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对劲儿的,我是男人,狗官也是男人,狗官还能对我怎样,浅浅,你就放心坐在这儿吧,我敢保证,楼阎不敢乱来的,即便他求你验尸,他也会找适当时候的,不会大大咧咧直接要求你去验尸。”祁臻顿了顿,又道:“不过说来也奇怪,一清早就发现了七个被挖心的尸首,也就是说,凶手一夜之间杀了七人,啧啧,这要真是一个人干的,那也太可怕了。”
洛浅兮无语的看着祁臻,“不知道是谁,挥剑间就要了十几个人的性命。”
祁臻无辜的摊了摊手,“这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挖心啊,我看你过解剖尸体,那可是细活,怎么可能干得这么快。”
“我虽然没看到过其他人的尸体,可早上那个我可是看清楚了,死者的心口处,伤口一点都不整齐,好像是割了无数刀,才把心脏挖出来,如此费力,凶手一定是在死者死后才挖心的,而挖心的时间,最少也得半个时辰。”
“即使死后才挖心,你怎么知道凶手杀人的速度很慢呢,也许,杀一个人,也许只是一息间的事情。”洛浅兮不认同祁臻的看法,一边回想早上看到尸体时的情景,一边推断,“你没看到过其他尸体,凶手连杀七人,你怎么敢肯定凶手不会熟能生巧呢。”
“也许有这个可能,可是浅浅,七个死者,他们的尸体可是分散在现成各处的。”
洛浅兮猛地摇了摇头,“破案是楼阎的事情,我两在这儿瞎操什么心啊。”
“这不是无聊嘛。”
洛浅兮和祁臻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洛浅兮问,“那我们现在干嘛。”
“等楼阎过来呗,什么踹门啊撬窗户啊,这种粗活可不适合我,还是等人来开门的好。”祁臻很快否决了所有能离开这里办法。
洛浅兮的脑袋一黑,这不是有很多嘛,“就说你懒得了,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祁臻一本正经的说道:“本王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若是之后被别人知道我们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出去,等日后别人知道我两大名的时候,那多丢人啊,还不如现在省点力气。”
洛浅兮说不过祁臻,只得缴械投降。
而事实证明,祁臻的分析果然是正确的,还没到午时,洛浅兮就听到门外的捕快们吵吵嚷嚷的说迎接楼阎的事情,隔着窗户上用手指戳出来的小口看去,一身黑色便服的楼阎被知县和师爷还有捕快们,众星捧月般迎接进来。
她现在想起知县看着祁臻的眼神还觉得后怕,想着迟则生变,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杯,便向地上摔去,顷刻间,茶杯落地,被摔得粉碎。
清脆的茶杯摔碎的声音清晰无误的传入楼阎的耳中,楼阎往前走的脚步一顿,知县连忙解释道:“新来的捕快冒冒失失的,这不,让他给楼大人泡个茶给能把茶杯摔碎,稍后下官一定会教训他的。”
“狗官,你这么关着人算什么本事,连口水都不给本小姐喝,本小姐是目击证人,不是犯人!”
然而紧接着传来空灵清脆的女声,却打得知县一个措手不及,楼阎眯了眯眼睛,看向知县,“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是第一个发现第一具尸体的人,下官看她行径可疑,就带了回来……”
知县的话还没说话,就听屋子里云淡风轻的醉人声音响起,“浅浅你着什么急,县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命案,楼阎王是不会错过的。”
一听屋里传来对楼阎如不敬的话,知县小心翼翼的看向楼阎那张一直都是冰冷的面庞,并任何变化。
知县看着正准备稍稍松了口气,开口继续解释,就看到楼阎的嘴角一张一合,“祁王爷真是好兴致,在这么简陋的地方,也能呆上半天,楼某着实是对祁王爷刮目相看了。”
“楼大人说什么风凉话呢,本王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一声“祁王爷”,一句“本王”,知县的腿脚一软,一下子跪倒了地上,隔着一道房门,连连磕头求饶,“下官不知是祁王爷驾临,多有得罪,还请祁王爷恕罪。”
“知县,你还不快把房门打开,祁王爷虽说是不可多得的好脾气吧,但人逼急了,总会发火的。”楼阎不紧不慢的提醒道。
听到这话,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胖知县,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让拿着钥匙的捕快就去房间的门锁打开,跪在地上,等着祁臻和洛浅兮从里面出来。
而祁臻,却还是稳稳的坐在房间里,没有半点要出来散步的意思,这可把知县师爷和一干捕快急坏了,最终还是楼阎抬步走到房间门口,从祁臻拱了拱手,“下官楼阎见过祁王爷,见过至秦公主。”
“平身吧。”
“楼某奉太子口谕,前来办案,既然祁王爷和至秦公主也在,不如一起去看看如何?”楼阎忽然提议道。
祁臻嫌弃的摆了摆手,“这屋里太臭,本王要回客栈沐浴更衣了。”
被当面拒绝,楼阎的面色一僵,深知祁臻和洛浅兮能跟着知县到县衙来,这二人就是对案子感兴趣的,“不知至秦公主可有兴趣?”
“像这种事情,不得不说,本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楼大人不嫌本公主碍事儿的话,本公主倒是想去看看。”洛浅兮声音淡淡的说着。
楼阎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二位搞定,“那公主,祁王爷,请先出来吧。”
此时,在翠屏县城发现的七具尸体,已经全部转移到县衙里的停尸房里了,而在场除了守着尸体的捕快外,并没有见到任何仵作的身影,而停尸房里的尸体,显然也是没通过检查过的,楼阎忍不住眉头紧锁,“这些尸体都没验过吗?”
“回楼大人的话,上个月,我们县衙里的仵作刚刚去世,这一直也没找到新的。”
“麻七,你去看看。”
楼阎连看也懒得去看胖知县一眼,让他身后一个背着大药箱穿着粗布长袍的人上去验尸,很显然,这个就是楼阎常用的仵作了。
出来跟着太子办事,竟然还带着仵作?!
真不知道楼阎是想死还是想活,把仵作到处带着,也不怕华宇坤找他晦气。
当然,这些也是洛浅兮暗暗腹诽而已,这个时候,她还是越低调越好,洛浅兮老实的站在祁臻身边,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仵作检验的尸体,眼看着仵作就要把尸体的全部衣服脱下,祁臻适时的伸手挡住洛浅兮的眼睛,拽着洛浅兮往外走。
洛浅兮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她一个带着公主封号的名门贵女,就这么盯着一个男子尸体看,确实有些不妥之处,洛浅兮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和祁臻一起先回客栈,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楼阎都去客栈找他们二人的。
祁臻把离开的消失告诉了门外的捕快一声,此时天上的小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照耀在路上的青草地上,散发着蓬勃朝气。
祁臻和洛浅兮一路上走走停停,散步回了客栈,翠屏县并不大,所以二人从县衙走回来,也没有半点劳累的意思。
知道楼阎过来,欧阳镜明和几人简单用过午膳之后,为了不让楼阎起疑,午饭过后,容易的祁睿便和欧阳镜明一起离开了。
可能是县里的命案的确棘手,直到夜幕降临的到客栈来拜访祁臻,而那个冒冒失失段哲,正好好死不死的被楼阎撞了个正着,祁臻便也没隐瞒楼阎,“段先生在松鹤书院当夫子,多为不自在,本王想明日和段先生一起去一趟松鹤书院。”
“那祁王爷用不用下官跟着。”
“你还是忙这边的命案,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希望楼大人这案子不要拖得太久。”
“多谢祁王爷提醒。”
聪明如楼阎,怎能听不出祁臻话里的意思,祁臻的意思分明是怕华宇坤多疑,把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都算在他身上。
祁臻大方的留楼阎在客栈住一晚,翌日一大早,祁臻和洛浅兮二人收拾妥当,让段哲和于秋生也一起上了马车,一行人向松鹤书院进发。
松鹤书院建在翠屏山中,由于地势的关系,马车不得不在山脚下停下,高的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看得人直眼晕。
今天正好是学生们上学的日子,能来松鹤书院读书的学生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富贵人家,一种是官宦子弟,还有一种就是学习特别优秀的寒门子弟,通过德高望重之人的举荐才能到这里读书,不过那种学生很少。
马车在书院山门下的树林里停下,四人依次下了马车,段哲是个大路痴,当然不能指望段哲带路,所以带路的重任就落到了于秋生身上,于秋生很快便带着几人来到书院山脚下的台阶边,又很有富贵人家的孩子,都让书童背着一点点的爬上台阶。
“呀,这不是段夫子嘛,怎么?你是来背本公子上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