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昆仑山顶,一个巨大的金色大鹏从远方而来,发出了震耳欲聋地鸣叫声,玉昆仑山下的林木卷地而起,云雾消散无疑。释族的族长听闻这鸣叫声,顶着飓风,率先跪在地下,霎时众族人放下手中一切,皆伏跪在地埋首迎接。
大鹏冲进玉昆仑的最高处,玉昆仑的虚界粲然发光,大鹏飞了一圈,光华消散,他便飞了进去,落地时刮起一地的树叶,一位白衣仙人挥手让树叶轻轻地落下。
大鹏羽毛如水褪下,化身为人。只见身长七尺,鼻高眼深,唇薄似刃;眉发若羽羚,金色璀璨地片片从额前张开,长长地坠地;双翼化作手脚,羽裳作衣,爪化麋靴,翼羽化为披风,火焰光华的披风无风自飞。他朗声自若地笑道:“重叶,他又让你不用法力扫地啊?”
重叶嘟嘴道:“就是啊,都扫了一千年了,诶、、、你看我今天好不容易扫干净了,您又来捣乱了。”说罢看着满地的树叶跺了跺脚。
“那小子哪去了?”
重叶抓起扫帚无精打采地扫起地来,听罢耸耸肩回道:“您说呢?还能在哪?”
大鹏抬眼看了看山崖之颠喃喃道:“看了一千年了不腻么?”说罢飞身而去。重叶叹口气思怤:“那位不在以后,连伽楼罗上神话也少了,诶,太无聊了,原来在紫荆宫多好~”
山巅上狂风大作,常人根本无法立足,却有一人长发飘逸,仿若无事一般立着,那样子仿佛要立成了石像。他的身旁有一巨石,悬悬地立在山巅末端,但却立地生根似的,在这狂风里纹丝不动,向外的那一面上书一行金字——玉昆仑。仿佛是有人悬在空中写就,山下是重重雾霭,却不妨碍那人俯瞰世间,他时笑时叹,时喜时忧。
大鹏在猎猎狂风中走来,宽大的袖口张满了风,他不耐地向空中一点,狂风瞬时消散。
“躲在这鸟不拉屎地深山够久了,还想在山巅站个几千年?”
他叹口气,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说话一点不饶人。”他转头看了看来人,笑道,“想来你上次的伤是大好了。”
“哼~那点伤爷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见他背影寂寥,又不屑道,“谁让你那时一击命中他的心脏太过刻意?至今你们那帮老头子找不到心脏,又怎能寻隙将你贬至这等落魄之地。但凡这南疆出了任何错,那你可就责无旁贷了。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去经历他重生之乱?”
“罚也好,守也罢,总比在漫无天日的宫中呆着好。这里起码可以时时见到人间的离合聚散。”
“哼!你倒是说得轻松,你以为那些人会让你再看个几千年春秋?早晚在神界,你只能被人踩在脚下!”大鹏轻哼了一声,一跃到巨石顶端。
“......我知你为我好,可你知道,他们想要的我从来都不屑多看一眼。”
“人族终究是大患,轩辕都不管的事,你却要管。这天上地下,违背天道的人终究一死。你迟早自食恶果,摩罗如此,你也一样!”
“他是我一生的挚友。对于你,又何尝不是。你虽憎恨他的信仰......却也不是没日没夜的寻他的真身?”长发男人叹道,“天平在你自己的心里,你若是有疑惑,大可上西天佛祖那里理论。”
“我伽楼罗敬天敬佛,但不是敬所有。”他干脆坐在高高的巨石上,靠着膝盖一手支着下巴,望着云雾重重的远方,“若不是他当年侥幸胜我,我才懒得......”
长发男人微微一笑,也遥望着天地,仿佛见到当年把酒言欢的豪情。
云卷云舒,天际千年不变的流动,迦楼罗神色一凛,忽然道:“天上地下太荒凉,我该把这潭死水搅一搅了。”
长发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收起眼前的醒世镜。那长发如泼墨一般在几乎凝结的空气中飘摇,长袍拽地,碧色青丝裹边,华领高立。
没有任何精致纹样,却有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眉似剑眼如星,包揽山河万千,凌驾九天之上,丝毫不逊于高大的伽楼罗。他看着伽楼罗的双眼,那气势如吞吐山河:“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千年来我看得清清楚楚。”见伽楼罗眼中有些震动,只一瞬满身凌厉气势收在胸中,“我不愿再见你我拔刀相向,千年来,我早已累了。而且,神非神,佛亦非佛,如今的世态已变,我与摩罗之心,向来不是战。”
“神非神,佛非佛?呵,这世间皆变,唯人心不变,贪心难改!若只杀一人便能天下太平,何来这千年的勾心斗角?这世上的事未免也太轻松。”他一跃而下,眼神愈加凌厉道,“他日若寰宇众神知其未死,你当如何?南疆之密若白于天下,众神又待如何?战,已是定局!”
长发男人骤然闭上双眼,再无言语。伽楼罗大笑着离去,南方的周国上空爆发出一阵一瞬而过的光芒,若不是立在玉昆仑的顶端,想来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他心中一跳,看着伽楼罗所去的方向,却正是周国,他叹一口气,自己又该忙起来了……
第六十一章密林惊魂
倘若从高空俯瞰整个双岐密林,会发现它呈一个狭长地一字,这个一仿佛让人从中间剖开,硬生生地塞入一个巨大的圆球,咋一看如同人眼的形状。围绕着“圆球”生长着奇花异林。巨大的树木高耸入云,群鸟终年围绕在这巨树之间,里面芳草深而密仿若一个尚未规划的迷宫。
而姚月便是在这圆球之南急促前行着。
“得亏周国的衣服一身包得粽子一般,否则就要被蚊子给活剥了。”姚月郁闷地喊道,“我到底是得罪了谁呢?这般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啊,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密林中潮湿而闷热,没多久姚月得衣衫就湿了。但凡裸露出来得皮肤都长出红色一大片一大片得红斑,后来姚月不得不把前襟撕下来盖在脸上。突然姚月见到前面约百米左右有一泓清泉,憋了三天三夜得姚月顿时像见到亲娘一般,刚到泉前她忽然想起那晚在水里遭遇青阑得情形,刹车不及,摔了一个狗啃泥。
而就是这么一摔,躲过了后面致命得一击!寒光一闪,姚月顾不得脏,就着泥地滚了一圈。与敌人拉开了距离,只见这人目似寒月,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坠在身,宛如女子。但五官似刀锋一般凌厉,黑衣如夜,压根没有一点女人的媚态。他见姚月躲开他两次攻击,动作稍稍停滞只一瞬,又发动下一次攻击,期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见其武功深不可测。
姚月不过就是凭着狗shi运才险险躲过,面对这么凌厉得攻击哪里吃得消,愈击愈退最终退无可退,只等他迎头砍下,一命呜呼。
刀风却到耳边险险停住,“叮!——”的一声脆响,应声弹开!姚月寻隙又滚到旁边,再回头一看。“萧大哥!”姚月惊喜叫道,非墨一个踏步飞到姚月身前,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嘴上却骂道:“你这混小子,遇到你没一件好事!”
非墨心中叫苦,这个人很不好对付,武功一绝,内力丰厚偏又小心谨慎,找不到一点空门!那人见他突然出现,似乎也在考虑该如何应对,一时间两人便僵持下去。
姚月想,自己才是他的目标,留在这儿反而成了非墨的累赘,自己跑了估计那人也不会太为难非墨,才想罢,拔腿便跑。
刀锋男万万没想到姚月竟然不顾同伙,自己跑路。且她速度奇快,若再不抓紧搞不好真让她跑了!就这么一瞬而过的念想,却成了非墨等待多时的空隙。剑气发出一声长啸,迎头袭来,刀锋男赶紧举刀格挡,却不想非墨不过是一虚招,刀至半途转向其左肋下,直攻心脏!
顿时鲜血逬尽!那人用单手扭曲成难以使力的姿势,生生挡住了这致命一刀!但剑势逼得他连连后退,在地上拉出一条极长的痕迹,这下连非墨心中也暗暗为他叫好!只一瞬他立刻后翻几圈,与非墨拉开攻击距离。
手上鲜血淋漓,他却连眼也未眨一下。知进退,善忍耐,不骄不躁。非墨心中敬佩之意渐浓,有心交下这个朋友。非墨放下攻势,朗声道:“我向来敬重侠士,广交江湖好友。虽不知你是听命于谁,不知能否交个朋友?”
他眼底一丝波澜,只道:“废话少说。”便又展开攻势。
姚月逃出老远,渐渐地步入“圆球”区域,她见期间花木茂盛,想来必定能更好地隐蔽自己,便想也不想地奔过去。
她从树木的间隙中跑进去,树木却悄悄在她后背如有生命般合上。放眼看去,毫无痕迹……
瑾华公将那“妙手上人”送到门口,二人一路无话,到了门前二人拜别,瑾华公假意拜别,却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也该行动了。”
他没有回话,点了点头,脚底仿似生风,不一会儿身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刚走,鹤老头便走了出来,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淡淡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是保护自己应得的东西罢了,我能做什么?云先生多虑了。”
鹤老头没有接他的话茬,反提醒道:“此人…不简单呐,怕是不好控制……”
瑾华公眼中精光一闪:“哼,我心中自有分寸。”
这时,在离宫的高空上一只巨大的黑影呼啸而过,带起人间一阵飓风。尘土飞扬,遮天蔽日,雁城被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姚月本想找个隐秘地地方先躲躲就算了,也没想着要再往里走,想着那非墨千里迢迢地来帮自己,自己却跑得飞快,姚月心中愧疚道:“我好不容易才能再好好活一次,怎么能再丢了命?对不住了萧大哥,只能怪你倒霉了。”
走得甚为疲惫,姚月便只好停下来就地休息。谁知道刚坐下,便感觉屁股后面被什么东西咯着,她返身剥开长草,“肉团子”正兴高采烈地吞食什么,姚月心中甚是无语:“怎么到哪都有你啊?”
那东西被它不经咀嚼就活吞了下去,我似乎感觉到它在“肉团子”的肚子里滚来滚去。姚月一阵恶心,对那肉团子叫道:“你丫也太贪吃了吧,什么东西你就咬也不咬就吞下去?!”
只见“肉团子”委屈地张大嘴,一口光洁地嫩肉展现无遗,姚月无语:“好吧,我服了,你这货居然没长牙!”说完肉团子似乎很高兴,姚月哭笑不得,“当我夸你呢?乐成这样。”那肉团子压根闲不下来,不一会儿又围着她转来转去,转了好多圈它便往前跑去,跑一段见姚月毫无反应,又过来转几圈,复跑向前。
姚月拍头:“哦~这就是电视里,狗一旦发现什么就让主人跟着跑的桥段吧。”便跟上去对它笑道:“没想到你还能当狗使。”
说完肉团子又无比欢快地向前跑去,只见一个漆黑的小小洞穴在前,似乎只能容5岁孩童通过,我不解地看着肉团子,见它依然欢快,围着转几圈“咻——”的一下便钻了进去。姚月蹲在洞前很挣扎,难道要钻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