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章见李汉文目光不善,双手有握紧的趋势,他知道自己惹怒李汉文了。
此时此刻,顾年章才知道什么叫恐惧。
“李汉文,我告诉你,不要乱来,”顾年章往车上靠了靠,“车里的录像只是备份,我已经交给了一个媒体朋友,只要我三个小时内不出现,他立马公开录像带,到时候你根本跑不掉。”
李汉文本来握紧的双手,听了他的话,渐渐一点一点的松开。
他目光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是不放弃。
不能因为顾年章一人,将自己置于死地,顾年章不配他赔命。
顾年章见他松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然后道:“我告诉你,你立马给我准备一个亿,公司现在经营不太好,我需要钱来填补这个空缺。”
一个亿?李汉文脱口而出,“不给,顾年章,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之前的贷款利息跟本金李汉文已经不要了,当时给的时候也没打算要,可是现在又来。
李汉文根本不可能答应。
顾年章嘿嘿笑两声,“李汉文,你有的选择吗?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你想同归于尽,我无所谓,反正现在恨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不同,你犯得着跟我一起上黄泉路吗?”
顾年章索性坐在地上,此时此刻,没有一丝老板的气势,倒像个泼皮无赖,让人气的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我就要这么一次,”顾年章见李汉文没有松口的意思,道:“我知道做人呢不能太过分,只要你答应,我像你保证,近几年或者十年,不会开口问你要什么,而且你想做什么随意,我不会插手的,说实话,我现在才发现,你做好了对我有好处,不是吗?”
顾年章嘴上这么说,可是李汉文根本不相信,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信任可言,“顾年章,你就不是人。”
“对对对,”顾年章连连点头,连连道:“你说得对,我就是不是人,我不仅不是人,还是个畜牲,畜牲都不如,可是李汉文……”
顾年章抬头,“你在一个畜牲面前低头,你比畜生还畜牲。”
李汉文真想一拳砸在他的脑子上,将脑浆给砸出来。
顾年章不等李汉文开口,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泥土,指着车里面的录像带,道:“我告诉你,我不怕鱼死网破,可是你不一样,想清楚了在回答,还有,你觉得自己有跟我讨价还价的筹码吗?”
李汉文一愣,是啊,他有吗?没有!
“一个亿,我知道对你来说没什么,我也像你保证,短时间不会在问你要钱,”顾年章很干脆,如果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会这么想,“如何?”
李汉文死死咬着后槽牙,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这么大一笔金额,我需要时间,”
顾年章点头,想了想,很是大方道:“三天,给你三天时间,我必须看到钱进了我的帐户,记住,是私人账户。”
李汉文没有说话,当然,也没有点头。
顾年章冷冷一笑,“李总,别想着报警,我说过,我现在根本不怕任何人的打击报复,我已经这样了,你看的出来,也不怕别人说我被带了绿帽子,反正从你这里得到我想要的,别说孟青雪,就是你要顾佳乐,我也可以送你。”
李汉文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还是不是人,顾佳乐是你亲生女儿,你就这么对她。”
顾年章脸色平静,“她是我的女儿,我养了她这么多年,也该给我回报,从她嫁人之后,给公司带来的效益也是她应该做的,这辈子她是我的女儿,就该为我服务。”
顾年章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
比如对于顾如夏,他那么对顾如夏,可是顾如夏敢反抗,在他看来就是大逆不道,所以每次两人见面都是一腔怒火。
“李总,说罢,”顾年章不在说其他,道:“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汉文道:“我要是答应,如何确定你这几年都不会在开口?”
顾年章冷然一笑,看着他,“我好像说过,你没有讨价还价的筹码,更没有资格,我手里拿着你的命脉,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想让我死,那就要陪葬,何况我也不怕死。”
李汉文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做了顾年章。
见李汉文不说话,顾年章将事先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签吧,我没有时间跟你耗。”
他早就想好让李汉文签署一份还款合同,然后时间是三天后。
李汉文拿着笔,最终还是在签名处将自己的名字写上。
他目光阴森的看着顾年章,“顾年章,我这辈子但凡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你。”
顾年章不在乎道:“我等着这一天。”
然后将这个合同放下,又拿起另外一个合同,“这是你让佳乐主管的区域,签字吧。”
李汉文一愣,“我说了给佳乐,让她来找我。”
“我作为顾佳乐的父亲,有资格保护她的权益,”顾年章不容分说,“签吧,你逃不掉,而且不是自负盈亏,是你必须承担损失跟成本,利润是佳乐的。”
顾年章说的非常干脆利落,李汉文知道,自己被逼着上了他的当。
李汉文并没有接过来,“我说过,让佳乐过来,让她跟我谈,否则我不会签。”
顾年章看了他半天,忽然一笑,“李汉文,你好像又忘记了,要我提醒你吗?”
说完,他转身将副驾驶上的录像带拿出来,指着录像带道:“这可是个好东西,让我能这么一帆风顺,我当年可真有先见之明。”
他慢慢讲录像带递在李汉文面前,带着一抹嘲讽,“拿回去看看吧,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拷贝的,别浪费了我一番苦心。”
李汉文没有接。
顾年章道:“拿着,然后赶紧签字,李总,不要妄想谁来帮你,没用,在提醒你一下,不要讨价还价,你没资格。”
当顾年章开车离开后,李汉文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录像带,他心里波涛暗涌,后退几步,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