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败卒逃回曾头市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曾弄说了,曾弄得知儿子被捉了去大惊失色,埋怨道:“早与你们说了莫要与梁山做对头,你们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只见史文恭也是愁眉不展,闷声说道:“梁山军中颇有智谋之士,悍勇猛将更是极多,为今之计,只宜坚守城寨,暗地使人前往凌州,便教飞奏朝廷,调兵选将,多拨官军,分作两处征剿:一打梁山泊,一保曾头市。令贼无心恋战,必欲退兵急奔回山。那时史某不才,与你等众兄弟一同追杀,必获大功。”最后一句,却是对曾家的几个儿子说的。
只听曾升反驳道:“教师怎么这么说呢?这只不过是大哥急于求成不小心为敌人所乘罢了。如今尚未真正交锋,胜负还未见分晓呢。”
“五弟说得有理,怎可现在就开始说丧气话呢。”曾索接口道,“且看天明去厮杀一场再做定夺。”
史文恭与苏定二人只能无奈摇头。这几位少爷无疑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太过于年轻气盛,不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第二日天明,曾家四子带领人马出来厮杀一场,本想着也捉他三五个头领好把他们的大哥给换回来,但梁山众人岂是好易与的,又兼人多势众他们哪能讨得了好?被梁山众人杀得大败。
经这一场厮杀,曾家兄弟几个终于省得梁山并不是他们几人能够对付得了的。尽管心有不甘,但他们还是决定虚心接受父亲他们的教导。
接下来曾头市深沟高垒,布置暗坑陷阱,任凭梁山众人如何搦战只是坚守不出;暗中又派人前往凌州搬取救兵。
晁盖这边接连取得两次胜利,正是士气高涨。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曾头市,却见曾家众人当起了缩头乌龟闭门不出了。尽管每日都派人前去叫骂,但曾头市里头好像全都变成了聋子对这根本就充耳不闻。现在也有些时日了,如果再拿不下来估计就得退兵了,问朱武他现在也尚未想得出什么好办法来。
这么多天都没有拿下曾头市晁盖不免得心中烦闷,于是这一日便与林冲、朱武二人带上几个随从出了营门散心,却在附近一个林子里发现一个人来,那人一看见晁盖他们转身就要躲进林子深处。现在战斗正打得火热,附近居民要不就是跑进了曾头市里,要不就是已经逃亡他处,哪还有平常百姓?冷不丁的出现这么一个人来你说能不可疑吗?晁盖于是就命人把他给抓了起来。
那人被带到近前,晁盖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林子里干什么?”
那人连忙扣头道:“大王饶命啊。我是本地的一个行脚商人,去外地做生意刚刚回来,不想却碰到大王陈兵在此,回不得家中,因此在这树林里头徘徊。”
“如果是行脚商人,应该会有货物随身才是。”那人话音刚落,朱武便对晁盖道,“天王哥哥,这厮满嘴胡言没有一句实话,分明就是一个奸细。”
只见那人惊慌道:“我真是行脚商人,只不过现在把货品全都寄放在朋友家里了。”
朱武忙道:“哥哥,他肯定是个奸细。若是普通行脚商人,见了我们,必然惊慌失措,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如今他对答如流,并无惧色,普通人哪有如此大胆的?如今且先带他回大营,细问情由,再行定夺。”
“把他先带回去。”晁盖最后说道。
回到营寨,晁盖立即命人仔细搜他全身,从他的鞋垫里头搜出来一封书信,原来却是凌州那里给曾家的回书。
“你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吗?”晁盖把书信看完对那人说道。那人知道隐瞒不住,慌忙磕头求饶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给交代了。
在那个奸细被带走之后朱武对晁盖道:“哥哥,现在破城的机会只在眼前。”
晁盖问道:“贤弟已有计策?”
朱武说道:“咱们把这封书信给他送进去,官兵到来那日曾头市里必会出来接应,而那就是转机,咱们提前做好安排到时候必能一举拿下曾头市。”
“贤弟这果然是妙计,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晁盖继续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在此之前必须先把一切不稳定因素都给排除了。”
“哥哥的意思是……?”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晁盖见朱武装傻充愣不由得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不求秦明他们现在就对我死心塌地,但起码现在别给我扯后腿。还有跟三娘说一声,就说我能找到他哥哥扈成。”
朱武摇头苦笑道:“哥哥你可真是难为我了。”
晁盖笑道:“这怎么是难为你呢?能者多劳,我是信任你的能力才对。”
过得数日,凌州那里果然有大军到来,为首的有两人,一个号曰“圣水将”单廷圭,一个叫做“神火将”魏定国。曾头市里教师史文恭、苏定还有曾家父子他们见到援军来了大喜,史文恭、苏定还有曾索三人立即领兵出来接应。这边晁盖他们早已做好一切准备,在出城接应的队伍堪堪就要全部出来的时候,只见林冲还有王英扈三娘夫妻俩从两侧冒出来直抢入城内。史文恭发现后大惊,就要领兵往回掩杀,却被秦明带领兵马拦截了下来。
另一边单廷圭与魏定国领兵向着曾头市推进,却见原本平平坦坦的路面突然凹陷下去,前队一下子人仰马翻了起来——原来却是这几日里,梁山众人布置了许多的暗坑陷阱,后面的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冲,阵脚立时大乱。
这时候徐宁三阮等人带领兵马出现。官兵阵脚本来就已经乱了,这时候遇到敌人更是四散奔逃。梁山众人并没有杀死多少官兵,倒是他们自己争相践踏所损伤的兵马反而是杀伤的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