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
距离那个答案只差一步了……
现在我的大脑正在急速地运转着,如果要用电脑来作比喻的话,那么一定是机箱里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这已经快要到达我的极限了,我似乎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哥哥没有跟我说话。我考虑着这些事情实在是吃不消,对于我而言实在是太过复杂了……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做下去,毕竟我没有选择了啊。
在排除了四支队伍后,只剩下两个可能性了。
①那个人在黑发眼镜男那支队伍里;
②那个人在梅菲斯特的队伍里。
如果是①的话,最大嫌疑是主教和国王,他们两个都没有动,能力也没有使用。
如果是②的话,那么有嫌疑的人数扩大到剩余的15人身上。
我心中隐隐地,还差关键性的一个提问,我便可以知道些什么了……
可恶,该问些什么好呢。
“哥哥……”
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决定听听哥哥的意见,也希望哥哥的声音可以和以往一样拯救我。
“亚伯,你考虑到哪里了?”
呼,感谢老天,哥哥的声音可总算是出现了。
我用一分钟的时间简短地叙述了自己的思考过程,哥哥补充道:“那个人在黑发男生那边。”
“……为什么?”
“说不准……我只是认为会有很大的倾向。”
哥哥沉吟道,“你再向梅菲斯特提问吧,答案应该很快便会出现的了。”
听见哥哥这样说,我便问梅菲斯特,“你的队伍一共有多少枚棋子?”
“哦?”梅菲斯特挑了挑眉毛,“棋子数目?”
他看向了1号使徒,得到了对方点头的允许之后说:“是认为我另一边手也有棋子么?你们猜对了,那么我告诉你们棋子数目也无妨,一共是——17枚棋子。”
17枚,这个数目,很明显是梅菲斯特所有人的棋子再加上多出来的一枚棋子。
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那一枚棋子,是在别的队伍里。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排除了所有的错误答案之后,剩下的,便是——
那个和梅菲斯特交换了棋子的人,在黑发眼镜男生的队伍里,如哥哥所言一样。
“那么,只剩下最后的一个问题了。”
从耳机里清晰地传出来哥哥的声音,他一字一句地问1号使徒:“失去了棋子的国王,还可以差遣其他的棋子么?”
1号使徒马上给出了回答,“不能。”
“!”随着1号使徒的这句话落下,我马上便知道了答案。
——那个主教。
她是和梅菲斯特交换了棋子的人。
我想起了他们在和绿衣服男生对决的时候的场景。
原来,在棋局中,她那句“坚持不下去了”是这种意思……
没有勇气再站在棋盘上了,所以,她才有勇气后退……毕竟,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她只好选择了死亡,那大概是她唯一能够选择的吧。
我沉着声音说了出来,指向梅菲斯特的左手,“左手,是黑主教。”
梅菲斯特微微一愣,大概是他没有料到我们真的能猜中吧。
他的左手在我们的双眼前,慢慢地、一点点地展开。
我几乎望眼欲穿……没错,那是黑主教。
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我们队伍的其他人最先爆发出欢呼声,继而别的人群也叫出来。
一楼的大堂简直成为了快乐的海洋,大多数人都为我们的胜利庆祝着。
1号使徒此时冷冷地看向喜悦的我们,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我们纷纷摘掉了面具,很快地,我最先跑到了雅典娜身旁,愉悦地对她说,“谢谢你,雅典娜,要不是你……”
这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大概也乐坏了吧,她呆呆地茫然地看着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我马上被哥哥捉住肩膀,他把我从状况外的雅典娜的身前拉开,将我带到一边,低声说,“不是她。”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哥哥。
“不是雅典娜告诉你‘梅菲斯特的右手有着国王’。”哥哥悄悄地张望着四周,对我说着。
“……”我有点惊讶,回想起之前的时候,“可是贞德对我说——”
哥哥这时用食指指了指他手中的面具,“你知道身为‘国王’还有什么‘特权’么?”
“特权?”我不是很懂哥哥在说些什么。
“戴上这面具的你们都是点对点地交谈,不过你们说的话,作为‘国王’的我都能听见。国王能够听见你们队伍里所有人的对话。”
“所以你才……”我突然明白在猜梅菲斯特的右手时,哥哥什么话也没说了。
原来他是为了听我们说话……除了我之外,别人的说话。
哥哥点点头,“但是雅典娜什么也没说过,贞德却把‘右手有国王’这件事情告诉给你,并且说,是雅典娜告诉她的。”
“是贞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有点难以置信,她能看见梅菲斯特的动作?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否则说实话我怎样也不能相信一个初中生可以看得见那么复杂的双手动作。那种速度已经够夸张的了……打个比方吧,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打开电灯,你能看清电灯的光是怎样到达房间的另一边的么?对于我而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哥哥总结道:“我猜有几个原因。第一是凭借运气说的,因为怕自己说错才说成是雅典娜告诉自己的;第二,是她真的能够看见,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第三,是别人看见,并且告诉她的,她不想让我们知道那个人;第四,是她推测出来的,这种可能性比较少,毕竟没有什么线索。”
“……算了,哥哥,这种事无关紧要。”我边对哥哥说,边匆匆地从他身边离开,大概是我不愿再这样去想贞德吧,也许……她真的有她的理由。
喧闹着的人群之中,我发现了梅菲斯特。
“真厉害呢。”他先我一步,走到我身旁对我说。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么?”
“恩?”他没听明白。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那个二选一。”
“啊,”他耸耸肩,“如果棋局很快结束的话岂不是很无聊?所以我做了点有趣的事。”
我有点气急败坏,“有趣?”
“对啊。”在大堂的灯光下,他的眼睛似乎充满了笑意,“看见使徒生气的样子,不觉得很有趣么?”
“……”
我愣了愣,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梅菲斯特便已经转身离开,徒留下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面对这个赌徒……或者疯子,我甚至忘记了问他是怎么得到那枚黑主教的。
梅菲斯特的背影从棋盘上离开,随后很快地被人潮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