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感知到的情绪。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太像一个在母亲子宫中还未出生的婴儿了,更精准的一点说,这个姿势太像柳媚颜死的时候的姿势了,不,不是像,就是一模一样。
看到闵昕蕾死亡的姿势,我想到了昨天夜里听到的钟声,那钟声我在柳媚颜家也听过,也是敲响了十二下,柳媚颜那天死了,昨天,我同样听到了钟声响了十二下,而今天,闵昕蕾死了。
柳媚颜死,姿势像一个婴儿,有钟声,闵昕蕾死,姿势也像一个婴儿,也有钟声,我又想到了“明星之殇”这部电影,如果说柳媚颜的死和“明星之殇”这部电影有关系,那闵昕蕾呢,她可是和“明星之殇”一丁点关系都没有,那为什么她会离奇的死去,为什么会和柳媚颜的死亡奇迹般的重合,难道柳媚颜的死和“明星之殇”也没关系?
如果和“明星之殇”没关系,那又如何解释这一连串的死亡呢?
我!
当这个字出现在我的脑中的时候,彻底的把我给吓到了,柳媚颜的死,我在场,闵昕蕾的死,我同样在场,我无形的成了她们死亡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成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忽略存在。
我到底在他们两个的死亡中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难道,难道她们的死,都跟我有关,可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一旦记忆都没有,我越想就越觉得恐惧,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我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心彻底的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