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皇元年八月,皇上下旨封一民间女子为翰墨郡主,赐姓梁,赏黄金万两,锦绸千匹,玉钗等饰品百件。郡主府造于与司马府相邻的位置。
城中百姓对比议论纷纷,有人说,这翰墨郡主生的美若天仙,皇上定是看中了,碍于刚刚即位,婚事不得太着急,就先赐个郡主圈起来。也有人说,这翰墨郡主是司马家的故人,来头不小,所以皇上才如此重视。还有人说,月氏国来犯,皇上这是要为了和亲做准备。
九月,司马将军率军出征,随行的除了英璟轩,还有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翰墨郡主。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文武百官纷纷上书,令一个女人随军打仗,莫不是让他国觉得我大梁再无男儿?
民间更是炸开了窝,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郡主惹恼了皇上?才被扔到边疆去历练?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翰墨郡主,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梁以遨对于堆在书案上的奏折视而不见,任他人如何劝阻也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更何况朝堂上那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怎么会懂得他的心思。
就这样,伴随着朝中的争吵和民间的好奇,梁墨红随着司马戎的大军踏上了去邶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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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时已是秋风萧瑟,距离邶城越近天气也变得越来越恶劣。
墨红坐在马车里,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怕,单单是怕冷。梁以遨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扔在了北方,回去一定得弄死他。
“阿嚏!冻死姐姐了。”
听得这一声巨响,带路在前的司马戎皱了皱眉头。他总觉得梁以遨让墨红一个女儿家随着他出征有点不合常理。总说帝王无情,他们五人虽是一起长大,可毕竟君臣有别,莫不是派了墨红来做眼细?
他不敢再多想下去,他也无法保证,那个坐在帝位上的人,是否还是曾经的梁以遨。何况,婧儿的死,多少也和他有点关系。
正当司马戎想的出神的时候,一个很不应景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将军~你冷不冷啊?”
英璟轩一脸欠揍的样子,骑着马问带队在前的司马戎。
“滚开。”司马戎并不领情,一脸严肃。
“将军,我倒是无所谓啊,可是你看看身后啊。”英璟轩一脸痞笑,扇子合起指了指后面不远的马车。
司马戎揉了揉眉头,心中一阵鄙夷,大冷天还打个扇子装君子。他加快马速,不得已冷言道:
“再给她添一个暖炉。传令下去全军加速,今晚全军务必抵达鹿城。”
“得令!”
英璟轩掉转马头吩咐士兵,添暖炉的小士兵忍不住,好奇地问:
“军师,郡主干嘛跟着咱们去打仗啊。”
英璟轩神秘地一笑,悄声说到:
“照顾好,郡主今后可有大用途。”
傍晚,司马戎的大军到了鹿城。
此刻天色已黑,三军在城外安营,司马戎英璟轩和梁墨红带着一队卫队进了城。
鹿城是处于梁城与邶城之间的一个小城,因为接近北方,自有不少南北商人从这里经过。所以这里繁华不次于梁城,今日又是鬼节,尽管已是入夜,夜市上却还有着热闹的景象,随处可见带着神鬼面具之人。
然而司马戎对这番景象并无兴趣,只想尽快找个客栈休息。
梁墨红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对着急匆匆骑马在前的司马戎喊到:
“将军,今日是十月初一,我想为公主烧点纸。”
司马戎的动作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说到:
“让英璟轩陪你同去便是。我在前面的客栈等你们。”
英璟轩无言,他知道,司马戎只是还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挥了挥手,梁墨红会意下车随着他上马,带着卫队调转了马头。
忍不住回头看看他们远去的身影,司马戎的心中隐隐作痛。
二人并未走的太远,只是就近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一言不发。梁墨红沉默地烧着之前备好的纸钱,英璟轩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她。
林中吹来一阵冷风,墨红正准备紧紧身上的衣服,突然一只快箭擦过了她的身旁。
一边的侍卫立即高喊到:
“有刺客!”
英璟轩眼疾手快地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梁墨红躲在了树后,镇定地对着身边的侍卫说到:
“快去叫将军前来!”
原本分散的卫兵都慢慢地退在一起,大家都屏气凝神等着黑暗之中敌人的攻击。
然而林中却再无其他的声音,冷森森的月光照在林中,穿绕在腾腾的迷雾之间,鼻尖的异样让梁墨红心中一紧,随即开口大喊到:
“不好!大家快捂住口鼻,这雾有毒!”
众人纷纷照做,却是为时已晚。梁墨红只觉得头昏脑涨,身体已是摇摇欲坠,恍惚间,她依稀看见林中出现几个黑衣人朝自己走来。
英璟轩是习武之人,虽然头脑尚还清醒,可是身体已经全然不听拾光。只能眼见着已经昏过去的梁墨红被黑衣人猖狂地带走。
未过一刻钟,司马戎遍带着人赶到,众人皆未受伤,只是中了迷香昏了说去。英璟轩坐靠在树上,目光黯淡,婧儿已经去了,如今墨红也在自己的眼下遭受不测,他的心止不住的疼痛起来,对着司马戎笑着开口道:
“我总是这么没用,保护不住身边的人。”
司马戎知道此时不是责怪他的时候,不再理会暗自神伤的英璟轩,命令手下将他扶上马带回了客栈,率领着剩下的人在林中排查开来。
既然来者并未伤人,墨红短期应该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现在要去哪里找到她。司马戎的心中莫名的焦虑,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何人会对墨红下手。不过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又是大梁的郡主,哪个不长眼的会对她出手?
难道是敌军?
司马戎感觉背后一阵寒意,若真是敌军,时间又能这么巧合,怕是早就已经跟踪了他们一路。只为劫的一个郡主作为人质,好保前线战事不败。
“传我命令,所有人立即回城!”
他知道时间再也耽搁不得,越晚一秒,墨红的安全就多了一份威胁。
果不其然,司马戎刚回到客栈,小二便送来一封信。
司马戎急忙拆开来,上面只有四个字:
邶城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