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叫出声,本能地捂住那被上官和打得红肿的脸颊,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下贱?你再说一遍?”上官和铁青着脸色,声音越发地冰冷,好像下一秒钟,他那无情地大掌还会光临她那娇弱的面颊似的。
然而上官和却是没有给她再说一次的机会,他一反常态,冷笑着捏住四姨太的下巴,阴测测地说道:“贱人?呵呵,恐怕贱人这个高贵的称呼,也只有你才能够格称得上吧!是不是啊,未来的娘娘!”
他在赌,他相信,唐兰慧是清白的,自从四姨太承认那只耳环是她的起,他心中便有一种感觉,那个与皇上共度春风的人不是他的慧儿,而是何宝玉。
四姨太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地望着他,她不相信这么多年的布局和隐瞒,竟然就这么地被人揭穿了,她无法承受半个时辰前还甜甜蜜蜜地俩人,转瞬间便形同陌路,或者说成为了仇人。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样,被上官和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的心在一点点地沉沦下陷,那痛苦的深渊仿若有巨大的魔力般几乎要将她吸进去。
“不”四姨太泪眼迷蒙地望着上官和,然而那个不字却是卡在了喉咙里,声音微弱地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不,她不能承认,倘若承认了,那她便真的要失去一切了,反正唐兰慧已死,死无对证,只要她不承认,便没有人能耐她何。
想到这一点,四姨太急忙擦掉眼睛里的泪水,上前拉住上官和的胳膊,哭喊道:“老爷,您一定要相信奴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的,不是的!啊!”
上官和愤怒地甩开她的手臂,而四姨太一个不防备便再次摔倒在了地上。
上官和的心中本就悲愤难平,可是四姨太却可恶地不肯承认。难道非要让我拿出足够的证据来她才肯罢休?上官和心中说着,脑筋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唐兰慧在临死前的那句未说完的话:“淳儿是。”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没有记错的话,唐兰慧生前有记日记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也只有他们俩人知道。那么既然她有心结为解开,那么她一定会将自己的心事写下来的,想到这里,上官和大步向门口迈去。
“老爷,求您相信宝玉,不是宝玉做的,宝玉是冤枉的啊。”四姨太见上官和要走,她不顾手肘上的疼痛,快速地爬到上官和跟前,抱住他的大腿,哭诉道。
上官和站定,冷冷地看向她,冷声说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接着上官和转过头去,对着门外大喊道:“和叔!”
管家一直在门外守着,自然也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他立刻敲门走进房间,恭敬地对着上官和行礼说道:“老爷,有何吩咐?”
“看好四姨太,不要让她跑出去,必要时可以将她捆绑起来。”
和叔面露不忍地看了四姨太一眼,接着点头说道:“是。”
“老爷,不要。走”
那个走字四姨太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上官和无情地一脚踢开了,她捂住隐隐作疼地胸口,无助可怜地望着上官和的背影无声地流起泪来。
难道真的再也瞒不住了吗?
看着四姨太那悲痛欲绝的可怜样子,和叔有些不忍多看,不禁弯下腰,可是还没等他触及到四姨太的胳膊,便看到了四姨太那凶狠的表情。
四姨太冷冷地望向他,眼睛里尽是阴狠,“滚开,狗奴才!”或许是刚才那一脚过于重了,也或许是她那如豺狼嘶吼般的声音太过用力,以至于她转头就吐了一口鲜血。
和叔暗自叹了口气,接着抬步走出房间,将房门关上了。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四姨太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早就领教过了上官和的狠绝,只因她爱着他,她心中还是抱有希望的,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或许这次之后,她便真的要失去一切了。
屋内,沉闷讶异,屋外,夏风忽起,吹响了一树落叶。
地角国皇宫。
苏梅自从上次在花园晕倒之后,便染上了风寒,而且一直高烧不退,幸好七皇子角景曜医术超群,再加上皇宫里的太医也不是吃素的,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苏梅的高烧退下去了,而且病情也稳定下来了。
只是苏梅的这一病,却是惊动了地角国的皇上角锦程。
七皇子角景曜前脚太医送走,后脚还没有踏进院门,便听到了那不远处传过来的太监的通报声音:“皇上驾到!”
角景曜皱眉,停下脚步,回身,看到了皇帝角锦程的御撵。
父皇怎么过来了?角景曜心中疑惑地想道。
他还未来得及细想,那御撵便来到了他的眼前。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福!”说着七皇子跪地,恭敬地行礼说道。
“嗯,起来吧。”角锦程冷淡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生气的味道。
奇怪,今日父皇这是怎么了?空气里怎么会有一种火药的味道?难道是因为前几日皇兄来找我的事情吗?
“还不起身?”角锦程见他依旧跪在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石化了似得。
“是,儿臣多谢父皇。”角景曜起身,抬眼间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角锦程那暗沉的脸色,还有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神。
“父皇,请。”角景曜反应过来,急忙说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父皇接下来要说什么吧。
角锦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步走进了院门。
“去沏杯热茶来!”七皇子后脚跟上,小声地对着跟在他身边的太监说道。
“是。”那太监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书房。
“父皇,请用茶。”七皇子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手边,恭敬地说道。
“嗯。”角锦程说着端起来小抿了一口,接着问道:“朕听闻你一个多月前便已经回宫了?”
虽然是问句,可是却是用的肯定地语气,听上去压根不是在问。
看来父皇今日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七皇子想着接着点头说道:“是的。”
“哼,看来朕真的是对你太过于放纵了,离宫这么久,竟然连规矩都忘记了!”角锦程猛地将茶杯墩到桌子上,那茶水受力过猛茶水不禁飞溅了出来。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见他生气,角景曜立刻跪倒地上认错。
角锦程本来就很气愤,再加上今日角景曜这良好的认错态度,一下子竟然让他找不到再发火的理由,是以,他那沧桑地俊颜上是青一阵红一阵接着又白一阵的,手也是气得发抖,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角锦程,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膝下只有二子,太子角景天,七皇子角景曜,其他的五位皆是公主。太子角景天他倒是不担心,中规中矩,心全部都放在了朝堂政务上,可是唯独他这位最小的儿子,七皇子角景曜,却是让他头疼不已。
这次角景曜回来,他原本很开心,可是当知道他竟是抱着一受伤的江湖女子踏入皇宫时,他的肺简直是要气炸了。想皇宫是什么地方,怎可能是一女子,而且还是来路不明地江湖女子能进的来的?他原本打算亲自过来审问的,奈何正好赶上商凰国与龙羽国大战,他心中担忧自己的国家,所以这件事情也就耽误下来了,可是如今,他竟然将太医院都搬到了他的寝宫去给那女子治病,这也太不把他这位皇帝放在眼里了吧?他越想越气,最终还是起身,怒气冲冲地冲向了角景曜的寝殿,也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只是,这皇帝角锦程却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主,平日里便总是是哭丧着脸,好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让人看了都害怕不已,更何况如今这盛怒的表情。
还好这书房中只有他们俩人,否则的话,其他人肯定会被这房间里的低气压给压死的。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是想着等伤好些之后再去给父皇请安的,儿臣是担忧会。”
不待角景曜说完,角锦程便打断了他,“是你受伤啊还是你的那位红颜知己?”
“父皇。”角景曜想要解释,但却还是被打断了。
“住口。”角锦程突地站起身,对着角景曜的胸口便是一脚。
角景曜确实是受伤,只不过是内伤,而皇上角锦程的这一脚,正好就踹到了他那还未痊愈的伤口上,虽然角锦程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但是却足以伤到他,他一个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角锦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看到角景曜吐血,脸色也变得苍白毫无血色之后,他心中的怒气立即消失不见,只见他立刻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
“曜儿,你怎么了?”角锦程担忧地问道。
“父皇,儿臣,没事!”角景曜淡淡一笑,接着就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角锦程,他虽然气恼这小儿子,可也是最疼爱这个小儿子,否则的话,也绝对不可能任由他在外游山玩水,不回皇宫,任由他过他自己最想过的生活!
只听他大声地对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叫太医!”
站在门口的侍卫听到房间里的疾呼,急忙推开房门,一干人等一拥而进。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叫太医!”角锦程见他们一个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心中不由再次升起怒火,厉声喝斥道。
“是。”
一刻钟之后,李太医提着药箱,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他刚从这离开,刚到太医院,还未来得及坐到椅子上歇一歇,便又被皇帝身边的侍卫给提溜了过来。
“皇上。”李太医恭敬地行礼。
“免了,快来看看曜儿!”角锦程急躁地对他摆了摆手说道。
“是。”他快步向前,来到床前坐下,认真地把起脉来。
“怎么样?严不严重?”角锦程紧张地问道,他记得他虽然给了他一脚,可是他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为何他会突然吐血呢?而且他的武功不弱,而且在江湖上也鲜少有人会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贴身侍卫还在暗中保护着他,根本就不可能会受什么伤,而且还是这么严重的伤,不然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如此放心地任由他在江湖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