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话,即便只是花言巧语,都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动容。
汤圆呆愣愣的,完全是懵了。
项邺轩逮着她出神的间隙,俯身劈头盖脸地继续之前的暴行。
汤圆懵得忘了挣扎,当缓过来时,为时已晚,他已撬开她的唇齿,胡搅蛮缠地把醉醺醺的气息悉数灌给了她。她竟有种头昏目眩的缺氧错觉。
完了。
脑海浮起这么一句叹息,她破罐子破摔似的攀住了他的背。她只想他的吻来得更狂野一点,这样,她就没间隙再去纠结三个人的困局。
就当她醉了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她脑子疼,疼得都快炸开了,她不想再胡思乱想了。她攀住他的背,仰着下巴,微微嚅了嚅唇。
得到她的回应,项邺轩近乎疯狂地吮吻起来。他急需一场暴风骤雨似的缠绵,来坐实他们的关系。他要断了她的全部退路。他近乎疯狂地撕扯开她的连裤袜,用手探入通往她内心深处的最隐秘处。
“啊--”汤圆惊叫,可呼声却被他半路截断,悉数吞了去。他的手作恶地催化着她蠢蠢欲动的欲望,加速着她的心跳,错乱着她的呼吸。她有些怕,更有些后悔。她想退缩,可眼前一黑,他竟然一把就抽扯掉了她的连衣裙。
她整个人都坦陈在他面前,黑色蕾丝Bra裹不住她的怦然心跳,黑色连裤袜褪到了膝盖,白皙的腿微微泛着红,黑色内内被他掀起了一角,他的手正……
她羞红了脸,闭着眼,边推他,边无望地摇头:“不,项……邺轩,我们……不能……这样。”
她越是前怕狼后怕虎地犹豫,他就越不能给她反悔的机会,他单手解开她的Bra,宣告领土主权似的密密麻麻亲吻起来。他边吻边低喃:“为什么不能?我们男未婚,女未嫁。”
“不,项……邺轩,你再这样……我生气了。”汤圆语无伦次地抗争着。她整个人都是乱的。这样对慕之不公平。可是,“呃--”她近乎是尖叫出声,他很不满她满口的“不不不”,咬住她心尖的绯红,颀长的指更是探进了--她的心底,一根,两根……
她不由自主地被他卷进欢愉的浪潮里,她慌乱地摇头:“项邺轩!”
“我在。”他的声音明显乱了,呼吸热辣辣地洒在她的脸颊,深邃的眸子漫溢着欲色。
她迷蒙地看着他。
“我在,把自己交给我,别怕。”他催眠般吻着她,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就在她被他揉捏得近乎抛上了欢愉巅峰时,他忽然抽开手。
她大口喘着气,朦胧间,她只见他有些急乱,甚至是狼狈地解着皮带。
她咽了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怕得要命。迈开这一步,她该怎么面对慕之?她怕极了,不由自主地想退缩,可还来不及动一动,他猛地一个俯身,就逼得她无路可退:“嗯--”她咬着唇,都禁不住漫溢出唇瓣的嘤嘤声。
他是成心的,一下重过一下地撞击着她,每一下都像在昭示他对她的所有。
她早被抛到欢愉的巅峰,像一朵蒲公英,被吹散得完全不能自已。她眯着眼,看着他半敞着衬衣,甚至连西裤都来不及褪下,就火急火燎地占有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彼此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似乎是连每一声粗喘都在向她表达着渴望和爱恋。而暧昧蚀骨的啪啪声,响彻在房里,每一声都在控诉着她对张慕之的残忍,让她无地自容。
她整个人都像被撕裂了,蚀骨的悔恨和愧疚,还有止也止不住心跳的极致欢愉。
就在她人神共战,不能自已的时候,隐隐似听见楼下起了动静。
汪汪似乎是狗在吠,隐隐又似乎有人声,隐隐似乎又上楼的脚步声。
汤圆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二层是个通透的空间,只要有人上来,那他们就会被抓了现行。她身上的人,也是一惊。
“UncleXiang,你在家吗?UncleXiang。”是脆脆的童声,踏着楼梯越来越近。
汤圆吓得回过魂来,猛推项邺轩一把,伸手就去够凌乱在侧的衣服。
“UncleXiang。”荣盼盼的声音都近到楼梯口了。
显然,她是来不及穿衣服了。她都快急哭了。
项邺轩不过惊慌了一霎,就镇定了下来。他果断地伸手一扯被罩,严严实实地把她裹住,自己则转过身去飞快地整理穿戴。
“UncleXiang。”
当荣盼盼闯进来时,项邺轩甚至还没来得及扣上衬衣。酣战半路,他显然是无法见人的。他侧着身体,语气不善,只想赶紧打发走这个不速之客:“你怎么不经我允许,又上二楼来了?”
荣盼盼懵了,委屈地看着他:“我刚刚问你了,我能不能上来,可你没回答我。”他看一眼床上被捂成棕子似的人,挠了挠脑袋,愣愣地看着项邺轩。
项邺轩尴尬极了:“你先下去。”他似乎是担心这一幕给这个小男孩幼小的心灵,留下龌龊的影子,便沉声道:“我有朋友在,她喝醉了,要休息,你别吵着她,乖乖下去。”
汤圆闷在被罩里,难堪到呼吸都快滞住了。刚才,她只是惊慌。可现在,当她缓过神来,意识到来人是荣盼盼,钱盛楠的儿子,又听到他柔声细语地跟这个小男孩解释她是个喝醉酒的朋友,她整个人就像被点燃了怒火,羞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他不过是借着酒劲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就信以为真了,光天化日,跟他做出这种事来,竟还被个小娃娃抓包了。她恼恨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气得发抖起来。
“那我在楼下等你。”荣盼盼显然跟项邺轩相处得不错,乖乖地转身下楼。他扭头发现跟着自己的狗儿丢了:“Tommy,过来。”
Tommy却不肯买账,直直地盯着床上,竟然哈赤哈赤地流着哈喇子,就走了过去。它显然是闻到了久违的旧女主人的味道。
“Tommy,下去!”项邺轩一声呵斥,老狗儿委屈地呜呜了两声。
荣盼盼很乖巧地跑了上来,牵过狗圈,边抚着Tommy的脑袋,边哄道:“Tommy,乖,我给你切火腿。我们走。”
好不容易看着两个不速之客下楼,项邺轩才弯腰掀开被罩一角,一脸歉意:“对不起,小圆。我等会跟你解释。我先把他们打发走。你乖乖在楼上等我。”
汤圆死死闭着眼,嘴唇都微微泛白,隐隐还在轻颤着。
项邺轩蹙了眉,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脸:“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什么都可以解释。你等我。”他又亲了亲她。
她原本是想别过脸去的,可是,也许是太生气,她错觉整个人都有些发僵。
而他见她并没抗拒他的亲吻,便下楼先去解决楼下的麻烦。
荣盼盼乖巧地坐在沙发上,Tommy蹲在他的脚边。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你整整比平时早了一个半小时,翘课了?”项邺轩站在几步开外,口吻并不像对孩子,倒像是对下属。
“我不喜欢下围棋。”荣盼盼嘟囔。
“你住进这里时,我们就约法三章,击过掌的。”项邺轩一脸严厉。
“我知道我犯规了,可我不喜欢下围棋。”荣盼盼气鼓鼓的。他抬头,看一眼楼梯口方向:“我知道你很生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带女朋友回来。我不是有意的。”
现在的孩子,简直是人小鬼大,似乎什么都瞒不住他。
项邺轩有些头疼地敛了眸:“既然知道对不起,就该有对不起的样子。”
荣盼盼撅了嘴。
项邺轩只怪自己一时心软,莫名其妙地收留了这个像流浪狗一样的孩子,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来。他阴沉着脸,拨出电话:“秦昊,你马上过来我家,带荣盼盼出去……”他顿了顿,看一眼委屈兮兮的小男孩,到底是嘴下留情了,“吃个饭。”
荣盼盼怏怏地起身,耷拉着脑袋就往门口走。
“你等等,先跟Tommy玩一会,等秦昊来了,再走。”项邺轩竭力克制怒气,强耐着性子。
“哦。”荣盼盼撅着嘴。
项邺轩想起刚刚那幕就头皮发麻。他好不容易软硬皆施,才争取到这个复合的机会,眼看就水到渠成了,却半路杀来个程咬金。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也管不了照顾孩子的幼小心灵了:“你犯规了,我家的备用钥匙得没收。”
“哦。”荣盼盼像个小受气包,掏出钥匙递了过去,眼睛里隐隐包着泪花。
项邺轩多少觉得自己过分了:“你妈把你扔在我家门口,就留了条消息。你快十岁了,算半个男人。我们现在是男人和男人对话,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不喜欢你。但是,收留你,的确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你能理解吗?”
荣盼盼立刻小大人似地点头,眼睛里还包着泪:“嗯。我要生气也是生我妈咪的气。”
项邺轩就心软了。他蹙眉:“生气是没用的。你得学会独立。”
荣盼盼又受用地点点头,泪啪嗒滚落,他扭过脑袋倔强地拂了拂。
项邺轩更加心软了。这个孩子,跟十岁那年的自己,还真有点相似,一个没了娘,一个是有娘也等于是没有。他走过去,拍了拍荣盼盼的肩:“男人有泪不轻弹。赶紧擦干净,我就当没看到。”
荣盼盼更加倔强地用袖子拂了拂泪。
终于等到秦昊接走这个大麻烦,项邺轩赶紧奔上楼。楼上那位肯定气炸了,他真没把握能不能哄得住她。想想,他就有点心里发毛。他此刻才发现,他说他有点怕她,竟然不止是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