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喏眯着眼睛看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女人,不怕?这话说的多违心?分明怕的厉害,恨不得马上就走,不过到底是怕,还是避之不及,他分不清了。
现在的沐璃真的让他觉得很陌生,许是她每次的拒绝,让他没有半点安全感,好像随时都会失去她,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沉闷的像是有个人在捏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喘不开气。
两人就这么坐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了,他蹙了一下眉头,“宝宝,五年前……”
分明他的话还没问出口,却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脊背僵住了,迅速的低下了头,她这个状态言景喏实在不忍心在问,五年前的事儿,应该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早上言承恩给你打了电话。”
“干嘛?”九樱迅速的调整了声音,询问。
“他说何碧尔准备告你,告你蓄意杀人。”
九樱不屑的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耸肩,“随便她去告,我才不怕。”
“真的不怕?”
她回头看言景喏,很认真的说道,“假山是监控死角,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告我蓄意杀人,我还告她诽谤呢。”
“呵~”他宠溺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时不时露出狡黠聪慧的摸样,真的很惹人怜爱。
“需不需要我来替你摆平?”
九樱挑眉看他,快速摇摇头,“我自己能搞定,何碧尔还动不了我。”
他点点头,心底难免又觉得失落,他的宝宝不需要他帮忙了,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酸涩的说道,“言承恩说你为他争风吃醋才推的何碧尔。”
“胡说八道,整天脑袋不知道想什么呢。”
她的回答让言景喏心情大好,他微笑着盯着面前的女人,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很委屈的摸样“不是就好,不然我会吃醋。”
她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脏猛烈的跳动,好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门铃声。
快速推开他,大步走向门口,打开门露出小脑袋,张铁拿着衣服站在外面,待看到她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沐小姐?”
“恩,是我,衣服给我吧。”
张铁简直一肚子的话要跟她说,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门哐当一声关上了,她郁闷的在浴室里换衣服,透过镜子看着自己身上青紫不一的痕迹,眉头一皱,混蛋男人,都不知道轻点。
利落的牛仔裤,衬衫,外加一双板鞋,十分青春活力,她喜欢这种简单利索的衣服,比穿裙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她简单的把长发扎起来,她的头发太长了,已经快要到达腰的位置了。
走出浴室,发觉言景喏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牵强的勾唇,对他挑眉,“我先走了。”
“亲我一下。”
这……她的嘴角抽搐,这简直是无理的要求,但是见他一脸的坚持,心底也不知道,如果她不配合的话,言景喏肯定不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没办法,大步走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冲着他的吻深深的吻了下去,他搂紧她的腰,忍不住加深这个吻,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隔了好久才放开彼此。
她下意识的用手背擦嘴唇,淡淡的说道,“走了。”
“宝宝,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她的脊背僵了一下,笑笑没回答,大步出了房间,张铁守在门口,待看到她的时候不由呆住了,“沐小姐,你回来真好。”
九樱冷漠的挑眉,说道,“张铁,沐璃已经死了,我现在叫九樱。”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说完抬脚便走。
张铁深深的看着走远的女人,隐约的觉得眼前的沐璃变了很多,变得比之前更加的果断,气势也强悍了。
“调查的怎么样了?”言景喏把他拽进房间,冷然问道。
张铁有些为难的看向他,“先生,似乎有人刻意的把她隐藏起来了,我找不到。”
“找不到就继续找!”
“是!”张铁快速回答,随即又抬起头,“先生,你觉没觉得沐小姐变了很多,好像更加坚强了。”
言景喏苦涩一笑,是啊,变了,变得不那么爱他了,呵~
“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言景喏抬眸,有些不悦的盯着他看,张铁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一声,“当年沐小姐大出血去世这件事儿全权由言老爷子来办的,但是五年后为什么沐小姐又回来了?这其中难道不觉得诡异吗?”
听了这话言景喏的表情一变,他怎么没想到?当初的事儿全部都是由爷爷弄得,五年前发生过什么没人比爷爷更加清楚。
他真是的,居然把爷爷忘记了!
张铁略有些担忧的看着言景喏,突然道,“先生,您知道今天沐小姐送给言老爷子什么东西吗?”
“什么?”
“一盒冥币。”
言景喏的眉头皱了起来,冥币?送人怎么会送冥币?言景喏刚刚升起的想法瞬间陨落了,心底有一丝恐怖的念头,当年沐璃的死,该不会跟爷爷有关吧?
不然好端端的,沐璃怎么会针对言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铁,去查,一旦有当年的蛛丝马迹就通知我,还有,这件事儿要偷偷查,不要让老爷子知道。”言景喏沉稳的开口。
张铁严肃的点点头,“知道了!”
言景喏的手微微攥成拳,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造成这样的场面?冥币?又代表着什么?好像沐璃一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对了。
偏偏这一切又都跟言家有关,他甚至觉得有些恐怖,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但是很快就被他打消了,当年沐璃还没生产,怎么会有人要对她下手?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言家的孩子啊,他闭上眼睛再睁开,对于以前的事情越来越急切的想知道真相了。
九樱出了酒店,拿出手机给言承恩打了电话,约在了附近的咖啡厅里,她又刻意的给何碧尔发了信息,随后便老老实实的等在沙发上。
言承恩很快便来了,他穿着朋克装,桀骜不驯的坐在她旁边,表情有些阴沉。
沐璃穿的衣服领口有些低,所以明眼人都能看得到她脖子上那明显的吻痕,言承恩再一联想之前跟言景喏的电话,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果然他还是拼不过言景喏吗?他有些失落的垂眸,叹了一口气,“你跟言景喏……”
她下意识的扯了扯衣服,绷着脸问道,“何碧尔要告我?”
“已经提起诉讼了。”
“嘁,真当我怕她啊。”九樱显得很不屑,“其实我之前早就勘测好了。”
言承恩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勘测什么了?”
“假山哪儿根本就是监控死角,既然她想玩就玩呗,等会儿我让何君则也给我提起诉讼,就告她诽谤我。”九樱笑呵呵的开口。
言承恩眉头一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真的容易让我误会啊。”
她一愣,显得有些纳闷,“误会什么啊?”
“我会以为你喜欢我,跟何碧尔争风吃醋呢。”言承恩耸耸肩,“看来是我多想了。”
九樱微微一笑,靠近他,神秘的说道,“言承恩,你难不成真的爱上我了?”
他抬头,两个人距离很近,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真挚的盯着她那含笑的眼睛,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在他看来此时却仿佛带着玩味,她在逗他吗?
他的情绪起伏的厉害,最后长叹了一口气,“阿花,你撩了我的心,却不负责,这真的让我很难过。”
“我哪儿撩你了?”她浅浅笑道。
言承恩淡淡的挑眉看她,“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还是爱着言景喏的是吗?”
“我问你呢,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言承恩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表情透着几分认真,“是啊,我爱上你了,五年前就爱上了,我不信你不知道。”
她的表情凝固,眉头皱起来,下一秒却微微撑起身子,捧住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吻在言承恩看来很突然,他完全被吓到了,瞪大眼睛,等到想要回味这个吻的时候,她的唇已经离开了,就像是从来没吻过他一样。
刚刚……这个女人是真的吻他了!
“你……”
言承恩的话还没问出口,一杯果汁尽直的泼在了九樱脸上,这杯果汁泼的结结实实,她瞬间闭上了眼睛,水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她伸手抹了一把。
“你这个小贱人!你还要不要脸?勾引我的未婚夫?”何碧尔发疯似的怒吼。
“何碧尔!你给我住手!”言承恩见她要过去打九樱,急急的抓住了她的手。
而且现在的何碧尔力气很大,也许是受到的刺激太深了,甩开了言承恩的手,冲着九樱的脸狠狠我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很实在,啪的一声,咖啡店的人几乎都听得清清楚楚。
“阿花……”言承恩有些傻眼,呆滞的喊着她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躲开?她分明能躲开的,为什么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等着挨打?
九樱微微抬头看向他们,浅浅一笑,对何碧尔说,“现在有理由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