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晏今日只是试探,并没有要一究到底的意思,看着她冷然离去的身影渐行渐远,鹰眸眯了眯,不阻止她,五指紧握成拳,心里不知道又在筹谋着什么,眼里尽是阴鸷之色。
“晏皇兄,你怎么没有留下她!”本来已经离开的韩御衿折返回来,看到韩羽翎已经离开,只有韩枫晏一人伫立在那里,有些不满地开口。
韩枫晏听了,脸上没有半分不喜,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恐怕,我又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啊!”
攸而转身离去,只留下韩御衿一人呆呆地沉思。
这边,韩羽翎已经出了宫门,她徒步在皇宫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东门,皇帝至今并没有立后,甚至于一个嫔妃也没有,整个皇宫有些冷清,侍卫的巡逻时间碰巧不是现在,她这一路走来,竟是一个宫人都没有看到,以至于只能依靠自己的方向感来寻找出路。
东门,侍卫见到韩羽翎都纷纷行礼,她摆手示意他们起身。此时管家与车夫已经在马车旁边等候她了,她看了他们几眼,吩咐道:“你们先回王府,孤今日有事要去完成!”
她虽然已经知道了原主一小部分的记忆,知道东西南北四条街,奈何原主一年以来出门不频繁,范围又小,只好自己亲自去查探。其实她是可以坐着马车观察国都的布局的,只是她对管家和车夫并不信任,自己的意图会被察觉。
管家低下头,恭敬地说了一声“是!”没有其他的言语,和车夫一起驾车驶去。
韩羽翎深深地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又快步走向了东街。
东街是祀国最繁华的一条,人来人往,很容易混乱。
韩羽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身边没有一个心腹,真是太危险了。
到了东街与南街的交叉路口,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他人跟踪,才放了心。
“快看!好俊俏的公子!”不知道从街道的何处传来激动的女声。
“天呐!这是那家的公子,身份肯定不低。”又是一阵兴奋的议论。
她看向远远地站在自己后面的几名年轻少女,看不清她们的眼神,但是同样意识到自己一身的锦衣华服和尊贵的气质确实很容易引得不少妙龄女子芳心暗许,只是出于矜持才不敢近身,不过敢当街议论,看来祀国民风还算开放。只是吸引别人的注意可不是一件好事,她皱了皱眉,看了看附近的地形,最后拐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
小道上并没有行人,这让她心怀诧异,无论如何总应该有一个行人吧,可是这条小道却无人涉足,莫非,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办法,在担任上校的时候,就经常独自一人出去执行任务,没有朋友,没有队员,她才开始反思自我,以后,真的要试着和他人交好,这样应该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她如是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小道的尽头,刚想要折回去,却听到了一阵萧声:
雁回顾踏遍九州寒芜
举风骨引决处
人间悲喜尽相付
取余生再续一方简牍
昔人故万般疏
九州难觅同归路
谁曾见痴缠缱绻
皆化作尘与土
弦起处声声如诉
梦中韶华开谢过几度
一曲长歌婉转
一顾只影阑珊
一梦红尘路漫漫几处聚散
且将三途望断
再伴晨夕暮旦
与卿许一世长安
不换
柸中雪抔中一捧黄土
欲久留终却无
便由长情争命数
纸伞倾覆尽半世霖铃
痴心毒情入骨
却以此身谱子午
谁曾见天涯梦远
皆酿作风与月
流年短宫商如故
浮生尽了闲愁酒几壶
一曲长歌婉转
一顾只影阑珊
一梦红尘路漫漫几处聚散
且将三途望断
再伴晨夕暮旦
与卿许一世长安
不换
一曲参商渐暖
一顾风月枉然
一梦长亭水潺潺落梅已纷乱
且赋丝竹几段
再看日昃月满
与卿许一世长安
不换
痴缠又缱绻,似乎有道不清说不明的情感。之子于归吗?这让她想起了现代的张子瑜,他,应该还好吧!
想着想着,她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越听越入迷了。
“愿之子于归再无离散”最后一句落尾,萧声戛然而止。
她也回过神来,目光向四处搜寻,想要寻找吹箫之人。
果不其然,一袭白衣降落在她的身后。
背后的人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警觉地转过身来,下意识地想要防卫,却见到了一张清俊的脸,那张脸,和张子瑜,居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