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孟辰南便过来叫他一同上山顶。楚城也没和东关阳打声招呼,便与孟辰南一齐上山去了。
山顶上倒是许多院落,比那山腰要嘈杂的多。最奇特的是那院落群后一处山洞,初时一见洞口丈许,越往里走越是宽阔。旁边还有许多岔洞,错综复杂。到了主洞口更是宽阔,空处约能立千人左右。
正上方是三座石椅。一座刻虎,一座刻豹,一座刻熊,皆仰首啸天,栩栩如生。
下方则于洞壁四周环刻一圈石凳,中间又立一座高台。洞内壁则嵌着一圈圈明珠宝玉照明。
楚城未入洞口便见两人立于洞前,一人虎背熊腰满身的煞气,造了杀孽过多便是如此,武道一途也会大受影响。
另一人相貌平平,脸上略带笑意望向楚城,站在那人身后半步的距离,丝毫不逾矩。
谁是大当家自然一目了然。
不需孟辰南介绍,楚城便抱拳道:“晚辈舒寻南,见过帮主,副帮主。”
楚城刻意念出个帮主副帮主,又不动声色的瞥向二当家,却见二当家仍是略带笑意的看着自己,又悄悄收回了视线。
大当家的爽朗一笑,说道:“叫什么帮主不帮主的,当真生分许多。既然你是二弟的侄子,瞧得起我便叫我一声古叔。”
楚城略作腼腆的叫了声古叔,又叫他笑了一阵,说他叔侄俩一个读书人的臭脾气。
那二当家的仍是那副笑脸,孟辰南便说道:“这位便是你迟叔叔。”
楚城直直唤一声迟叔叔,也不行礼节。
那二当家的仍是那副笑脸。
上山时,孟辰南与他说了这山中形势。大当家侯杰古以前杀孽过多走火入魔,所幸被高人所救,却落了病根。
二当家迟讳,为人城府极深,倒是要小心应对。
楚城两次试探无果,也就作罢。被侯杰古拥着进了洞。
洞里约摸有三十来个人,是这五个堂口的堂主与帮里的几位客卿。一进洞里侯杰古便朗声道:“各位,今日为我二弟侄子接风洗尘,在下先干为敬!”
说完便是一仰头一碗酒,满座叫好。
楚城又举起一碗酒,说道:“晚辈还望以后承蒙各位多多照顾。”
说完也学大当家一口饮尽。
客套完之后,孟辰南拉着楚城坐在最靠他的位置,而他坐在刻熊石椅上。
席间,与大当家和三当家客套的不少,独独孟辰南这边寥寥无几,他行事风格向来孤僻,谁也不愿热脸贴个冷屁股不是?
这酒肉倒真是地地道道的土匪风格,更有人捧着坛子比酒量,输了的人免不了骂几句娘。高台之上歌伶舞姬虽不是什么名伶,却也是这太松山周围数一数二的了。
酒至酣处,大当家举坛问楚城:“那龙椅上坐着的,可有我这土皇帝快活?”
楚城哑然,无奈笑道:“那皇帝整日琐事缠身,自然比不得这山中大王来的自在。”
大当家哈哈大笑,大概是有些醉了。突然大声道:“我有两个兄弟,虽不是拜过把子,却也是过命的交情!若是没了这两位,我侯杰古怕是早做了那一捧黄沙。那皇帝有没有我这样兄弟?”
“听闻那皇帝夜起杀人,为皇帝卖命的人不少,与之交心几人?”
大当家听得心中乐呵,嘴里更没闲着:“辰南,你倒是有个贤侄叫我羡慕的紧啊!”
孟辰南与楚城听到也只各自敬了碗酒。
这一场酒真把大当家喝舒坦了。酒席刚散,便拎着酒坛单单领着楚城上了那捉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