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右中郎将上前将已经颓然如败狗的凌子烆拉了起来,将他拉倒了外面,对着外面候着的公公宫女就随意指了一个。“去!将他带去静思宫!”
有个小公公点头哈腰地上来称是。领着凌子烆就朝外走去。
建章宫内。
凌锐看向刚刚缴了凌灏兵权的太后,“母后觉得,真的是七王叔做的吗?”
太后伸手抚上凌锐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叹息道,“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能收了凌灏的兵权。”
先帝薨逝,新帝登基之时,朝政不稳,太后需要凌灏领兵来威慑那些见新帝年幼就并不臣服的臣子。所以才在明知江家是凌灏左膀右臂的情况下还冒险护着凌灏。为的就是和太后母族的在朝文官相辅相成,好将朝政稳定下来。
可江家是凌灏的亲信一事仍旧是太后心头的一根刺。即使凌灏将江家幼女江衫送进宫里也没有办法消除的刺。只要兵权还在凌灏手上一天,凌灏就有一天的可能起兵谋反,太后就又一天思及此而不能安。
所以。趁着此次,一举收了凌灏的兵权才最为保险。
但凌灏的命,暂时还得留着。
凌锐听了太后的话,只垂了眼睑,应了声是。而眸里一闪而过的颜色,泛着些许从心底而来的寒冷。
凌锐心底亦是明白,七王凌灏并不是这次刺杀的策划者。因为即使是贼喊捉贼,凌灏的结果也并不会是好的。如今更是连保命的兵符都被缴了去。
只是心下的那个判断让凌锐心底一凉。
为了收回七王叔的兵权就能不惜一切代价吗?若不是今日有衫儿在,是不是他会伤得更加惨烈。万一那个人失手就真的杀死了他呢?
那是不是太后就能手握兵权然后和外戚直接就霸了这凌家的江山!
凌锐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然恢复了平静,“母后。儿臣想去看看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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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衫此刻只能趴在床榻上浅眠。
背上被划得乱七八糟,再加上在荷花池里一浸泡,本身就伤口泛了泡白。这一上完药江衫就更是不能沾碰到背部。连动动都扯得生疼。
太医诊治结束便走了,太后身边的安嬷嬷借着上药的由头将太监宫女们都遣了出去。如今这偏殿只有安蓉和江衫两人。江衫在睡觉,安蓉便在旁边守着。
直到有人从窗户跳进来。
安嬷嬷也不惊讶也没有叫人,只躬身给来人行了个礼,然后垂首退到门外守着。
江衫是因为安蓉的开门声才醒的。
“小主子已经歇下了。你们就在外面守着。都轻点。吵醒了衫儿小主子,仔细你们的脑袋。”安蓉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来。
江衫只睁着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
长徳七王,凌子烆!
“你身体的自愈能力,当真不错。”凌子烆掀开江衫背上盖着的一层薄被,目光停在底下并无衣衫遮掩的背部。刀刀划痕具在,虽洗净了血迹上了药,但掩不了伤势的触目惊心。
凌子烆将薄被重新给江衫盖回去。
十分平静地对上江衫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目光。
“得到凌锐的宠信,这是你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