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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场

最近角斗士们老是感觉没吃饱,训练时体力明显跟不上。究其原因,最近刚来的新人特别能吃,都快赶上最能吃的铁牛了。大家吃饭的积极性空前提高,若是晚来一步,就只剩一些残羹冷炙了。

柳毅也很无奈,他并不想抢大家的食物,每次吃饭看到其他角斗士杀人的目光,他心中不免要打个冷颤。可是如果不吃的话,这一天就没有足够的体力训练,晚上身体也无法得到恢复。这几天,他的身体一直如此,无论白天被折磨得多么惨,第二天起来总是完好无损的样子,而且身体的各项机能直线飙升。肌肉变得更加结实,体能和力量增强了两三倍,跑步的速度已经能够很轻松地跟上其他的角斗士。

柳毅神奇的体质逐渐在角斗士们之间传播开来,众人看他如同异类,甚至有人推测柳毅具有兽人的血统,是人类和兽人生的杂种。于是更加没有人愿意跟他说话了,除了铁匠教练。

如此持续了大约一个月。这一天下午,柳毅正左手拿盾,右手拿一把木制短剑,和教剑盾的教练野猪牙有来有往地比划着。铁匠站在一边正对着柳毅指指点点,将他多余的动作、错误的脚步,都一一指出。柳毅也是进步飞快,从以前连铁匠半招都接不下的菜鸟,到现在可以招架个十来招。

正训练间,高高的看台上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众人都停下了手中事情,朝看台集中。这个号角声就是集合的命令,一般有重大事情,或者重要人物过来视察,才会被吹响。

柳毅随着众人集中在看台前,角斗士们没有排队整齐的意识,只是稀稀拉拉地左一堆右一堆。没有人愿意和柳毅站在一起,以至于他显得非常突兀。

今天来的正是庄园的主人哈德兰,他站在高高的看台上,一眼就认出了单独站着的柳毅。他用阴鹫的眼神盯着柳毅看了半晌,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一件攸关将来命运的事情,没有时常来了解下柳毅的情况。今天该见面的人突然有事无法到来,他才想起这件能够为他带来无上荣耀的“武器”。

铁匠并没有将柳毅的情况报告给哈德兰,至于原因,那还用说吗,他是兽人啊!

柳毅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他不想惹谁的注意,但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虎头哈德兰将手一指,示意柳毅上前。向教练铁匠问道:“他最近训练得如何?”

“马马虎虎吧,这个人非常的弱,连跑步都跟不上。”铁匠故意将柳毅贬得一无是处,“笨手笨脚,剑都拿不稳。”

“欧?”哈德兰有点失望,能够拥有阿兹克特大神武器的人竟还是这么弱,他不禁愤怒起来,“那就让他尝尝流血的滋味吧。安排一个人跟他比试一下。”

柳毅还听不太懂兽人的语言,不过这里大部分的角斗士是听得懂的。其中几个马上有点跃跃欲试,这个月被这家伙抢走了很多的食物,大家都想扁他一顿。只是这里的规矩特别严格,私下斗殴会被处罚关禁闭三天,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棺材盒里三天三夜,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出来的人一般都会疯掉。

资深的角斗士不屑于和柳毅这样的渣渣玩耍,只有几个比柳毅早来几个月的半新不旧的准角斗士想要试试自己的身手。只有真正上过角斗场,杀过几个角斗士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角斗士。

铁匠用手一指,点中了一个准角斗士,他比柳毅只早来三个月,也是一个进步神速的新人。“阿甘,你上。”

与阿甘站在一起的角斗士们跟着起哄,一个个拍着阿甘的肩膀让他给这个新人一些颜色看看。

众人转移了阵地,来到场地中间一块供双人角斗的沙坑。哈德兰依然端坐在看台上,他锐利的眼睛可以把战场看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一个兽人手里拿着两把开刃的短剑来到沙坑中,将短剑分别递给两人。哈德兰从来不喜欢假把式,他喜欢鲜血,喜欢操纵别人的生死。

两人各持一把剑,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几道冷光。柳毅第一次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剑,他以手腕为轴,抡了一圈剑,发现比他想象中的要重许多。

柳毅摆出一副防守的姿势,双脚分开站立,身体微微下蹲、前倾,手中的短剑横在胸前。

阿甘走的是敏捷路线,他握着剑绕着柳毅转了一圈,在他眼中柳毅实在是破绽百出,他计算着怎么攻击才能用最潇洒的姿态赢得比赛。

阿甘没有拖延太久,试探性地刺出一剑。柳毅连忙举剑格挡,却不料对方是虚招,剑锋转了一个方向,从斜刺里杀来。可是自己剑势已老,无力回旋,眼见阿甘的剑要在自己的肋旁开个口子,柳毅慌忙之下,只能用最难看的一招野驴打滚躲过这一剑。

围观的角斗士们哄堂大笑,哈德兰更是啐了一口老痰。

但是对于柳毅来说好看和难看并没什么差别,只要能够保住小命,怎么做都无所谓。他忙从地上爬起,再次做出防御的姿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甘再次发起猛烈的进攻,他的剑像毒蛇一样,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柳毅只有拼命招架的份,虽然如此,一时之间阿甘竟是攻不进柳毅的防御圈。柳毅正在逐渐适应快速的节奏,甚至偶尔还能回击一下。

两柄剑不断交锋,原本锋利的剑刃已经出现一道道缺口。阿甘见自己狂风暴雨般的进攻都被挡住,心中不禁恼怒。他脸上没了戏谑的笑容,打起十二分精神,要给这个新人尝尝自己的厉害。

柳毅觉得手上的压力陡增,无论自己怎样快速地挥剑格挡,总是会有几剑冲破防御圈,将自己的皮肤划开。才十几秒的时间,柳毅已经是鲜血淋漓,索性都是皮外伤。

这里的角斗士们都知道,在主人面前表演角斗赛既要精彩,又要不死人。毕竟角斗士是奴隶主的财产,毁坏主人的财产是要受罚的。

“嘭”地一声,柳毅被阿甘一脚踢翻在地。阿甘用自己的脚狠狠地踩在柳毅的背上,不让他挣扎起来。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柳毅却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难怪电视上的拳击比赛一回合都只有三分钟。

哈德兰觉得非常无趣,这样的比赛实在无法将这个人类上身的大神武器逼出来。看样子还是得把他投入进真正的角斗比赛中去,但是......真正的角斗比赛可能就保不住他的小命了。这是个棘手的问题。他朝铁匠挥了挥手,要他到看台上来。

铁匠闷声不响地走到哈德兰身旁,低下头听着这个兽人的训话,大家只看见他不断地点头。

哈德兰跟铁匠说完,深深了看了一眼柳毅,便摆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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