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月只见一浓眉大眼,鼻高眼深地男子高高地俯视自己,好不舒服。直接无视他,回头对鹅脸美人说道:“姐姐,我已选好诗了,我可以说了吗?”
“慢着!”那人从楼上一跃而下,轻如飞燕,英姿飒爽,大步一跨,到姚月面前,足足高了姚月两个头,见姚月继续无视,厉声道:“我说得话你没听见吗?你个小矮子。”
“我靠,我一个女的长那么高干什么??”姚月心里怤道,便故意低头指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众人哄笑,那男人见他竟然羞辱自己,恼羞成怒,一把拉起他的领子,喊道:“爷正愁没人出气,你这是找死!!”
姚月不紧不慢回道:“竟然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也算男人?欺贫虐弱,我真替你羞愧。”众人一片议论,他这拳头扬在空中,半天也落不下。他随地一丢,姚月差点摔个狗啃泥。她白他一眼,拍拍屁股没事儿人一般站着与他对视。
“算你命大,别让我再看见你!滚一边去。”
姚月气闷,如此粗鲁,肯定是什么权贵之人,姚月本不便得罪,怎奈心中那口气憋的慌,见几位美人脸都吓白了,转头安慰几位美人,“几位姐姐为我担惊受怕,真是小生罪过。”迎头应道,“你是属狗的吗?没见到几个姐姐脸都被你吓白了?真是粗鲁!画舫的规矩不是说只要作诗一首就可以进来?如今我便作诗一首,你又耐我何??”
“哼!口气大胆子也不小嘛!有种就和爷对对。你要是作得不行,就给爷磕三个响头,滚出这里。”
“要是你输了?却又如何?”就等你这句话呢!
“哼,笑话。爷要是会输,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众人大惊,显然他是自负绝然不会输。
“我要你的头干什么,我踢着还嫌费劲呢,你只需对几位受惊吓美人道歉,往后不得寻衅报复就好了。”此举瞬间博得兰舍中众女子的芳心,众美人都暗暗为她加油。
“管你如何,我萧某说一不二!就以这‘风月’为题,我先作一首。”说罢,提笔生风,龙飞凤舞,字迹张狂。
姚月不禁赞道:“好字,好字,如此张狂,字如其人,人如其心。”男子没想到姚月会反过来赞他,不禁停顿了一下,思来发现她竟是在取笑自己,写完怒瞪一眼。
他题了一首四言,执书美人前来一看,不禁眼睛一亮,赞叹之意溢于言表。但又不禁为姚月担忧。
为了让众人看清楚,美人便着人挂在大厅高台上,供大家评论。
“月尽天明梦关中,思之如狂心烦忧。高桥铁马城关立,秋风一扫跃关东!”众人倒吸一口气。
“虽整首诗,没有一个地方提到‘风月’之事,亦没有提到人,但这恰恰是高明之处。思之如狂不能言,为见梦人闯千军。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真正的思念是不能轻易言表的。好诗好诗。”姚月不禁赞道,众人没想到这小兄弟年纪轻轻,容人之量却胜于老者,不禁对他高看一眼,但这诗来势汹汹,不知她可否应战,又令大家心下担忧。
那萧某听罢也不予置否,只是心下诧异,自己的意思完全让她给说中了,心中老大不爽,便直催促道:“若是怕了就赶紧告饶,我或许会放你一马。”
姚月又没理他,径直走道执书美人前,躬身道:“我见姐姐执书不放,定是爱书之人,既如此,书法习字定然了得。小生字迹丑陋,不登大雅,不知小生有没有这个荣幸,让姐姐帮我写下这首诗?”执书美人被姚月夸得心下喜悦,便轻点点头,看得那“中山兄”好不气愤。
他讽刺道:“你方才既然说字如其人,可见,你的字也和你一般丑陋咯?”众人又是哄笑。
姚月压根不想理他,她早就刊出来这人对执书美人有觊觎之心,所以故意着执书美人帮她执笔书写,所以他又故作亲密地对执书美人道:“姐姐,秋天已到,怎么还有蚊虫吵闹。甚是烦心。”
“你!……废话少说,别作不出诗就拖延时间!”
“姐姐可准备好了?”再次无视他。某人崩溃。
“恩,但请道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风月之诗,除却李煜再无他人,但若说道情深,却都莫如元稹。他几乎半生都在纪念他的妻子,这在古人之中非常少见。即使有人才思胜他,那份情深意切却也如何都胜不了。
姚月笃定这萧某绝没有这般深刻情感,况且元稹这个千古名句,也不是谁也能比拟的。
一言将毕,举座皆惊。相比之前的震撼,这时换来的更多是众人的羞愧,枕边之人尚在,自己就在此逍遥,若是哪日去了,岂不……
雅间一人心中暗暗沉了,这诗太感人亦太伤人。心中对写诗之人愈加叹服。
只见执笔地美人笔停了,眼泪迷蒙,悬之未坠。
“我倒想见见,这样天下无双的诗是何等痴情之人所作。”楼前一位女子亭亭玉立。眉若远山,眼若秋水,肌若凝脂。唇红如血,发黑如碳。朱红丝缎松松挽髻,瀑布一般的长发顺流而下,俨然标准的美人胚子。
姚月在白芷仙子和简兮等人的“虐待”下,早就对美丽无感了,众人都在惊艳之中时,她笑着回道:“想来这就是虞夏姐姐了,小生浑人一个罢了,不值得惦念。”
“你嘴巴倒是甜得紧,只是情深至此,我竟不能相信,是你小小年纪能体会的?”
众人包括萧某,这才反应过来。正想追问,却不想姚月竟然落落大方地回道:“不瞒虞夏姐姐,这首诗的确不是我所作,书中信手抄来地罢了。”
现在轮到大家傻眼了,这孩子也太实诚了罢!有人傻眼有人却火了,这不是戏弄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