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
“闭嘴。”
吴玉全身陡然一寒,难以置信地看向推门而入的人。这件事几乎发生在一刹那,她根本来不及采取任何规避性措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完了!
她绝望地把脑袋沉入水中。
不知道他会不会稍微怜香惜玉一下,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但是以她对肖清雅的了解,不仅不会,还会抓着她的把柄把她往死里蹂躏。
她知道他看她不顺眼,尽管她一直刻意逢迎。
她开始考虑交涉事宜,实在不行……
肖清雅的目光在两个浴桶之间流转,冷笑,“你们无聊到洗澡也要针锋相对了?”
咦?
以肖清雅的观察力不可能没注意到沈朗的不正常昏迷状态以及她不对劲的体貌。
肖清雅晃了晃脑袋,眼中迷离一片,只能看清模糊的影子。摸到自己的床就倒下去,一动不动了。
咦咦咦咦咦!
吴玉这才嗅到一股浓重的酒味,随着肖清雅的呼吸,在空气中逐渐弥漫。
这家伙竟然喝醉了!
她松了口气,继续慢悠悠地洗澡。
洗完之后,沈朗洗澡水的药效差不多消退了。她在这之前给他加了一桶热水,让浴桶里的水温保持舒适的温度,然后主动把他拍醒。
“不好了,肖清雅死了!”
“什么!”沈朗一睁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就被床上一动不动的肖清雅吓了一大跳,迅速跑上前,“清雅!清雅!”
肖清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光着身子白斩鸡似的沈朗差不多要扑到自己的身上,当即大骇,醉意一冲即散,毫不犹豫地抬脚将他踹飞。
吴玉不忍地别开眼。
啧,真惨!
她赶紧发挥温柔体贴的特长,将毛巾沾了热水,温柔地给肖清雅擦脸。
肖清雅倒没有拒绝,带着惊怒的神情慢慢消退下来,冷眼看着沈朗,“你在搞什么鬼?”
沈朗大喊冤枉,“我正洗着澡呢,看你倒在床上,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而且隐约记得什么人说肖清雅死了,他才这么激动的。
肖清雅:“你出去。”看着吴玉说。
吴玉立刻乖乖地退出去,洗完澡的她表示心情很好。
门关上。
屋内两人的表情都平静下来。
沈朗道:“陪你家老头子喝了很多酒?”
肖清雅“唔”了一声,眉头微皱,显然并不高兴。
沈朗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你的考题已经下下来了?”见肖清雅不欲开口,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无论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帮忙。”
肖清雅看向他,目光微有动容,随即想起老头子从小教导他们的话——“想要冠上‘萧’姓,永远记住,不信天、不信地、不信人,只能相信自己。”脸上浮起自嘲的笑,“好啊,就麻烦你帮我忙了。”
沈朗眼睛一亮,慌慌忙忙地披上衣服,在肖清雅身旁坐下,“和我说说吧,是什么样的考题?”
“过几日皇室围猎,有人预谋行刺皇上。”肖清雅平淡地吐出足以令所有人恐慌的事情。
“什么!”沈朗赶紧捂住嘴,眼睛滴溜溜乱转,“竟然有这种事,那考题……”
肖清雅冷笑一声,“他要我想办法把行刺的罪名栽赃到别人身上。”看到沈朗似有所悟,他道:“不是要陷害某个人,他和行刺的人也没有任何关系,但他要我在不引起百官和皇上的怀疑的前提下偷梁换柱,这就是他给我出的考题。”
“栽赃给谁都可以?”
“栽赃给谁都可以。”
沈朗咂咂嘴,“真是无聊的题目,不过对清雅你来说难度不算大吧。”
“本来是,不过这件事皇上交给白虎去办了。”
沈朗脸色微变,“那不是……”
“所以老头子的真正考题是要让我和白虎一较高下。”肖清雅轻哼一声,“还真是看得起我。”
沈朗想了半天没想出该用什么方法安慰他,只得干巴巴道:“其实这也能说明你家老头子对你的看重。”
肖清雅不置可否。
这时吴玉敲门,脆生生地道:“肖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嗯。”
吴玉端了一碗醋汤进来,对肖清雅笑道:“肖哥哥,掌馔厅已经关了,我去偷了一点食醋出来,这东西对解酒很有帮助。”
肖清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沈朗撇嘴道:“清雅讨厌酸的东西。”
“啊?是这样吗,那怎么办?喝醉酒人会很难受吧。”她一脸担忧。
喝醉确实不舒服,但他们从来没有当一回事,男人不会喝醉酒才奇怪。不过有人特意给他做解酒的东西,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肖清雅的太阳穴有些痛,看了酸汤一眼,还是端过来一口灌下去,随即酸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沈朗难以置信,瞪着肖清雅说不出话来。吴玉也小小惊讶,肖清雅原来也知道好歹的,听了沈朗的话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把碗砸了。
“谢了。”肖清雅把碗还给她。
她怔愣道:“不用……都是一个号舍的嘛。”
从这以后,她发现肖清雅对她的态度略有改观,沈朗也收敛了对她的小动作。不过他们好像总在秘密商量什么,她是外人这一点始终不变。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皇上要她帮忙掌眼合适的宫妃,她还要跟着大姐去相亲,看帅哥美女,如果有更合适的男人,务必要把皇上从未来姐夫位置上腰斩了。
至于周杜凡那个阴魂不散的小子,年纪都还没大姐大,姐弟恋什么的在小姨子她这关就过不去!
围猎的前一天,国子监就放假了。这里的人大多是贵族子弟,年纪到了都有资格参加围猎。
周杜凡放下“你等着吧,小舅子”的豪言壮语,离开国子监。
肖清雅和沈朗也一起走了,还神奇地问她要不要一起走,表示可以顺路送她回家。
她受宠若惊。
但果断拒绝。
和周杜凡一起踢球那伙人都用被背叛的目光恶狠狠看她。
她这条平衡木走得很辛苦。
古今中外,学生放假都是欢天喜地的事情,特别国子监这种长封闭无休假的学校。
“逸才。”
吴逸轩和岑柏在号舍门口等了很久,她磨磨蹭蹭不出来,忍不住催促。
“哦、哦。”她赶紧跑出来,很久没看到吴逸轩,心里高兴,她冲上去抱住吴逸轩的胳膊,“哥哥!”又和岑柏打招呼,“岑哥哥好!”
“好、好。”岑柏笑眯眯地点头,“逸才乖。”
吴玉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着吴逸轩的胳膊蹭了蹭,吴逸轩一脸黑线,岑柏哈哈大笑。
“一个大男人,以后不许做这种动作!还有别管谁都叫‘哥哥’,只有我是你哥知道吗?”
语气颇不悦。
她赶紧收敛了笑容,低下头讷讷,“对不起,哥哥。”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吴逸轩无奈,大手按在她脑袋上,她又顺势蹭蹭。
“噗!”岑柏飞快转身。
吴逸轩板起脸,“赶紧走!”
回到吴府,吴钟国也在,直接把吴逸轩叫走了。“逸才,你要去哪里?”吴钟国回头喊她。
“啊?我……我去找二姐。”
“琉璃在和祁公子说话,你不要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