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一席朱红玄字的披风在背上张开,“轰——”云层当中的雷声点点,仿佛再为接下来的事情酝酿威力。
简兮唇角漏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伽兰遥遥地与他对望一眼。
“鱼儿上钩了……”伽兰喃喃念着像是突然受惊似得飞向原有那巫山的方向,法善自然不会罢休,怒吼一声,提抢追去,谁知着伽兰这次竟也不躲,飞了一段时间,突然停下,转身与他缠斗起来,伽兰越打越得心应手,与法善打得难舍难分。
法善心中一紧,分神望了望天,他怎么忘了这个,可是伽兰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故意留着实力与他缠斗,他们在空中不知战了几百个回合,二人紧紧撕扯着对方的手臂。
“快放开我!”法善怒及又吼,伽兰失笑,“天劫快来了!若是你不放手!你定会没命。”
“哦?这不正好随了你的心意么?”
眼看天劫将落,法善的打斗也越加霸道蛮横,他不停的使出极大的破坏之力,只是心神紊乱的他竟然没发现,在这么大的破坏力下,那块地竟毫发无伤。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巨响,伽兰唇边微笑,法善急的吐出一口鲜血,就在以为大难将至之时,伽兰突然撒手,一声惊雷讯光突然袭来,法善拼死躲开,只听得一声巨响,天地震动!
那“荒原”之上竟被天雷击出一个巨大的裂缝,不过片刻那巨大的裂缝瞬间将巫山上的结界化作碎片!
法善捂着后背艰难地回过身,在他飞离的时候,他还是被天雷的余力击中,他衣袍尽毁,颓然地跌坐在地上,他不仅没有成功突破,还损失了不少修为。
他本早就可以突破,可是突破必然要渡劫,天劫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要么寻到绝世法器护身,要么修得金刚不坏之身。他,本身修炼的便是武学,自然修习这后一种方法。只是他一时怒及,竟忘记压制体内的法力,导致他提前突破,引来天雷!
想不到只是奉命下届,竟落得如此下场!没想到这两人不仅看出这里布下最高结界,竟然还想到利用他引来天雷来打破这结界,可真是见了鬼了,他们怎么会发现他即将突破?除非他们的神力在他之上!
“你……你们,到底是谁。”法善最开始时心中的那股慌乱冒了上来,为何一见到这个人,心中就如此压抑,仿佛被高于自己千万年修为的大神压着的那种感觉,他看着伽兰的眼睛,突然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见过你!你是谁?!”
伽兰身上也不见得好看,上衣皆被震碎,裸露在外的身体,精壮而有力,长发懒懒披身,不羁地笑容挂在这张柔美的不像样的脸上,充满了诡异的和谐。
他突然飞到法善跟前,掐住他的脖子,随意地说道:“你不知道话多的人死得更快吗?”
法善脑中闪过一个人影,声音哑到:“你!”
只听“咔——”一声,法善的脖子便断了,一张手捏住他的口,元丹便飞了出来,他厌恶地皱了皱眉,还是把元丹给收入口袋。
“怎么不把它吞了。”简兮状似无意地说道。
“我虽不怎么爱干净,却最是挑食,这种下贱的东西,我不吃。”伽兰抓了一把土擦了擦手上的血,可若是那个“肉团子”,倒是应该爱吃……
天光渐淡,原本积得厚厚的云层四散开来,巫山终于露出他的本来面貌。伽兰望着巫山,仿佛看到了天神临界,他功成身退的景象,还有那个人……
“……怎么又想你了?”伽兰喃喃道,那神情倒像个孩童一般纯粹,只不过一瞬间,便恢复了一派的不羁与懒散。
他快步走到简兮身旁,便要往巫山里面进去。只是这时,前面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他抬眼一瞧,呼吸差点停了下来。
话说其余三人分别飞散之后,皆毫无头绪,临近南疆八部众的守仙,几位也不敢造次。公瑾倒是寻到了婀娜的洞府上,却被婀娜三言两语刺得一鼻子灰,想来他也算是四府中的老人了,想不到竟被这八部众的小姑娘训了一顿,若不是同那位有着姻亲,公瑾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如此,各人正准备返回时,三个人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看见巫山上方的天雷。
公瑾刚走出洞府,焦急想道:“定是法善出了事,否则怎会在身负神谕的情况下渡劫突破?”
婀娜闻声走了出来,天雷已经散了,但天空依然阴霾着,压抑地令人害怕。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才往前走了一步,便被一只手给制止。
“那是他们这些男人自己的事,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婀娜,你要知道四个字……过犹不及。”眼前的人一张柔美而精致的脸,饱满的额,高挺的鼻梁,红的似血的薄唇……乾达婆一族个个妙音善舞,貌若天仙,一直是八部众中与天部姻亲最深的一脉。
她长发高挽,一身风华,更是制香炼药的天才,曾是族里最受天部青睐的女子,如今千年法力尽失,为何,现在还能这般淡然?
难道真的是她太…过犹不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