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阴,你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啊,我快顶不住了。”我爷爷就站在我身后护着我,见我愣在那看着他,冲我喊道。
我咬了咬牙,转身想乱坟岗外跑去,这一刻我心里的想法就是回去之后,我要跟岑爷爷学习本事,我要是有岑爷爷那样的本事,就不用让我爷爷和岑爷爷保护我了。
很快我就跑出了乱坟岗,路上我也没敢停,一直跑到陈二叔家的院子里,我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这一路疾跑,真是够累的,我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点什么,就在院子里等着我爷爷和岑爷爷。
没多大会儿功夫,我爷爷和岑爷爷就回来了,我爷爷非常的虚弱,脸上微微有些泛白,岑爷爷除了头型乱了,有些狼狈之外,倒是没有太大的异常。
“哎呀我的亲娘唉,终于回来了,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了。”我爷爷一屁股坐到地上急促的喘着气说道。
岑爷爷更逗,竟然从包里拿出了镜子和小梳子,一边梳理着头发一边说道:“头可断,血可流,头型不能乱!”
看着这俩不着调的老头,我一下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还有脸笑,刚刚那一下多危险你知道么,让你走,你不走,站那傻看什么啊,要是鬼到了你身边,你岑爷爷之前做的一切就白费了。”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道。
“没那么严重,有我那令旗在,也不是一般的鬼能对付的。”岑爷爷梳理完了头发,把梳子和镜子放回了包里,摆了摆手说道。
“走吧,咱们进去,有福的离体的魂魄这次算是找全了,把这最后一魄引回到有福体内,咱们也可以回家睡觉了。”岑爷爷说着进了屋。
来到有福的房间,有福还在沉睡,岑爷爷从我手中接过令旗,将黄色的令旗拿了出来,放在了有福的胸前,原本附在令旗上的灰色光团,刷的一下进入到了有福的身体里,有福的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发出了一个轻声的呻吟,眼皮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把眼睛睁开,他很用力,但是最后也没能把眼睛睁开。
“行阴,去把你陈二叔和陈二婶儿叫过来吧。”岑爷爷将有福的魄归入体内,然后又为有福把了把脉之后才对我说道。
“大爷,我家有福咋样了?”我去东屋把陈二叔和陈二婶儿叫了过来,一进屋,陈二叔就急忙问道。
“二小子,这回你们就准备杀猪宰羊吧,我就跟你说了,只要你大爷出手,肯定没问题,有福这孩子的魂魄都找回来了。”我爷爷蹲在一旁眯着眼睛抽着烟袋对陈二叔说道。
“哎呀,太,太……真是,真是……我,我陈贵这辈子都记得您二老的大恩大德,我陈贵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一定会报答两位恩人,杨叔,大爷,我陈贵没文化,不太会说话,但我心里都有,啥也不说了,一会儿我就去定猪,定羊,明天,明天我要大办一下。”陈二叔激动地张口结舌,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要表达对我爷爷和岑爷爷的感激的。
“杨叔,为啥,为啥有福的魂魄都找回来了,有福还不醒呢?”女人心思还是要比男人心思细,陈二婶儿一下就注意到了有福没醒过来的事儿。
“是我让他睡的,放心吧,明天他就会醒了,现在有福魂魄虽然归体了,算是活下来了,但不代表有福就没事了。”盘腿坐在炕沿儿上的岑爷爷悠悠的说道。
“啊?大爷,有福,有福还会有啥事啊?”陈二叔和陈二婶儿脸色都是一边,陈二叔大惊失色的问道。
“丢魂散魄是大事,对人的伤害是非常大的,有福丢的魂是命魂,也叫爽灵,决定人的智力精神,有福的命魂离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反应迟钝,甚至是痴呆一段时间。”
“大爷,那,那怎么办啊?”陈二叔惊讶的问道。
“这种情况会渐渐好转,但最后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没人能保证,你们要多给有福吃一些补品,这些补品有益于他的恢复,有福离体的两魄一个叫吞贼,吞贼决定人体的免疫功能,也就是说有福的体质会变差,以后可能会经常生病,这点你们要注意,回头我给你们开个增强体质的方子。”
“太谢谢大爷了,太谢谢了。”陈二叔忙不迭的说道。
“有福丢的另一魄叫臭肺是主管人气的,以后有福的气可能会不够用,让他把烟戒了吧,也尽量少喝酒,行了,有福这没啥大事了,我们就回去了,行阴把纸钱带着。”
“哎,好嘞。”我答应了一声抱上了剩下的纸钱,岑爷爷也收起了香炉和烛台,陈二叔又是对我爷爷和岑爷爷一阵千恩万谢,从陈二叔家出来,岑爷爷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陈二叔家的院子里停了下来,他让我把之前分成四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一份,让我把纸钱烧了。
在纸钱燃烧起来的同时,岑爷爷对着四方又各拜了三拜,等到纸钱烧完,我们才离开。
“岑爷爷,我想跟你学。”在回去的路上我对岑爷爷说道。
“你跟我学什么,我可没什么能教你的。”岑爷爷微微笑了笑说道。
“我想跟你学,学这些神奇的本事。”我不知道岑爷爷该怎么形容岑爷爷这一身的本事,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岑爷爷这身本领,在我眼中是神奇的。
“你跟我学个屁,先把你自己家的化鬼术学好吧,化鬼术乃是奇术,那是非常厉害的,你要跟我学啊,等你把化鬼术学号再说吧!”
“哎,我肯定好好学习化鬼术,岑爷爷,咱俩可说好了啊,等我把化鬼术学会了,你就教我,岑爷爷你会的这些东西到底该叫什么啊?”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岑爷爷这一身本领该怎么个称呼。
“道术!”岑爷爷吐出了这两个字。
“原来这就是道术啊,真是太神奇了。”道术这个词我知道,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对道术的运用,我现在有太多太多问题了,但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岑爷爷做的所有一切我全都是没有任何认知的,他的每个行为,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疑惑。
“等你学好化鬼术再说吧!”
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我们都特别累,回家之后就都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陈二叔就来我爷爷家找我们过去吃饭,陈二叔还真杀了一口猪,宰了一头羊,准备大办一场,有福也醒了,所有的事情他都是清楚的,不过还是有点发呆。
这下我爷爷的名头一下就在这刘家村响亮了起来,之前他年轻的时候很多事情也都被同辈的老人讲述了出来,我也才知道,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在这周围十里八村是非常有名的,因为那****的十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我爷爷还差点遭了批斗,他搬离刘家村和这件事也有直接的关系。
陈二叔家准备的饭菜非常的丰盛,我和当年小时候的一些玩伴也凑到了一起,大家都没少喝,喝酒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彩凤的事儿,想到昨天晚上看到彩凤的一只脚,我就非常的不舒服,这顿饭我没少喝酒,吃过饭,我借着酒劲,就从陈二叔家拿了一把铁锹去了乱坟岗,我打算帮彩凤修修坟,不再让她遭受风吹雨淋的。
昨天晚上的经历让我对乱坟岗这地方有点恐惧,现在是白天,我也借着点酒劲儿,要不然我也不太敢来这地方。
我晃晃悠悠的站在一座坟前,我在寻找着昨天看到的那只脚骨,可是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拿着铁锹站在坟边上开始除坟上的荒草,我打算除完荒草之后,再把坟修一修。
我正站在坟上费力的除草呢,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了,我低头一看,一下就被吓傻了,抓着我脚的那是一只只有森森白骨的手,那只手,竟然是从我脚下的坟包里伸出来的,我脑袋嗡的一下,浑身汗毛都炸开了,酒也瞬间醒了不少。
“妈呀!”我大喊一声,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腿从那只骨手里拽出来,那只手很有劲儿,我用尽了全力,都没能把腿抽出来,自己反而被那只手拽了一个跟头,我手里的铁锹也丢在了一旁。
“桀桀……”我的耳边传出了阴森的笑声,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是正在从坟里往外爬,他的整只手臂已经从坟里伸了出来。
“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我带着哭音惊恐的喊叫着,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平时人影都不见一个,谁又能来救我,我拼命的踢着那只手,想要从这只手里挣脱出来。
可是我的挣扎没有任何效果,那只手越抓越紧,我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要被这只手给抓断了,耳边阴森的笑声也越来越清晰了。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往往会失去理智变得疯狂的,我现在就陷入极度恐惧之中,我看到了被丢在一旁的铁锹,我一把抓起了铁锹,狠狠的朝着这是手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