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苏菲他们也回到了酒店,一回来就忙着敲我门。
“你呀回来了?”见到我又满是惊讶。
“不然我回哪里?”我睡眼朦胧问。
“那帅哥在里面吗?”
“你进去看看。“我大方地给他和马子腾出了一条过道。
苏菲查明此处没有不干人等后,开始审犯人样审问我。
“你和他有什么?“
“没什么。“
“你喜欢他?“
“缘分而已,两个寂寞的灵魂。“
“可是说寂寞与寂寞之间很容易纵容犯罪。“
“姐,你想多了,我是这种人吗?”
“不代表他也不是。”
“好吧,我妥协,但是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那他为什么英雄救美。”
“那是打抱不平。“
“这叫策略,笨蛋。”
“算了,我不解释了,我睡觉了。”
我嘟着嘴下达逐客令,苏菲还是难以平复心里的疑虑,如果需要给她颁个什么奖项的话。”八卦天后”非她莫属。
苏菲很不情愿地被马子拉回了房间,我站在阳台上,夜色弥漫,更阑人静。
晨日
海南冬日的阳光令人期待,令人幸福。
梁子杰一身撞眼的装束,远看就像远道而来的大明星。
“你不用穿这么夸张吧?”我上下打量后问。
“换个心情,找点快乐嘛。”他清悦地说。
嫩青色T恤,白色的休闲垮裤,红色鞋子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脸上还挂了一副蛤蟆眼睛。
看得的确让人心情洋溢,从格调上讲不是我能接受的范围了。
苏菲一见到梁子杰就对人家左右打量,好像并不“惊喜”这番无比亮丽的衣衫。
我们站在酒店门口等待磨叽了半天不出现的李大海和方晓婕,马子忍不住飙了两通电话上去,才见到拖拖拉拉的二位。
方晓婕淡紫色低胸吊带长裙,半露****,难怪把李大海这个色狼勾得魂都不见了。
梁子杰搂住我的肩,笑容洋溢地说:“今天我带你们去万泉河漂流,晚上去官塘温泉怎么样?”
“可是官塘我们去过了。”马子说。
但是苏菲囔着还要去,所以这天的行程这么订下了。
梁子杰开了辆白色奔驰,两辆车一起向万泉河挺进。
车上放着听不懂的英文歌。
“你哪来的车?”我问。
“和朋友借的。”
“那你开慢点,别哪里擦到碰到了。”我就像他妈一样鸡婆,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絮絮叨叨,毕竟是借来的车,磕了碰了维修费都老贵了。
他侧着脸笑笑,阳光折射在他侧脸上,呈现完美的弧线,这小子长得实在不烂,我开始犯花痴了。
“告诉你了,别爱上哥,即便哥是你的神。”他极其不要脸地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做出一个呕吐的痛苦表情,反驳了回去。
第一次觉得贫嘴原来也是种乐趣!
沿路的风景很美,蕴含了大自然田野的芬芳,鲜花在绿叶的衬托下让人耳目一新,心情愉悦。
不知不觉已到了万泉河漂流。
一览壮观的景象呈现在眼前。
今日漂流的人很多,场面非常拥挤。
一种是万泉河峡谷漂流,又称为万泉河漂流;另一种就是万泉河竹筏漂流,我们选择了竹筏漂流,电影画面不都划船渡舟,四周秀水青山,美轮美奂。
可是人真的很多,即便这样大伙儿兴致未减。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女子,逮这个机会看我不好好收拾这对奸夫****,我在心里盘算起来阴暗的点子,由于太激动,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
“犯什么傻?”苏菲推了我一把,打破了我在脑门中自个勾画出来的情景剧画面。
我侧身朝狐狸精抛了个媚眼,下了战书。
她回敬了一个轻蔑的飞吻,我崩溃。
太阳已经站稳了马步,晒得后背发热,恨不得马上跳下水去嬉戏一番。
竹筏前进,迎面微风接踵而来,仿佛置身于水面之上,我想我是电视看多了。
对面的竹筏开始进攻我们,在我来不及回神的时候早已被狐狸精等泼得全身湿透。
梁子杰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摔进水中,提早牺牲。
“发什么愣呢?”
我大声说:“没事,替我报仇。”
说真的,当时场面太混乱,双方都殃及鱼池,谁都失去了寻找敌人的方向感,存在心中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破了。
“小心!”梁子杰奋不顾身将我拉回怀里。
才发现我差点被隔壁的竹筏撞下水。
他皱着眉头大声呵斥:“在想什么呢?玩的时候把你乱七八糟、天马行空的想法搁一边去,掉下去都是石头,暗流,不要命啦?”
我默默地不敢抬头,指了指他身上的救身衣:“不是有这个嘛?”
发出了微弱的抗议。
“好吧。”梁子杰毫不留恋放开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保证他是这么想的。
谁料?对方的战舰早已来到我们面前,来不及提防,狐狸精满打满算地把我从头到尾泼了个遍,害我被呛个半死。
哪知,我莫名踩上了绳编,一个重心不稳终于如梁子杰所言跌入水中。
一瞬间,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苏菲在大喊救命,我不知道梁子杰看到了没,但是当时跳下水救我的人却是李大海。
“大海,大海……”这是狐狸精的声音。
“琪琪、琪琪……”这是苏菲和马子的声音,唯独没听到梁子杰的呼叫,那一刻我多么希望他能来到我身边,因为这些日子里,已经习惯了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能从天而降,英雄救美。
很熟悉的怀抱,那一刻,纵身下水救我的竟然是李大海,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该不该感谢他?
工作人员赶来把我们救上了岸。
由于下水时被呛得胸口发疼,害我不停坐在地上咳嗽,让所有人都大惊小怪起来。
梁子杰这个家伙还算有良心,在车里拿了件干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不知道她不会游泳吗?”李大海怒斥梁子杰。
“哎呀,我没事啦,有救身衣。”我露出招牌笑容打圆场。
“不过,谢谢你,大海。”这是真心的,那一刻我似乎发现,我接受了,这一切的变故,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面对他,没有想象中恨他,是我开始释怀了,还是这次他奋不顾身救了我,弥补了我心中的不甘和失落?
虚惊一场,接下来梁子杰带我们品尝了当地的农家菜,接着直接朝官塘温泉而去。
他沉默了一路,始终没说话。
本想任性地不分青红皂白数落他一顿,却丝毫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怎么了?”好吧,我表示妥协。
“没事。”他淡淡地回答。
“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你没事吧?”停顿了一下,他终于知道问候我了。
“活蹦乱跳的,很好啊。”
“那就好。”
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又被他草草结束了。
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便沉默了,直到……
“你好,三间大床房。”马子拿了每个人的身份证到酒店前台订房。
“不是,四间。”我立马更正。
每个人都把目光看向我和梁子杰。
看得出他也有点尴尬。
“你们……吵架啦?”马子小心翼翼问。
“只是意外而已,好啦,床头打架床尾和嘛。”苏菲笑盈盈作和事老,这家伙明知道……还顺水推舟,作为我的朋友,实在该重打80大板。
“不要,四间,我们只是……”我想说我们只是朋友,你们误会啦。
“三间,就这样。”梁子杰不知廉耻的发话了,语气坚定,一手搭着我的脖子就往房间走去,容不得我有任何反抗。
“喂……”
“什么?”
“你想干嘛?”
“睡觉啊。”他不紧不慢找到了“我们”的房间,一把将我拉了进去。
接着脱去他的外套,鞋子,上衣……
“等等……你干嘛脱衣服啊?”我连忙制止。
“你不脱吗?”他疑惑地问我,眼神无辜。
“脱?为什么要脱?”太紧张害我有点口吃。
他却莫名笑了,慢慢向我靠近,步步为营,我只能后退,直到我靠在了门上,没了退路。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我扭过脑袋,不敢看他半裸的上身。
“吧嗒”——
“我只是锁门,洗澡。”他后退一步,大方地走进了浴室。
关上了门,我的脸通红,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你不洗吗?”突然,他又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睁大眼睛问我。
“你……你先洗吧。”
我在衣柜里找了件睡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属性把阳台移门、窗帘全部打开,天已经微微暗了,夕阳像极了少女羞涩的脸,渐渐沉入天边。
发什么呆,他裹着睡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手里持着我刚烧开的热水,递给我。
“夜色很美,让人很安心。”我发自肺腑地感叹。
“这里的夜能让人认清自己。”他望向天际,仿佛若有所思。
“你也在找寻自己?”我试探问。
“也许吧,有些事情即使时光匆匆也抹不去那段悲伤。”
我转过身,定睛看向他,这才是真正的小宇宙吧?那寂寥的背影,令人怜爱的深邃眼神。
“我只是帮你分析,一身汗臭,赶紧洗澡去。”他立马后退一步,捏紧鼻子,像在看一堆可恶的垃圾。
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的确有点……
“警告你,别想偷窥,不然有你好看的。”我再三叮嘱,确认卫浴的门已经紧锁。
梁子杰很受侮辱地靠在阳台上,满脸委屈地解释:“请别侮辱我的品位。”
当时,恨不得把他打包从楼上丢下去。
爱情,我们寻寻觅觅了那么久,而最后取舍的爱人,不过就是在我们情深
意动时,经由身边的那一个。什么两小无猜,什么心有灵犀,什么一见倾心,都不过是些精益求精的捏词,时间才是冥冥中所有的主宰。
我和李大海就是这样,在我极其渴望被爱的时候,他出现了,默默为我演绎着每个少女都渴望的公主梦,陪伴我,渐渐苏醒,体验过,拥抱过,时间在彼此指尖流逝,渐而苏醒,梦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虚无、幻灭、孤单才是现实的座右铭。
每当我们渴望爱的时候,一切近于奢侈,却毅然在爱的旅途中寻觅、探险,最后遍体鳞伤,我想,这就是我们,年轻的冒险。
洗完澡,看着镜中的自己,完美白皙的肌肤,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直至此时,我已不知道自己在悲伤什么,只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回忆起那段过往,历历在目。
沐浴后的矜持是最打动人的,我决定来一次恶作剧。
正所谓芙蓉出水,娇艳欲滴。我像猫一样走到梁子杰身边,不远不近,柔情似水转过身站在他跟前。
他手里端了杯咖啡,倒绅士地细品。
我含情脉脉望向他,嘴唇似抿微启。
“你……洗好了?”梁子杰嘿嘿笑了笑,欲要转身。
我脚步柔软地朝旁边略微挪动。
“嗯,顺眼多了。”他又干笑了几声。
我暗自窃喜,今天老娘不整你,叫你在海边不经我同意吻我。
梁子杰索性把杯子搁在旁边的玻璃桌上,双手交叉盯着我。
我使出全身解数,笑得温柔甜美,比第一次和李大海罗曼蒂克的烛光晚餐还优雅。
梁子杰终于有点不知所措:“你……苏菲打电话来说他们已经去泡温泉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我“哦”了一声。
羞涩地咬着嘴唇,害羞地说:“不是你要和我睡一张大床房的嘛?”
“我……我……那个!“梁子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终于捧腹大笑,爷们地说:“怎么样?上钩了吧?”
如果不是我及时闪开,我想早已被他五马分尸了吧。
在他双手想要掐死我的时候我忙从包里掏出大胆性感的泳衣,溜进卫生间。
这是本人第一次肆无忌惮地躺在温泉泡池中仰望星空,丝毫不紧张,因为鄙人是个旱鸭子,不怕淹死。
“你们折腾啥呢?那么久才下来。“苏菲数落我。
“洗了下澡。“我慢悠悠地说。
苏菲贼眉鼠眼地看着我,眼神让我有掐死她的冲动,仿佛在说你们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用眼神回敬他,你落井下石还没找你算账。
寂寞与寂寞之间容易犯罪,我想起苏菲这句话,我和梁子杰或许都寂寞但并不空虚,空虚的寂寞才是犯罪的导火线吧,我想。
后来苏菲和马子去了水上乐园区,方晓婕也不知了去向,李大海躺在阳光椅上喝椰子,我则屁颠屁颠跑到了梁子杰独自享受的玫瑰花瓣温泉泡池,与他肩并肩坐着。
谁也没有吭声,我看了眼附近的李大海,大半夜戴了个墨镜。
“他在监视我们!”梁子杰说得斩钉截铁。
“他干嘛监视我们?”
“你不知道墨镜是很好的掩饰装备吗?”
“你想多了。”
“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今晚……”
“好,怎么赌。”我爽快地答应,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如他所言,即便毫无意义,但至少让我多了一丝慰藉。
“连交易条件都不听,还真有自信。”
我坚定地看着梁子杰,他的脸渐渐靠近我,离我的唇不到一厘米,我能感受到他有节奏的呼吸,我们大眼瞪小眼,四目以对,我莫名脸红起来,好在,温泉泡久了,我的脸早已像熟透的苹果。
只是,最先离开的是他,他突然站起来耸了耸肩,温泉沐浴将他粉饰得更为俊美倨傲。
“算了,小学生的游戏你自己玩吧。”便转身离开了。
“你才小学生。”自己说要帮我,莫名其妙的家伙,全家都小学生,恼火。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李大海已经站在我身后,紧握拳头。
接着我和故男友相视而坐,游客越来越少,路灯斜影,草丛里播放着空灵轻柔的音乐。
那晚,他问我如果不是那个街角的画面,我们能不能一直相爱下去。
我毫不犹豫点头。
然而我接受不了背叛,曾经是,现在更是,我觉得爱情应该全心全意,当我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心,我无法每天担惊受怕,他是不是又背叛了我。
他说方晓婕就像浓烈的XO,刺激,我就像一杯温牛奶,醇厚香甜,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男人戒不掉荷尔蒙带来的激情,最终需要的还是一杯纯纯的温牛奶,温馨,安心。
我说你的生活缺不了XO,但我永远不是,牛奶久了也许会变成酸奶,营养价值会更高,但只适合懂得品奶的人,那人却不是你。
他说曾经他是匹野马,遇上了我之后成了家马,抛弃了策马奔腾的感觉,充满甜蜜。
我说你只是还没考虑好自己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过了许久,他谈谈地说。
“当我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爱你的时候,也越害怕失去你,失去自我,我讨厌那种不安全感。”
“所以你选择背叛我来寻找慰藉,这样就平衡了吗?”
又是漫长的一段沉默。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他不再日夜出入夜总会,不再翘班、不再整天游手好闲,他开始努力工作,努力被我吆喝,无怨无悔做我的奴隶。所以当苏菲因为他过去的形象再三提醒我时,我依然幸福得像只小白兔,坚信他为了我真的改变了。
爱情是单纯的,却因为这个花花世界变得浑浊不清。
我们的确相爱过,真真切切地爱过,但是爱情真的很脆弱,只要一个不留心,一切都付诸东流,错别从前。
李大海走了,他把浴巾披在我身上,温柔地看着我。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不会允许任何机会让你离开我。”直到此时,他的这句话依然让我心痛,我只能默默注视他,强忍眼泪。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从来不下厨的少爷为了我每月的痛经,手忙脚乱。
熬了半夜的鸡汤,我说不能喝鸡汤进补,他就给我熬粥,整夜帮我揉肚子,走到哪里都带上我,告诉所有人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每当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们总是恋恋不舍,第二天早餐、中餐、晚餐必定在一起度过。
我们就是这么爱过了,就像流星,璀璨而短暂。
既然相爱为什么不给彼此机会,苏菲问我。
我靠在她肩上,默不作声。
过了许久,早已夜深,我回到了那个我和梁子杰的房间。
在房门外面徘徊了很久,不知该不该进去。
门却自己开了。
梁子杰裹着睡袍站在我面前。
“和好了吗?”这是他问我的第一句话。
我笑笑,不吭声,默默地躺在了硕大的床上,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后一切都重新开始。
我和李大海之间在刚刚彻底画上了不圆满的句号,彼此告白,又彼此告别。
心情五味交杂,不上不下。
我将头闷在被窝里,早已不想哭泣。
知道梁子杰站在床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但是,这家伙竟然二话不说跳上了床,很不要脸地躺在我旁边。
我第三次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楚楚可怜看着我,委屈地说:“我想睡觉。”
我已无力再折腾,背着他默不作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寂寞的小宇宙,这一路,从心底感激,他一直出现在我身边,海南,毕竟不是我的故乡,少不了告别。
我们沉默了良久,他轻轻地说,声音温柔具有磁性。
“人生就像剥洋葱,总有一片让你泪流满面,这是几米的哲言。”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洋葱那么多片,更何况我对洋葱过敏,每一片都让我泪流满面呢?”我担心地问。
“流泪有很多种,总有一片会是幸福的眼泪。”我和梁子杰背对背躺着,我盖着被子,他躺在被子上面。
“谢谢你,小宇宙,我永远记得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上,有个超级大帅哥陪伴我走过最失落的日子。”这是我和他所有对话中最毕恭毕敬的肺腑之言,我保证。
“你要离开了?”
“嗯,苏菲说明天下午去三亚,待两天就回去了。”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句话,梦中,我站在悬崖边,寒风凌厉,树上枯黄的落叶打在脸上。失去方向,对面是丛山峻林,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是枯草丛林。
早晨八点多,终于被闹钟无情的吵醒了,我试图寻找声音的发源地,扼杀这扰人的闹铃。
阳光折射进房间,闻着阳光的味道,很舒心。
我揉了揉眼睛,却不见了梁子杰的身影,这个发现终于让我彻底清醒,他去哪了?
我从床上跳起来,二话不说冲进浴室梳洗完毕。
才发现梁子杰竟然猪一样躺在靠近阳台边的地上。
我菩萨一样盘膝而坐,试图叫醒他。
终于,他顶着鸟巢,气得得瑟得瑟地朝我怒吼。
“陈可琪,你什么睡姿啊?“
我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看着他,不明缘由。
“你昨晚踹我……踹我那什么,还踢我屁股,最后索性把我踹下了床,你在报复我。“
我傻子一样看着他,丝毫不明白他在吼什么。
最后,他来了句:“算了,反正你要走了,要报仇也没机会了。”
这句话很轻,轻得让我心里泛起涟漪,如果没有遇见这么一个痞子,我或许不会对这次旅游产生多少怀念,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痞子,我或许不会有一丝不舍,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痞子,对我而言究竟该少了多少乐趣?
我忍不住呢喃:“还真是个体贴的痞子。”
上午10点,我和苏菲在花园里散步。
“精神看起来不错。”
我笑笑,“该恢复最初的陈可琪了。”
“其实李大海没有那么差,或许多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打断她的话:“幸福可以很简单,但他不适合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菲很善良,所以她很幸运,看着她与马子的点点滴滴,我跟着幸福。
我们有一堆玩友,但透明的只有咱俩,马子有一次对我说,如果有一天苏菲变心了,他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当时我和苏菲直接晕倒在KTV的沙发上,毫不吝啬送了马子一对鄙视的媚眼。
“和那帅哥之间真的没什么?”苏菲还是一脸狐疑看着我。
我摇摇头。
无论李大海还是梁子杰都是我的十字路口,相遇,交织,错别,背道相驰。
李大海和方晓婕在当天下午就回到了杭州,和梁子杰的告别很简单,在酒店门口,只有彼此吝啬的一句“再见”,连一句“珍重”或是“感谢”都没有。
我笑笑,他也笑笑,看着那辆奔驰的标志慢慢从视线里模糊淡去,我笑得没心没肺钻进了马子的车里。
他俩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都没有吭声。
月牙湾的海滩,海浪接踵而至,海风迎面微袭,击荡起片片涟漪。
时间匆匆,就如快门键,咔嚓就是一个镜头,几个瞬间便编织成一个难忘的片段。看着浪涛抚平沙滩上留下的长串脚印,这片宁静的海域让我莫名感伤。
不容否认,我对梁子杰的确有悸动,或是一种感激的温暖,在临别之际,有千万种不舍,有千万句道别的话,却随着一句“再见”永远埋藏在了心底。
视线越来越模糊,我试图在这片沙滩上找寻那个寂寞而温柔的背影。
本以为只要我在心里虔诚祈祷遇见他,他便真能出现,这一次,上帝没能听到我的心声。
错过就是这样,带着遗憾、带着失落、带着感伤,带着他给予我的美好记忆,默默离开。
但是,请你记住,我所记住的,海南之旅!
这次旅行,连续放晴,唯独我们离开的那天一早,雨下得畅快淋漓,洗刷了这些天的燥热。
苏菲感慨,看来老天都舍不得我们。
我将头转向窗外,最后打心眼里默念:寂寞的小宇宙,谢谢你,带我走出失恋的阴霾,给予我,阳光般的记忆。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