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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梦里水乡(2)

我心想,这样才有点心理平衡,不就一王镇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会在放假前为你买堆成山的东西吗?他会在大年初一跑到你的家里送你玫瑰花呀?我的一个男朋友,一个好朋友都这么好,我一辈子也就知足了。不过我越想刘宁我就越气愤,越想越不对劲儿,气得差点发了疯,几乎所有我知晓的恶毒语言都在我心里过了一个遍,谁让你这个小妖精不给你的好朋友我打电话呢!我想这个寒假,刘宁一定没有少打喷嚏,让她不搭理我,后果就是诅咒她的喷嚏一个接着一个地打,跟黄河泛滥时的。

其实,我整个暑假还希望一个人给我打电话,只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我没有奢望他会像童格一样跑到我的家里来,我只要接到他的一个电话就会心花怒放的,就会乐的屁颠屁颠,一整天都合不拢嘴。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才明白也许真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那句话的意思,爱你的人为你做一万件事情,你都不知道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爱的人只要做一件事给你,你就会记住一辈子的,而且会永远清清晰晰地留在你的记忆里,就是死了也会带进坟墓里。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呢?把人的七情六欲塑造得如此形象而气人。

放假到家那天,我打电话给汪奇说,“我到家了,回来了,汪奇,放心吧!”

他那边匆匆忙忙地说道,“回去就好,祝你快快乐乐地过个好年,向伯父伯母问好。”就挂断了,我傻乎乎地还高兴了好久。

我心里当然特高兴,像是吃了很多的蜜糖一样,徐阿姨当时正站在我的旁边问我要不要吃烧鸡,我说当然吃了,结果一顿饭的烧鸡都让我一人给吃了,徐阿姨也是特别高兴,乐得天天去超市为我买烧鸡,说我真像她的小莲,跟她的小莲吃相一模一样,都是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地嚼。

我们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开开心心,我总是说,“阿姨,你也要吃烧鸡,咱们是烧鸡一家。”说着还把最大号的鸡腿儿递到阿姨的嘴边,嚷着要她吃,结果徐阿姨在我的威力下也喜欢上了烧鸡,要不是徐阿姨怕我的饮食不协调会生病,我们的家就会天天烧鸡。

也真够吓人的,你走进一家,看见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油腻的鸡腿,哈哈大笑,你会是什么反应?

爸爸说:这一辈子就幸福的事儿就是有我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

徐阿姨却说:女儿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只是心里没有依靠才会作出一些令常人感觉匪夷所思的事儿,其实,小兰很脆弱的。

看来,养育了我十几年的爸爸还不是真正地了解我,而和我接触没多少的徐阿姨才是真正地一语中的。我想,这个妈妈是上天派给我的。过去,我所犯下的错误,也许正如孟子老人家所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吧!

寒假对于大多数人家都是一样的,都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干,除了看电视外还是看电视,除了吃饭外还是吃饭,正好印证了农村的“吃正月”的说法,我整天吃过来吃过去也没有觉得什么,忽然间一出现在镜子面前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靠,我简直成了一头肥猪,都能做一头烤猪了。于是我不吃饭了,我要绝食。老爸说,医学上的最好减肥方法就是少吃饭少睡觉。

我不少吃,我要不吃:我不少睡,我要不睡。

做下这个决定后,电视就遭了殃,被我从1频道调到了40频道,又从40频道调到了1频道,24小时都不空闲,遥控器成了我的生死之交。可是这个决定不能被老爸和徐阿姨知道了,不然的话还不要了我的命,也得让我变残废了。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才不希望拄个拐杖走路。每次盛饭的时候,我都会很殷勤,悄悄地往自己的碗里盛一点点,夹菜的时候也是一根一根青菜地往碗里送。到后来,徐阿姨开始怀疑自己的厨艺了。那次,我已经坐在沙发上调换频道了,听见徐阿姨对爸爸说,我最近做的饭很难吃吗?为什么每次都剩下这么多?爸爸笑笑说,很好吃的,可能是正月里吃不了太多的东西,以后少做点吧!我暗自窃喜。

过了一段时间。

徐阿姨有天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说,“遥控器都快摁烂了,小兰,你最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你换电视台换得我头晕!”

我仔细一瞅,真牛拜,我不禁佩服起了我自己,真的有个凹处,这是被我按的。

我只好笑笑说,“除了按遥控器外,我还能干些什么呀?”

徐阿姨点点头,“小兰,你可以出门转转啊,看看外面的雪景啊!你看你窝在家里成什么样子了,你简直跟鬼有一拼了。”

她的这句话提醒了我,我已经老多天没有照镜子了,我跑到镜子前又一瞅,这是我吗,我可不是这样皮包骨头的,这是哪里来的饿死鬼?

我忽然间大笑起来,我想这世间有多少人都想减肥却减不下来,而我却这么会减,我能创记录了。

然而我可吓坏了徐阿姨,因为我笑着笑着就笑到了地上,我感觉心慌的很,而且饿死了,多吃一点点应该没什么事情,我躺在地上对徐阿姨说,“阿姨,你给我弄只烧鸡来,我饿了,饿得厉害,不,你弄两只来,我吃得下。”

徐阿姨跑过来扶着我回到房间,赶紧给我弄来好多吃的,摆在我面前。

我就想一个皇妃一样,拿起筷子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左右开弓,吃了个精光,浑身的虚汗还渐渐地消退。

“兰兰,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是饿成这样了吗?等你爸爸回来给你看看怎么回事儿!”徐阿姨一边收拾我吃剩下的残局,一边关切地说道。

我摆摆手,笑着说:“阿姨,我真是饿的,没关系的。从今天开始我只要节食即可,而不是断食。”

徐阿姨像妈妈一样温柔地说道:“兰兰,爱美是每个女孩子都会的。可是,什么才叫美,饿坏了饿瘦了,不叫美,一个人最美的时候就是自然状态。以后可不许不吃饭了,我说最近为什么总是剩饭一堆一堆呢!”

我感动的几乎要痛哭流涕了,我擦擦眼角,“嗯,知道了。”

汪奇不知怎么知道我家里固定电话的,我没有告诉他呀!他只知道我的手机号的呀!

后来一想,我真笨,上次我是用电话打得他的手机,可以原谅自己,因为我生病了吗!不过,我现在承认我是很笨的,不像以前一样,谁要是叫我“小笨女”,我会跟他死磕。现在,要是有人这样叫我,我嘴上虽然不肯认输,但是心里一定佩服他的敏锐观察力和说话的勇气,真不简单!

汪奇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徐阿姨正在一勺一勺地喂我吃药,老爸也坐在床前看着徐阿姨那么小心翼翼地喂我,我知道爸爸此时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上好几倍的,这可是我们家的太平盛世啊,想想过去的民不聊生,我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亏欠他们太多太多的东西了,那我只能靠着以后的人生路上的点点滴滴去弥补了。

爸爸听到电话铃声徐缓地走了过去,他向来是这样的,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要不人家都说医生的心理素质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爸爸说,“喂,你找谁?”

那人不知说了找谁,爸爸说,“你是那位?”

我想肯定是找爸爸的,就没多想,一边吃一边和徐阿姨说说笑笑,根本就没有在意电话,爸爸朝我神秘地一笑,“我的宝贝女儿,是找你的,还是一个男的,叫什么汪奇,声音挺好听的,说是你的学生,怎么象个大人似的。”

我咕噜地从床上跳起来往地下跑,差点摔倒,我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话机旁,我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呼呼地喘着气。看得老爸和徐阿姨惊心动魄的。

汪奇似乎也很激动地说,“你有收音机吗?打开它调到经济生活频道。”

我冲爸喊,“爸爸,爸,快点把你的老古董收音机拿出来,快点儿,打开它。”

老爸估计是看着我心急火燎的样子害怕了,他以为我又高烧得厉害了,站在那里静静地,怔住了,没有动静。

还是徐阿姨淡定,跑到老爸的书房里取来那部老的要掉牙的收音机,帮我调到了经济生活频道,现在正是点歌时间,那浓情蜜意的歌曲飘荡在我们耳边,感觉就像是飞翔在花丛中的只只蝴蝶般幸福无限。

汪奇说,“小兰,你听好了,一会儿就有你的歌,你喜欢的《梦里水乡》,现在就不说什么了,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我挂了,以后再联系,我会打给你的,你想我吗?”

我娇嗔道,“想,很想,你为什么不早点打电话给我?”

他语气匆忙地说,“我先挂了,我还有点事情,我会再打给你的,再见。”

好简短啊,上次打给他的时候,也是这么简短。

我挂断电话,刚准备回床上继续躺着,收音机里传来了甜甜的一个声音,这声音使得

我差点幸福地晕过去。

亲爱的乔雅兰小姐:

你听到了吗?你的一位朋友,特殊的朋友,再详细一点呢?就是你的男朋友,他把《梦里水乡》这首歌点播给你,说是你最喜欢的歌,只要你最喜欢的东西,他都会送你的。他说有句话对你说,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他珍藏了很久,他说这是过去就应该说的话,应该在过去说,但是过去已经没有了,就要在梦里说,因为梦不仅可以到地老天荒的时候,还可以是过去时刻的一切记录,他说,你一定知道他的话和他的心意。

《梦里水乡》歌声淡淡地回荡在我的家里,老爸和徐阿姨眼神愣愣地看着我,我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歌声,享受着这个美妙的时刻。

是啊!多么好听的歌儿,多么令人激动和兴奋的时刻!

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敢相信,这难道不是一场梦吗?

是的,这就是一场梦,一场我永远藏于心底的梦,永远不会忘记的梦,也许,等我将来的某一天想起这个时刻的话,我会幸福地告诉我的孩子们,他们的妈妈曾经是多么地幸福!也许你说我是个傻孩子,可是那个时刻我就是这么想来想去的。可能,真的有点傻气吧!大家都说:傻人有傻福。我想我还真的是有傻福!

甜美的《梦里水乡》结束了,我也像是跟着这样的歌声梦游了一番,感动,幸福,美妙,除了这几个词语,我不知道还能如何再来形容此时的感受。

老爸和徐阿姨也僵在了那里,我现在觉得我非常的幸福,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人,这种感觉在上次和他陪我逛商场的时候一样,我的心在怦怦地跳个不停,早已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在生病,傻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就像花痴了一般,我想我的脸已经完全成了红苹果了,有着一种淡淡的香气。

老爸看着正在发烧的我说,“孩子,你先躺回床上把药吃完了再说吧,看你激动得不知死活的样子。”

我羞涩一笑说,“知道了,我现在即刻躺回去。”说完,以比孙猴子的一个筋斗还快的速度跳到床上,盖上厚厚的棉被,充当家里的老佛爷了。

心平静下来了,真没有想到,汪奇竟然送给我这么奇异的礼物,我不知道自己是被高兴晕了还是真正地晕了,刚才就那么愣愣地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也许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就会真的千方百计地让她高兴和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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