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凡端着刚刚熬好粥来到房间,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冷严,将熬好的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她来到他的床前,看着他依然睡得那么沉,不免心中有些担心,难道……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跟脸颊,心中不免轻松了一口气,还好烧已经退了。
冷严睁开双眼,看着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又看向她,与她的眼神相对。
小凡愣愣的注视着他的双眸,还没来得及撤回的手,依然停留在他的脸上,一秒,两秒……察觉到一丝尴尬的小凡立刻收回了眼神,撤回了她的手。
冷严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她。
小凡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头还热不热了”。
冷严抓住她的手用力向里一拉,小凡一个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他的怀里,小凡双手支撑着,有些惊恐的注视着他,此时两人双眸的距离,近的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小凡被他注视的面色泛红,她担心碰疼了他身上的伤口,吞吞吐吐的道“对不起,我……”。
还没来得及等她将话说完,冷严便一把搂住她的后勃颈,向前一勾,吻上了她的双唇,小凡睁大双眼,愣愣的待在那里。
冷严看着她,将她遮挡在脸庞的头发,往旁边顺了顺。
小凡注视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的对我?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一个,可以随随便便,想亲就亲的女人吗”?
“不是。就算随便,也只可对我一人”冷严摸着她的脸看着她。
小凡躲闪了一下他的眼神,站起身来,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荒唐的话,我竟然不生气。“伤的那么重都还没死,看来你的命很大啊”。
冷严一只手捂着胸口上的伤口,另一只单手支撑着床板,有些费力的坐了起来,后背因为伤势的问题,只能斜靠在床头前看着她。
小凡整理了一下看似暧昧的情绪,满是疑问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掉了”。
冷严深情的望着她“我只知道,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活着,会比失去你更加痛苦”。
小凡看着他疑问道“你喜欢我”?
冷严毫不犹豫的看着她回答道“喜欢”。
小凡追问道“甚至为了我,可以牺牲掉你自己的性命”?
冷严回答道“你若赴黄泉,我便被子赴黄泉”。
小凡的内心突然一丝隐约作痛,似乎有一丝被打动。“那,我失忆前,也喜欢你吗”?
冷严看着她,回忆起坠崖前的画面,小凡不顾自己坠崖的危险,也要让尹南峰活下去的情形,他犹豫着“也许,在你心里,有个人对你更重要吧”。
小凡看着他“既然我喜欢的人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
“爱深至骨,情不自禁”冷严对着她认真的说道。
小凡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反正我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为什么你不骗我说,在我失忆前,喜欢的人那个人是你”。
冷严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欺骗的人就是你”。
“那,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会重伤昏倒在山坡底”?小凡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那天夜里,你因为红雄玉被冷凤等人追杀,身受剧毒,双目失明,后来你被迫跳崖时,尹南峰与我随你一起跳了下去,在坠崖的半空中抓住了你,但你怕连累了我们,便选择一人掉下去。在松手前,你让我将尹南峰救上崖顶,最后在你松手后,我便用内力将尹南峰送到了崖顶,最后陪你一同跳了下去。没想到我们命大都没有死,还被一对猎人夫妇所救,住在树林处的一个简陋的茅草屋里。可你因为误食了蘑菇,又对蘑菇严重过敏,甚至昏迷,我急忙下山为你找药。可回来时,你却失踪了,我到处找你,可始终一直没有找到,一直到在钱府再次遇见你”。
没想到,在我身上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中毒,失明,坠崖。
“尹南峰是谁,你为什么我在坠崖前还担心他的生命安全,难道我喜欢的人是他”?小凡疑惑道的看着他想了解失忆前的自己。
尹南峰看着她说道“你之前也见过他,他就是那天要杀我,刺伤我的人,你失忆前一直住在他府上”。
“是他?”小凡扶着冷严想起临走前的情形,原来自己喜欢的人是他。她看着他指着自己问道“那,他那天撕心裂肺冲你问的人,就是我”?
冷严沉默的点了点头。
小凡看着他的表情带着一丝失落,不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原来是这样子。看来,我还挺受欢迎的嘛”。
她看着沉默中的冷严“那个,哦对了,你应该饿了吧,我熬了粥”小凡立刻转身走到桌子前,将粥端起,用勺子在碗里面搅拌了几下后,送到他的面前“还有点烫,喝的时候慢点儿”。
冷严看着她手中端着的粥,抬起胳膊想要接过来,扯动了胸口跟背部处的伤口,他疼痛的咬着牙强忍着。
“算了,算了,你不要动,还是我来吧”小凡坐在他的床头前,手拿起勺子,盛起一勺稀饭,放到自己嘴前轻轻的吹了吹后,伸到他的嘴边。
冷严看着她迟疑了一下后,探过头张开嘴巴吃了一口,心里涌现出一丝甜蜜。
小凡对他嘀咕着“不要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样看起来会让人觉得你很傻”。
尹南峰垂下眼眸,心中带着苦涩,一字一字说道“只是忠于内心,何为傻”?他抬起眼眸,深情的注视着她。
小凡看着他责怪道“身体是自己的,命也只有一条,为了任何一个人去伤害自己,这样就是傻”。
冷严继续为自己辩解道“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心爱之人的命,如果这样就是傻,我愿意一直傻下去”。
小凡虽然被他的话所感动,也触及到内心,那么辛苦的把他从阎罗王那拉了回来,他却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的性命,心中燃起了小情绪,她有些生气的看着他“你这个大傻瓜”。
她抓起他的胳膊,将手里的碗塞给他“你自己吃吧”。
冷严被她突然抓起胳膊,扯动到了伤口,疼痛的扭曲着脸上的肌肉“啊~”。
小凡看着他疼痛的表情,心中一紧,挪步刚要上前,但又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的表情,手中抓着衣裙的手紧了紧,赌气道“你既然死都不怕,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说完便她转身离开。
几日后,风和日丽的一天,小凡拿起剑独自在院子里练着。
此时可以下床走动的冷严在院子里看到小凡正在拣武,一时兴起,忍不住想试探一下他的武功。
“喂”冷严朝她喊了一声,拿起剑向她袭去。
小凡见冷严袭来,挥剑挑开了他刺来的剑。
小凡看着他笑语道“呵呵,看来你的伤,已无大碍了”。
“还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不客气,看招”小凡说完便挥剑向冷严刺去。
冷严嘴角微微一笑,脚尖向地面轻轻一点,双脚离地,贴着地面后退飞着。
一招、两招、三招…小凡因他有伤在身,没用内力,只是跟他比试着剑法招式,可她除了风三娘跟左万千比试外,再无旁人练过剑,招势的应变力还是很差,只能免强和冷言打成平手。
小凡收起剑,不削的看着他“既然,你已经完全康复,明天你就离开这断情居吧”。说完便回头向屋里走去。
冷严伸出手想喊着她,可又不知拿什么理由开口,手停留在半空中。他早已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办法离开她了,可是自己说过伤势一好,就会马上离开。如今他的伤势早已康复多天,如今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了。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木捺的转过身向外面走去。
小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忍不住窃喜,嘴角微微一扬,重新拔起剑转身向冷严偷刺去。
冷严迅速察觉,拔剑转身,接住了小凡偷袭的剑。
小凡迅速转手横扫去。冷严点脚腾空而起。剑由他的脚下划过。小凡不甘认输,紧跟着又向冷严刺去。冷严看着她刺来的剑,嘴角轻轻上扬,身体没有躲闪。
小凡见冷严没有任何躲闪之意。立即收剑,向他的左手边划去。剑划伤了冷严的手臂。
小凡气急的对着他责怪道“你疯了吗?为什么不躲开,如果我没有即时将剑移开,你就没命啦”!
冷严看着气急的小凡没有说话,只是傻傻的笑着。
小凡急忙丢掉剑,看着被她用剑划伤的手臂“你还笑,你都受伤了”。
冷严傻笑着“是啊,我受伤了”。
小凡看着他迟疑的说道“你是顾意的对不对”?
冷严看着她表情僵持着,低头没有说话。
小凡看了他一眼,又看着他的伤口道“你是白痴啊。我说过,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你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冷严突然一愣,细细的看着她“你记得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小凡对刚一心急说出失忆前的话,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忙着检查他的伤口。
“喂,你看着我干嘛?难道被我的剑刺傻啦。你待在这里,我去给你拿药”小凡回屋取回药,给冷严包扎好伤口
小凡看着他“其实我也只是跟你开玩笑而以。虽然我已记起以前的事,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已重新把你当成了朋友。所以,你想在这里住,那就留下好了,不要再作这种傻事了”。
冷严心中高兴的点了点头“嗯”。
此时风三娘跟左万千来到院子前看着他们。“你们在干嘛呢,聊的那么开心”。
冷严迅速起身,抱拳放在胸前行礼道“晚辈冷严,拜见二位前辈”!
风三娘背对着他,拜了拜手,然后迅速转身出手向冷严挥掌。
冷严灵敏的出手接住风三娘的招术。风三娘紧跟上前右手出招。被挡。左手迅速出招。被挡。紧跟转身出腿向下横扫。冷严点脚向后一越,闪开。
小凡担心的提醒道“娘,他身上还有伤,您手下留情啊”。
风三娘眉头一紧,眼睛闪过一丝寒意“臭小子,你和冷霸天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轻影功”。
冷严恭敬说道“他是晚辈的师傅”。
风三娘冷笑了一声,愤怒道“哈,没想到你竟然是那畜生的徒弟。既然你是冷绝宫的人,也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三娘气愤的挥掌一掌打在冷严的肩膀上,冷严连续后退了进步。
站在一旁的小凡看着此时的情景不太对劲“娘,快住手啊”。
本身受带伤的冷严,为了接住风三娘的攻击,扯动了胸口处的伤口,让伤势更加严重。
此时的冷严已无力还手,只能奋力的躲闪着。
站在一边小凡急忙抓着左万千胳膊请求道“爹,求你快让娘停手啊。娘会杀了他的”。
左万千看着她说道“若柔,你不要被这小子骗了,只要跟冷霸天在一起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人”。
小凡着急的喊着“干爹,他真的没有那么坏,他真的不是坏人”!
正在这时,风三娘一掌将冷严打倒在地。鲜血从冷严的嘴角流出。
紧跟着风三娘又挥掌向他挥去。
“娘,不要啊”情急之下,小凡迅速的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冷严。
“危险”冷严迅速转身,反用身体将她护住。
风三娘原本正要打在冷严身上的一掌,迅速收回,她没想到若柔会不故自己,挺身救他。更没想到的是身受重伤的冷严,竟然不故自己的性命去保护小凡,这一掌如果真打在他的身上,他可能就真的没命了。
小凡抓着他的双臂,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他“你没事吧”。
冷严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虚弱的身体,强挤出一丝笑容。深情的望着她,温柔的责怪道“你这个笨女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我怎么办。以后不许你再做这样的蠢事”。
小凡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一丝甜蜜涌上心头。
她看向风三娘请求道“娘,求求你不要杀他,救救他好不好”。
左万千看着小凡跟冷严,心中有些不忍“老婆子,我看这小子,跟他那个师傅不一样,你就饶了他吧”。
小凡看着她请求着“娘”。
风三娘看着他们,虽然很是痛恨冷霸天,但看到那一瞬间,他明知道接不住自己的一掌,竟然还将若柔护在他自己的怀中,看样子他真的喜欢若柔。看到若柔这样求情,心中的难恼火也卸去了大半,她看着冷严说道“今天我就先饶了你,倘若我日后发现你跟你师傅一样,我定会杀了你”。
冷严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好啦”。风三娘看向小凡,摆了摆手“你快带他到屋里休息吧”。
“嗯”。小凡搀扶着冷严起身,一路将他扶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