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气色看上去大好,相信身体不久便会痊愈了。”
不过未等苏梅开口,曾瑜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道:“不过你身体虽然大好,但还是要按时服药,这样便不会反复。”
“是,苏梅多谢神医关心。”
“时辰也不早了,我先走了。”说着曾瑜对着她轻点了点头,然后越过她走了出去。
起初苏梅并不知道这翠竹林通向何处,可是上次她在林子里练剑的时候,无意中迷路了,也才发现这翠竹林竟是别有洞天,它竟是几乎贯穿了整个齐王府。而今天,在这里遇到曾瑜,也是不无可能的。
不过此时的主院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见那靠近窗台的地方,布满了一层亮晶晶地小水珠,尤其是窗台上的那几盆花草,枝叶上更是有很多的小水滴,而有一滴小水滴,竟还从叶子上滑落了下来,掉到了窗台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滴答声。
可就是这细微的滴答声,竟是吵醒了睡梦中的商俊远。
商俊远睁开眼睛,面上虽然看上去有些疲惫,可是精神却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单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接着披上外衣,穿上鞋子走到了窗台前。
只见他轻轻地推开窗户,接着便是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尽管外面雾气很大,可是依然阻挡不了他那轻松的心情。
突然,商俊远微眯起眸子,接着回转过身子,用他那冰冷的沙哑的嗓音说道:“暗明。”
只听细微的风声响起来,紧接着便见到暗明恭敬地跪倒了商俊远面前,道:“主子。”
“起来回话,以后不必如此拘礼。”商俊远阴沉着脸色说道。
“是。”
暗明抬起头来,见商俊远面色比昨天好了许多,禁不住关心地问道:“主子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商俊远冷淡地说道。
不过即使是这样,暗明也是愣了一下,刚才在他将话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他的主子一向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当做柔弱之人,而刚才他的确是犯了他的忌讳,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的主子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回答了他的问题,这着实是让他吃惊不已。
“本王有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商俊远完全没有注意到暗明的心思,接着说道:“暗血现在就在龙羽国,你现在即刻前往龙羽国与暗血回合。”
“龙羽国?”暗明惊讶地问道。
“不错,本王怀疑羽侧妃所言并不真实,本王需要你去证实一下,另外”商俊远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桌边坐下,看向暗明,神色无比严肃地说道:“另外本王还要你去调查一件事情,朝华公主真实落崖之事。”
暗明闻言,震惊地看向商俊远,他不明白,朝华公主落崖一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况且她并没有离开人世,虽然现在的她模样有所变化,可是她还是活着啊。
商俊远自然明白暗明心中的疑惑,可是他不想多做解释,对于朝华公主落崖一事,当年的事情疑点太多,漏洞太多,这和亲路线,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些黑衣人怎么会知道的呢?还有,那个叫做千金杀的组织,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背景?还有,龙羽国与商凰国的战事究竟是谁在背后挑唆的?这许多的疑点,都让他心中疑惑重重。
“包括那个叫做千金杀的组织,他们曾经跟什么人有过来往,这些都一并查清楚。”
“是。”
“去吧,你们即刻启程,十天之内务必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是,属下告退。”说着暗明退了下去。
在暗明离开之后,商俊远起身再次来到窗台前站定,遥望着远处,眼睛微眯起来,心中的冷意更甚。
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商俊远回过身来,眼睛里迸发着犀利的光芒,不过在他看到走进房间的人是神医曾瑜之后,面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而曾瑜在看到站在窗台前的商俊远之后,明显地愣了一下,他虽然知道商俊远的毒完全解了,可是还是没有想到他恢复地如此之快。不过很快,曾瑜的脸上便现出了笑容,微笑着说道:“虽然你毒解了,可是还是要多注意休息的。”
然而曾瑜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俩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神情,那神情看上去很是警惕。
“主子。”李管家恭敬地说道。
“什么事?”曾瑜开口问道。
“许郎中过来了,说是找到了医治王爷的方子。”
商俊远皱起眉头,而曾瑜面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若说这许郎中,他们二人早就对他起了疑心,而这会子,他过来,竟说是找到了解毒的方子,只怕这方子不是解药,而是另一种毒药,致命的毒药罢了。
俩人眼神交流之后,商俊远走到了桌前坐下,而曾瑜也来到商俊远的对面坐下,认真地为他把起脉来。
“进来。”待俩人都坐定之后,曾瑜开口说道。
“是。”说着李管家对着许郎中谦卑有礼地说道:“许郎中请。”
“嗯。”许郎中捋了捋下巴处的胡须,接着抬步走了进来。
不过在许郎中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商俊远之后,明显地露出了吃惊地神情,嘴巴张得老大,似乎能吞下一个鸡蛋似的。
李管家见许郎中停滞不前,不禁转头看向他,在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嘴角处急不可见地挑了挑,接着说道:“许郎中?”
许郎中闻声回过神来,不禁四下看看,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面上的表情之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接着走到桌前,对着商俊远恭敬地行礼说道:“王爷。”
商俊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却不曾想竟然看到那许郎中哆嗦了一下。
“免礼。”
语气冰冷而又富有力度,气势磅礴而又大气,一点也没有生病之人的病怏怏的样子。
那许郎中起身,惊讶地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王爷身上的毒解了?”
“许郎中为何会如此说?本王可还没有服用许郎中的解药呢?刚才本王可是听说许郎中已经将解药给配制出来了。”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不过,可否让草民把一下王爷的脉搏?”许郎中试探性地问道。
“不必了。”不待商俊远开口,曾瑜便放开商俊远的手腕,接着说道:“许郎中不必再为王爷把脉了,昨日本神医在翻阅医书的时候,偶然得到了解毒的方子,本神医见许郎中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便私自给王爷服了药,结果尽早过来的时候,竟是发现王爷的毒全部都解了。”
“解了?”许郎中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过许郎中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低了下头去,道:“那草民便恭喜王爷了。”
曾瑜瞥向许郎中,问道:“听说许郎中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子,可否让本神医瞻仰一番呢?”
许郎中心中有些慌乱,但是面上却还在竭力压制,道:“神医过奖了,草民的方子怎可跟那古书上的药方相提并论呢?这只不过是草民自己钻研出来的罢了。”说着许郎中傻笑了下,顺便也用衣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许郎中过谦了,既然是许郎中自己钻研出来的,那本神医就更应该向许郎中学习了。”
许郎中还想再推脱下去之时,商俊远冷声说道:“既然许郎中已经有了方子,为何还这般小气,不肯与人分享呢?”
听神医曾瑜如此说,许郎中心中慌了起来,虽然他的方子明面上看去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是他的心里就是发虚。
“瞧神医说的,这只是一个药方而已,没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许郎中很是大气地将药方递给了曾瑜。
曾瑜面带微笑地接过药方,粗略地看了一眼,接着便又还给了许郎中。
许郎中快速的将那药方放到了衣袖中,好像担心下一秒钟,便会被人看出破绽似的。
转瞬间,书房便陷入到了一片寂静当中,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这空荡荡地屋子里。
好半天,许郎中才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爷,既然王爷身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那草民这就回去了。”
“李管家,送许郎中出去。”商俊远语气很是冷峻地说道。
“是。”李管家恭敬地说道。
“许郎中,请。”说着李管家对着许郎中做了个请的姿势。
“草民告退。”
“不需要派人跟着吗?”在俩人离开书房之后,曾瑜郁闷地问道。
商俊远转眼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想去?”
“那怎么可能?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啊,我想起来了,虽然你的毒解了,可是还是要服药的,我这就去给你煎药。”说着曾瑜快速地跑出了书房。
看着曾瑜离开的背影,商俊远竟是淡淡一笑,嘴角处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十天后。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与治疗,商俊远身上的内伤还有外伤,已经全部都好了,而翠竹园苏梅身上的伤也早在几天前便已经痊愈,至于那被软禁在君雅院的羽侧妃,十几天下来,已经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憔悴了很多。一直伺候羽侧妃的丫鬟烟寒也早早地就被商俊远送出了王府,并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让她去过自己最想过的生活去了,而且有些那些银子,烟寒就再也不用给人当牛做马,任人宰割了。
只是如今的羽侧妃,就像是被扒光锋利指甲的母老虎一般,蔫蔫地依靠在角落里,太阳光透过那敞开着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正好就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有再多的阳光,她也无法阳光起来,她独自落着眼泪,看上去好不可怜,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个颀长的身影在太阳光的照耀下被拉得老长,那人还没迈进房间,那人的影子便已经落到了羽侧妃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黑影,羽侧妃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可是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羽侧妃心中很是疑惑,她不像往常一样继续低头沉思,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头,可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太阳光竟是直直地就照射到了她的面颊上,她急忙抬起胳膊挡住眼睛,以防眼睛受伤,可是在她用胳膊挡住视线的时候,有那一瞬间,她看清楚了那站在门口处的人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