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落一把拉住凤立,哀求道:“爹,要不,你带我走吧?”她绝对不要留下来嫁给那个怪物!
凤立拉开她的手,失望道:“不行,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等爹安定下来,再来接你。”他虽然跟着三皇子晏祁,可带着瑶落诸多不便,再说,若实在不行,她嫁进许国公府,能在许国公站有一席之位,那也是可以的。
凤瑶落还不知道她爹的想法,只是一味地想着许二公子许直的事情。眼见她爹都帮不了自己,她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还不能和殷素茹对质,毕竟是她答应在先,而许国公夫人也是她不敢得罪的。除非,有比许国公府更有地位的人。
“好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凤立四周打量了一下,小声说道。他也该走了,这次出来本来是想调查一下幽毒女的事情。说到幽毒女,他真没想到,这个恶心的女人说没就没了。可是她毒术那么厉害,到底是谁杀了她?
凤瑶落拉着他的衣襟,点点头。待凤立离开后,她擦了擦眼泪。对,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了。听说再过不久就是许国公寿宴,她本来还打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她未来的夫君,现在,她只想见到另一个人。
许国公府是百年世家,故而许国公寿宴也算是大事,朝中众人纷纷来贺寿,其中包括三皇子晏祁。他最近被皇后和大皇子打压,一直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而一心想要拉拢的凤娴月,却迟迟没有表态。此次许国公寿宴,他不想错过,或许能和许家交一份交情。当然,他事先买通了皇帝身边的太监,听他说他父皇也准备出席许国公的寿宴。作为一个并不算老的皇帝,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等着坐上他的位置,所以最近他实际上被打压了,表面上装得更可怜。对于处于弱势的儿子,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斗垮吧?
凤瑶落收起自己的心事,强颜欢笑,与殷素茹说自己想和她一起去许国公寿宴。她见殷素茹含笑答应了,心里更是暗恨不已,她以为这样就能将自己卖掉吗?
待凤瑶落离开后,殷素茹对身后的应蓝说道:“是个沉得住气的,我还以为安排小芙听到许直的事情后,她会找我大吵大闹呢。”她不怕她吵闹,现在就算她说自己不嫁,她不收拾她,也自有许国公夫人收拾她。什么叫骑虎难下,凤瑶落现在就是。
应蓝轻声道:“夫人不怕她日后报复?”
殷素茹笑了,她抚了抚手上的凤仙花甲套,一边说道:“等她嫁进了许国公府,她哪里还有时间恨我。”即使她嫁进许家,许夫人也只会让她守着自己的儿子过日子,想翻起什么风浪根本就不可能。
“对了,我想请许夫人保媒。”殷素茹突然说道。
应蓝疑惑地看着她,很快便听到她说:“不是给纪儿,而是给战寻。”她本来想用美色迷惑战寻,没想到他丝毫不为之所动。既然这样,她便想了另外一个法子。不管怎么样,她是战寻名义上的母亲,他的亲事理应是自己操心。所以,她一定会给他选一门“好”亲事。
“夫人有人选了吗?”应蓝跟了殷素茹几十岁,非常了解她,很快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殷素茹笑着说道:“许夫人娘家杨家的姑娘。”说起这个杨姑娘,不仅体型彪悍,最主要的是武功高强,痴迷于武学,若是她嫁给了战寻,以杨姑娘的好斗心,两个人定天天打架。殷素茹想到这里,面上露出了愉快地表情。
应蓝知道夫人讨厌大公子,她也觉得夫人的法子虽然迂回了一些,可是真的挺损人的,便点点头。
许国公寿宴这日,凤瑶落一大早便起来梳洗打扮,她定要让三皇子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她。只要给她机会,她一定会让三皇子喜欢上自己。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一片坚定。
殷素茹见到一身盛装的凤瑶落,怜爱地夸了几句,便带着她坐上了马车。路上,凤瑶落终是忍不住问道:“义母见过许二公子吗?不怕义母笑话,瑶落非常好奇许二公子的长相。”说完,她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
“没有,许二公子一直在外游学呢,最近刚刚回府,我都还没来得及见到他。”殷素茹面不改色道。她说着,瞥了凤瑶落一眼。
凤瑶落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面上却含笑道:“那不知道等一下去许家能不能见到他?”
殷素茹含笑地看了她一眼,答非所问道:“你这丫头着急嫁过去了?”
她的表情还带着调侃,若不是知道真相,她差点就要被殷素茹骗了。她配合地害羞别过了脸。
很快马车便到了许国公府。凤瑶落本就生得花容月貌,如今刻意一打扮,更是出类拔萃。才刚刚进院子便成为众人的聚焦点。很快,凤瑶落便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
“听说只是逍遥侯府的义女?根本不是什么正统的嫡小姐。”
“对啊,没想到竟然被许夫人看上了。”
“许大公子文才出众,长得又一表人才,许二公子定然也差不离。她真是走了大运了!”
“是啊是啊!”
……
听到这些议论,凤瑶落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她努力压下自己不愉快的情绪,仍带着得体地笑容跟着殷素茹。才走了没多远,便见到许夫人迎了过来。许夫人与殷素茹寒暄了几句,才拉着凤瑶落道:“咱们遥落穿这一身衣服真漂亮!”
“许夫人过奖了。”凤瑶落面上不好意思地说道,心里却被她的“咱们”恶心到了。她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得行,她总是知道的吧,竟然还想娶她这样的人做媳妇,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许夫人将两人迎进去,特意安排下人好生伺候着。周围的人见到这一幕,只能羡慕地看着凤瑶落,谁让她长得漂亮运气又好,竟然被许家提亲。
晏会刚刚开始时,便听到下人匆忙禀报:“皇上来了!皇上来了!”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喊道。
许国公并没有意外,每年皇上都会来参加他的寿宴,他早就习惯了,只是毕竟来的是九五之尊,他还得行君臣之礼。只是走近了的皇帝晏昌,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立即阻止了他,并让大家就坐,不要拘束。
凤瑶落抬头,见三皇子果然跟在皇上身后,心里一阵激动。只要想到许直那个丑八怪的脸,再对比三皇子英俊的容貌,她觉得自己像火上的蚂蚁一样急切。她一定要让三皇子喜欢上她!
即是寿宴,许国公准备了许多节目。一群舞姬跳完后,场上的一位公子仗着酒意提议道:“光看歌舞多没意思,今天来了这么多多才多艺的姑娘,应该让大伙饱饱眼福吧。”
话糙理不糙。皇上竟然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许夫人见状,赶紧出来说话:“既然是这样,那就这样吧,各府的姑娘今日来比试一场,若是才学武艺薄得头筹的,我便拿出一串黑珍珠作为奖赏,怎么样?”
“当然可以!”
在场的夫人都同意道。她们的目标当然不是那串黑珍珠,而是能在皇上面前露脸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要知道,皇帝的三个儿子可是都没有娶亲呢。当然,还有目标本身就是皇帝的,皇帝今年还选了一批秀女进宫,其中姜太傅的孙女姜若离一进宫便宠冠后宫,晋升为淑妃。
凤瑶落听了这个提议,心中一动,她虽是在江湖门派里长大,可女子该学的琴棋书画,她一样也没有漏下,不像凤娴月,只会一点武功,其它一无是处。她胸有成竹地看着在座的姑娘一个个上台表演,慢慢地,竟然连琴棋书画都表演过了。她心里有点着急,她觉得自己的才艺并不比她们强,可若是一点优势都没有,那她上场还有什么意思?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东西。
她唤来许国公府的丫鬟,让她帮忙去准备一件乐器。丫鬟听了点点头,立即去办了。
“瑶落也想上去试试?”殷素茹带她带许国公府只是为了让许夫人见她,并不是来张扬的意思。
凤瑶落知道她不悦,轻声说道:“让义母笑话了,瑶落献丑了。”
殷素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反正有她在一边盯着,出不了什么差错。待凤瑶落上台时,她的手中竟然拿的是一支玉笛!姑娘家的乐器有很多种,唯独却没有人会吹玉笛。不过是因为玉笛太小家子气。
凤瑶落并没有理会她们议论的话语,并不是弹琴才看起来身姿优雅,她从小就见到那个女人吹玉笛,不可否认,那是她见过最美的场景。凤瑶落抬起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砰——”皇帝晏昌桌前的酒杯倒了,他直直地盯着台上的凤瑶落。事实上,从她拿着玉笛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被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