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是没料到我们会在这里给他们下绊子,铁子一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跑,却和紧随其后的二狗子撞了个满怀。
我和陈辉一人拉着绳子的一头将两人缠绕在一起,绳子收紧后还特地多打个个死结。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趁我还能和你好好说话,还不快给爷爷我松开。”
“你娘的腿,别让我们松开,否则饶不了你俩。”
被捆住的两个人虚张声势的冲我们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你再给我横一个试看看。”陈辉抬脚就踢在两人的腰侧。
此时两人犹如不倒翁一样形成一体了,左右摇晃了两下身体开始不平衡,最后两人脚上都吃不住力,一头栽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二狗子你起开点,压死我了。”铁子正面朝下被压得跟活王八一样。
“要我起来,我也要能起得来啊。”二狗子一个王八翻身,也没能起来。
我把袖子挽起露出小手臂来,心下一狠用菜刀在手臂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瞬间血就呈喷溅撞滋了出来。
一地都不带浪费的,忍着痛我把血全都喷在铁子和二狗子的脸上脖子上。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铁子被血滋了一脸,瞪大了沾满血的眼珠子惊恐的说道。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死人的血你们都不怕,活人的血你们怕什么?”
这时周围的灌木丛居然开始上下耸动,二狗子似乎已经预想到什么了,开口跟我们求饶道。
“爷爷,两位爷爷,饶了我这次吧,我知道老板娘把钱放在哪里?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饶了我吧。”
听到二狗子求饶,铁子立刻也不淡定了,“我也有钱,都给你们,我们不是人,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畜生都不会害死同类,你们确实不是人。”想起刚刚看到那满屋子的尸山血海,我不解气的对着二狗子的肚子狠踩了一脚说道。
“就算我们饶了你,你问问死在你们手上的冤魂愿不愿意!”
此时灌木丛里的动静越来越大,连树根边上的土都被翻,犹如什么东西正准备倾巢而出一般。
突然在树的根部许多土壤被翻出的周围,冒出了纵横交错会蠕动的红色树根。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植物的树根怎么会动。
这时盘根错节只见冒出一根根血红色的触角,闻着血腥的味道就往地上的两人蠕动着爬了过去。
“爷爷,二位大爷,我们知道错了,救救我们……”
就在铁子冲我们大声呼救的瞬间,有几只血蛭顺着他的舌头往喉咙的深处爬了进去,将铁子最后的话语堵在喉咙里。
二狗子的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的脸了,脸上爬满了血蛭全是密密麻麻的触角,一个个比手指头还要粗。
眼前忽然扬起一阵树叶,遮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在树叶落下的一瞬间,我的眼前被一片火红的物体给占据了。
只见一只犹如大蟒蛇一般的血蛭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宽大的触角居然有盘子那么大,抬起的触角居然和我有一般的高度。
“这是……这是什么鬼?”我往后移动了两步,动作不敢太大,生怕这只血蛭转移目标找上我俩那就完了。
“不是说建国以后的动物都不能成精吗?这哪里还是血蛭啊,简直就是红皮大蟒蛇啊?”陈辉看得两只眼睛都直了。
我赶紧将袖子拉下来,挡住小手臂上的伤口。
地上的两人已经没有叫喊的声音,原本还在挣扎的手脚就只剩下抽搐。
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很快就渗入土地里面,越来越多的血蛭闻着血腥味过来。
前仆后继的往两人身上钻去,很快就完全看不见两个人的身体,只能看见一整团由血蛭组成滚圆的球。
那只巨大的血蛭由于体型巨大所以动作比较缓慢,圆盘一样的触角往地上成团的血蛭探了下去。
贪婪的触角张大到了极致,竟然将许多的同类一起吸了进去,血红色的外皮一点一点往外张开,慢慢将整团的血蛭连同尸体包裹进去。
看得我脚都要软了,脸上的毛孔都张开了,仿佛被吞噬的是我自己一般。
陈辉就好像是看戏一般,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抬脚踢了陈辉一下,示意他赶紧溜。
一直沉浸在动物世界里的陈辉这会才恍然想起要跑这件事。
也顾不上要往哪条路跑了,我们两个像是无头苍蝇一般见到缝就往里头钻。
可能是刚刚的画面太过于震撼,我脚下几乎是不敢停的,连轴转一般的跑到筋疲力尽为止。
跑到一条小河边上,我直接是摊倒在河边,挥着手向陈辉示意我跑不动了。
我们找到张婆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山里没有灯,天黑得快,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天早就灰成一片了。
陈辉走过来搀起我的胳膊对我说道:“现在我们还能看得见路,等天再黑一点,连路都看不清了,这山里面也不知道还藏着些什么东西,我们今晚要是没走出去,指不定被什么野兽当夜宵了。”
“不行了,当夜宵就当夜宵算了,再不让我休息一会我会死的。”
我看河水也还算清澈,用手捞了点解解渴。
就在说话间天就已经全黑了,幸好我们没有夜盲症,隐约还能看到一些。
上山的时候是玲子带路,下山的时候连路都没有,东南西北哪个方向都分不清我几乎就要绝望了。
陈辉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随便在河边捡了几根干柴,引燃之后瞬间周围都明亮了。
休息了十几分钟之后,陈辉拿着火把打算重新出发。
“再不走难道今晚真的要在这里天为被地为毯的睡一晚吗?”陈辉递给我一支火把对我说道。
我接过火把对着前后左右照了照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出发好,这里都是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的,要是找错了路,我们就是走到明天也依然在山里。
“没有定位也没有导航,这个溪口村在哪里啊?”陈辉仰头呐喊了一声。
他这一喊倒让我想到了回去的方向。
这条河上窄下宽,流的应该是山顶的泉水,溪口村在山脚下,溪里的水也是来自山顶的泉水,想到这里我赶紧将这个设想告诉陈辉。
“溪口村的水也是由山顶来的,如果我们顺着这条河往下游走应该能找到溪口村。”
陈辉越听越觉得我这个想法挺靠谱的,“走走走,赶紧走,反正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顺着河流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人家,住上一晚也行。”
果然我们两个顺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往下游的方向走,不多时就看到村里亮着灯的人家。
喜不自胜瞬间我就忘记了之前所有的疲惫,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
还没到山底就遇上了正准备上山找我们的玲子和其他的村民。
玲子看见我们这边有火光,率先认出我们俩来:“高进大哥,陈辉大哥你们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们没能跑出来呢,那两个恶人呢?”
一路走下来又渴又累又饿,陈辉早就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这里不适合说话,先回去再说。”
这里的村民都比较团结,属于一家有难大家都会出一把力的那种,所以玲子为了上山营救我们几乎号召了整个村子的劳动力。
我们在山上遇到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大家也都好奇我们在山上经历了什么,我们回到玲子家之后大家也跟着都不走了。
玲子家里里外外都围坐了人。
三碗粥下肚之后这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了,心里一直觉得不对劲,好像还有什么事漏了一样。
“张婆,张婆是假的,得赶紧找到这个人。”
我大声喊道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何强的父亲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对我说道。
“玲子回来都跟我们说了,有人下午看到张婆去永安村给人办冥婚去了,她如果要回山上去就必须要经过我们溪口村,我已经让人去村口盯着了,一旦发现绝对不会让她给跑了的。”
“去了永安村?”想起小如的骨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她转手了,没有找出这个女人,我是坐立难安便对何强的父亲说道。
“有没有人知道张婆给哪户人家办冥婚?我必须要尽快找到这个女人。”
我这话一出人群里就开始议论纷纷了,几个有小道消息的开始讨论起来了。
“我知道应该是永安村李国富家。”人群中有一个男人高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半信半疑也不敢全信,但至少也是一个信息。
有了这个男人带头喊话,也有人补充说道。
“应该是在李国富家没错,他大儿子前几个月上山开石矿的时候,让火药给崩死了,死的时候还没娶媳妇,也才二十郎当岁。”
根据这些信息一整合,我估计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李国富家了,便向刚刚说话的那两人问道。
“你们谁知道李国富家吗?带我们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