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丽提着枣木剑,另外一只手里握了大把的铜豆,面目阴沉的走过去,却是什么都没说,当先一把铜豆就撒了下去,铜豆落到对方肉身之上瞬间烧灼了几个血洞,要不是之前把他的心给挖了,造成他实力大降,我估计这点铜豆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现在的他不过是小鬼级别,姜丽上一次为了对付他差点走火入魔,连我都给一带解决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我能看出,这一次她是真的动怒了,身为人间判官,本就具有着对阳间游荡阴魂审判的审判资格,在这一刻她的身份体现得淋漓尽致,那鬼娃怨气滔天,如此凶物若不灭了,后果不堪设想。
只见她咬破了自己大拇指,凌空对着那鬼娃的额头画了一个大大的“敕”字,金光敕字贴了过去,让他浑身为之一震,那猩红的眼珠子之内满是恐慌,他喉咙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奇怪响动,七窍也开始往外不断淌血,饶是如此,姜丽还是毫不留情的举起了那柄枣木剑,狠狠刺破了他的头颅。
血肉横飞之间,那鬼娃的身躯逐渐消弭,姜丽缓缓抽出了木剑,道:“弟子奉三清祖师敕令,上斩妖邪,下诛恶灵,祸害人间者,永生不得轮回。”
话语刚落下去,便见鬼娃消失的地方轰地一下平空燃起了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庞,却是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冷漠。
那半仙老头见到此幕才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姑娘还是个道法高深的道士,倒是有点低估了对方,其实论起本事这半仙老头还是有点厉害,毕竟他那一手占卦的本领我俩都是亲眼见识过的,那鬼娃道行高出他那么多,他却还是能从中捕风捉影,找到其中卦象。要不是今晚有他提醒,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其他的乱子来。
我虽然因刚才他故意托大有点生气,但心底还是挺感激他的,心头这下平复了过去,也就没有再继续跟他纠缠。
我们走到那千面者面前,姜丽问道:“你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来抢夺腐玉?”那混蛋却连连冷笑,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忌惮,反而是有些猖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们不也是为了腐玉而来吗?”
我见他嘴硬狠狠给他一脚,“当年的空蝉是你害死的?”
“不错,那个老混蛋得到了腐玉残片,却死活不肯交出来,我若不把他弄死在里面又怎能得到腐玉,苟活如此多年?”他的眼里写满了疯狂,更多的则是残忍。
这个人简直比恶鬼还要让人憎恨,居然靠着人皮来伪装自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想必真正的空蝉大师也是不得已才动用蛊毒这一招数的吧,现在一切真相大白,凶手已经落网,而且腐玉也都到手了,我觉得没有再跟他废话的必要了,便要亲自动手结果了他。
然而姜丽却阻拦了我,继续问道:“那个地下室是你建的吗?”
不光是敌人,就连我都吃了一惊,不过从对方面上看来,那地下研究室好像还真跟他有莫大的渊源,他口里开始涌出鲜血,这代表着蛊毒发作,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坦白道:“不错,我就是当年那地下研究室的一员,而我真正的面容也是因为搞了那些见不得人的研究而彻底毁了,受病毒影响我的皮肤无法见光,后来那研究室发生了一起意外,导致细菌沿着地下管道扩散了出去,致使许多人得了怪病,我的其他几个同伴都死在了那研究室里,只有我一人苟活了下来,身体的病态折磨得我生不如死,于是我便学会了当年流传在清河县的巫术,换人皮。”
我听后内心如同其余两人一样,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继续道:“后来我听说腐玉可以治好这种怪病,我就千方百计的寻找此物下落,要不是因为那空蝉死活不肯把腐玉交出来,他也不会死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到头来,千面者这个说法不过是一个叫法而已,我看着手里的两枚腐玉,不知为何内心居然觉得涌上一股悲凉的感觉,这东西从古至今不只有多少人为其送命,真不知现在回到了我手里又会是发生什么事情。
蛊毒发作,没过多久他便不治而愈,我俩在那儿看了此人好久才无奈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姜丽一把火把对方尸首给烧了个一干二净,而那毁坏的坟墓我们也重新将其归为,却成为了一座空坟。
我思量着要不要把这件事的结果告知给空玄,哪想我们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到不远处空玄正静静的看着我们,我心头咯噔一下,正想着如何解释,空玄便道:“阿弥陀佛,看来还真的跟贫僧所想的一样。”
我和姜丽感到吃惊,我问,“难不成你知道这件事的内幕?”
空玄答:“我师父从小便把我带在身边,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言皆在我心,一个假冒之人又岂能瞒得过去?就算他从里到外都能伪装,但他的心却不是我师父的,早晚是要露出马脚,只是两位施主,今日一事还望不要对外宣讲。”
“那你知道你自己师父的尸骨现在在何处吗?”我倒是不介意在跟空玄走一趟,空玄沉默了一下,突然道:“知道,不过是最近才知道,要不是那一晚突然发现佛像背后暗藏一个地下密室,我也不会猜到师父的尸骨原来是在那里。”
“小僧猜测,那一晚偷渡逃进寺庙之内的应该就是二位了吧。”
姜丽重重点头,“那你知道当夜外面为何有人死去吗?”
他摇了摇头,却又点点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见到有同门死去,但仔细一看发现这些人不是寺庙内的僧人,小僧估计该不会是那个冒充者安插在寺庙内的眼线吧。”
怪不得我们当晚前脚刚进去没多久后脚就被人发现了行踪,我就纳闷了,那么晚了怎还会有人特意来禅房打更,这太蹊跷了,没想到居然是那千面者安插在寺庙之内的探子啊。
不过,他们又怎么会突然全部死在了外面呢?看空玄的样子好像他也对这件事很是不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