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急了,要不然真不会拿铁锹去砍死人骨头,埋在这里的人死的都有些年月了,这么长时间骨头也都酥了,这一铁锹下去,这只骨手必然得被我给砍断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事实也证明,我认为的不一定是准确的。
我这一铁锹结结实实的砍在了这只骨手的胳膊上,“铮……”没想到铁锹和那骨手碰撞,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碰在一起的声音,铁锹上竟然冒出了一流火星子,铁锹都劈卷刃了,我心里忍不住暗骂,这他妈还是死了很多年的人骨头么,这玩意儿比精钢都结实啊。
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举着铁锹对着那只骨手一阵猛砍,却怎么都砍不断那只手骨,那只手骨不可能知道疼,想让他因为疼痛松开,也是不可能的,那只骨手越抓越紧,我的脚踝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疼得眼泪都下来了,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要被抓断了。
那只骨手用力的把我向坟墓里面拖,坟墓之中传来嘎吱嘎吱类似于磨牙的声音,眼看我已经快要被拉进坟墓了,我死命的挣脱着,铁锹也丢在了一旁,双手在地上胡乱的抓着,我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我被拉进坟墓。
若是我面前有什么稳固的东西被我抓住,可能我还会支撑一阵子,可是周围除了荒草,泥土,腐叶树枝,根本不足以对抗那只骨手的强大力量。
“啊……啊……”我疯狂的嘶吼着,因为我用力的抓挠,我的手指头上已经渗出了鲜血,泥土混合着鲜血沾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传出了阵阵剧痛,地上被我抓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坟墓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但通过这一只骨手我可以确定,那里面一定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玩意儿,一旦被这玩意儿拖进坟墓,我的下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随着我越来越靠近坟墓,那磨牙的声音也愈加的清晰,那无比瘆人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
“啊……”我发出了一声惊天惨叫,我的一只腿已经被拉近了坟墓里,被拉进坟墓的腿上突然传出了撕裂般的疼痛,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腿被里面的东西给咬住了,坟墓里的东西正在吸我腿上的血,我甚至清晰的感觉到,我自己体内的鲜血在向外流失。
这一刻,我万念俱灰,我已经感觉到,死亡在向我一步一步的走近,我没有任何的办法和反抗能力,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没想到我没因为明星之殇,没因为那诡异的死亡而死,反而是死在了这乱坟岗。
“呔!”就在这时候突然我的耳边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喝,我抬眼看去,看到我爷爷和岑爷爷站在我的身前,这声怒喝正是岑爷爷口中发出来的,岑爷爷手中拿着一把剑,这次这把剑不是桃木剑,也不是铜钱剑,而是真正的剑,岑爷爷手中的剑对着那只骨手快速的斩下。
“嗷……”顿时那坟墓之中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轰……”的一声,那坟墓竟然炸开了,一个浑身上下带着熏天的腐臭味,嘴角还带着鲜血,身上已经大半腐烂的尸体,从坟墓中站了起来。
这尸体的脸已经几乎快要腐烂光了,脸上的腐肉就如同被撕开的纸张一样,就那么耷拉着,两只眼睛只剩下了黑洞洞的两个大窟窿。
这具尸体一爬出坟墓,身上如同被烧着了一般,发出阵阵“嗤啦,嗤啦……”的声音,呼呼的向外冒着黑烟,“嗷呜……”这具尸体吃痛的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哼,光天化日之下,天地之间的阳气就足以要你的命,你一具区区湿尸,竟然敢跟贫道嚣张,给贫道拿命来吧!”岑爷爷大喝一声,手中的剑舞出了一个剑花,直奔那湿尸而去,那湿尸似乎非常惧怕岑爷爷手中的剑,连连的躲闪,岑爷爷则是步步紧逼。
我的大脑传出了阵阵的眩晕感,我想要睡觉,但是我不敢,我怕我这一睡就再醒不过来了,我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都被我给咬出血了,这阵阵剧痛让我的大脑变得清醒了一些,我看向了正在和湿尸打斗的岑爷爷,真没想到,岑爷爷的剑术竟然也这么高超。
那湿尸被岑爷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岑爷爷的剑精准的刺在了那具湿尸的身体上,那具湿尸的脑袋被刺出了一个大窟窿,脑浆从额头上那大窟窿中往外流着,那湿尸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任何动作。
我的眩晕噶越来越强烈了,我迷迷糊糊的问岑爷爷道:“岑爷爷,我,是不是要死了。”
“放心吧,有岑爷爷在,你不会死的。”我模模糊糊的听到岑爷爷对我说道。
我隐隐约约的看见岑爷爷快走到了我的身边掰开了我的嘴,往我的嘴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顿时我的嘴里弥漫出了一股苦涩的味道,这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对于味蕾的刺激感很强,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我的脑子又清醒了不少。
“行阴,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啊!”岑爷爷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
岑爷爷撸起了我的裤腿,现在我的腿上并没有多么强烈的疼痛感,或者说是已经没有多么强烈的感觉了,整条腿都是麻酥酥的,我看到我被咬到的小腿已经肿得老高,伤口一片青紫色,我的脚踝也肿了,泛起了一片淤青,这是刚刚被那具湿尸给抓的。
撸起我的裤腿之后,岑爷爷看了一下我的伤口,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把糯米,狠狠的按在了我小腿的伤口之上。
“嗤啦……”我的腿上传出了和刚刚或是身上传出的差不多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腿好像一下被点着了,整条腿都传出了火辣辣的无比剧烈的疼痛,“啊……疼啊,岑爷爷,太疼了!”我挣扎着惨叫着。
“行阴,你岑爷爷在帮你拔出尸毒,你忍着点,忍着点,来抽口烟,抽口烟就好了。”我爷爷一边按着我,一边把他的烟袋塞进了我的嘴里,我现在哪还有心思抽烟啊,死死的咬着我爷爷塞进我嘴里的烟嘴。
这哪是有点疼啊,这简直就是奇疼无比啊,我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正在被截肢,而且是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截的。
我真的无法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疼痛的事情,我觉得当初被人用小刀子在身上一刀一刀的割都没有现在疼的剧烈。
汗水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我的额头上渗出了大滴的汗水,衣服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汗水给浸透了,我的身体忍不住的哆嗦着,刚刚我的腿只是麻酥酥的,而现在除了疼,我再没有任何的感觉。
疼痛感在人的意识之中会自动扩散,被无限的放大,随着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我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疼痛了起来,我如果不是看见自己的腿还在,我几乎都以为自己的腿被从根截掉了。
这疼痛让我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我看到岑爷爷手中原本洁白无瑕的糯米迅速的变黑了,当糯米全部变黑的之后,岑爷爷快速的将这把糯米洒在了地上,那糯米在阳光的照着之下,升腾起了阵阵黑气。
岑爷爷又换了两把米,敷在我的伤口之上,第一把的时候是最疼的,等到第二把的时候,疼痛就已经减弱了很多了,等到第三把的时候除了伤口上传来的丝丝疼痛,已经没有这种灼烧般的剧痛了。
第一把米颜色也是变得最黑的,第二把米颜色稍微淡一些,第三把米几乎没有变什么色,看到米的颜色不再发生变化了,岑爷爷才不再向我的伤口上敷糯米了。
我爷爷把我从地上扶坐了起来,烟嘴还在我的嘴里叼着呢,我趁机大口的抽了两口烟,整个人感觉好了不少。
“啪……”突然我的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
“哎呀,爷爷,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我现在打死你的心都有,你说你好好的没事跑这来干什么,刚刚多危险啊,我们要是再晚来个半分钟,你的小命儿可就没了。”
我爷爷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后怕,“我,我就是昨天晚上看到了彩凤的手露在了坟外面,我挺不忍心的,就想帮彩凤修修坟,顺便再帮她除除坟上的草。”
“你帮彩凤修坟,你自己看看,你修的这是彩凤的坟么,那才是彩凤的坟呢。”我爷爷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小的坟包说道。
昨天晚上天太黑了,这里的坟又都差不多,我就是下意识的感觉这座坟是彩凤的坟,没想到,我竟然弄错了,修的根本就不是彩凤的坟。
“你要想修坟是不是先把彩凤的坟搞清楚啊,你连他的坟都没搞清楚,就想替她修坟,真够混的。”我爷爷怒声对我说道。
“行了,先念,难得行阴有这片善心,虽然挺惊险的,但是现在行阴不也没什么大事么,你就别骂他了。”岑爷爷在一旁替我求情道。
“哼!”听到岑爷爷这么说,我爷爷冷哼了一声也不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