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露而出的那张皮膜居然有着跟活人皮肤一样的柔软触感,虽然只是一瞬,但我却清晰的感觉到,这张皮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而是一张真正的人皮。我内心颤抖了一下,难不成这混蛋一直以来都是用人皮伪装自己吗?如此想来,密室之内的空蝉也是被他给生生剥皮而死?
一阵巨大的恐惧从心间蔓延出来将我吞噬,剥皮人!我脑海中闪现一个可怕的名词,这本是一个在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杀人怪胎,但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在恐惧的支配下,高举的刀刃再也没有力气向下刺去,先前的满腔怒气也烟消云散。
之前冥店的通算子曾道出过惊天秘密,他说千面者,一千变,如今已用了四十七,换言之他是杀了四十七个人吗?难道他在某个秘密地点真的藏匿了一千张人皮?
在很早以前的土著部落内就曾出现过真正的剥皮人,不过在那些土著部落人的眼里,剥皮乃是一种祭奠仪式,而且他们只剥死人的皮,从不会去主动谋杀他人,剥皮人也是由此而来,我曾经还在一篇相关的纪实片里看过剥皮人的资料。
不管怎样,这种做法实在太过残忍,以致任何人看到都会或多或少的留下些心理阴影。他看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却是狞笑起来,“害怕了?不错,这就是真正的人皮,而且还是一张老人的皮,你要是喜欢,要不要我送给你?”
我头上冷汗直冒,脚下想要动但仿佛给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根本挪不了半分。身后姜丽却大叫了一声,“冒牌货,蛊毒的滋味不好受吧?”语落,却是一把木剑直直射了过来,正中插入了他的胸膛。
我这才醒过来,一脚把他踹出去极远,掉头就跑,此刻我见到他肚皮好似一个圆滚滚的气球,大得不行,时高时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窜,比起胸膛被木剑穿透,那肚子内的异变更让他生不如死。
他想伸手过来抓我,但被姜丽一下挡在了前面,“周涛,我来拖住他,你快去他那坟墓内找腐玉啊。”我不知道姜丽到底是怎么知道腐玉会被藏在这新坟之内的,但此话一落,那千面者脸色大变,顾不得再与面前之人纠缠,反身过来就要阻我。
但姜丽的身手又岂是如此好躲的,几脚狠狠一踹,又顺势把木剑从对方胸口上拔下来,顿时千面者的胸膛喷洒出汹涌得犹如喷泉一样的黑血。
有着这个空隙,我几步便冲到了那棺材之内,开始在里面疯狂的翻找腐玉。“不不不,不要拿。”他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但因蛊毒作祟,实在难以动弹半分,我哪里去理会,把棺材内部从里到外都给掀了个底朝天,当我扯下一块铺在下面的白色棉布时,当见两块通体光滑的,但形状大小不一的玉佩藏在里面。
“腐玉。”我也不管自己当初被抢走的是哪一块了,抄起两块就要从棺材之内跳出来,哪料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巨力把我凌空提起,我还来不及做不出反应就被甩出去七八丈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牙齿都被砸掉了两颗,顿时鼻血和嘴里的血液混成了一团,我在地上疼得七荤八素,还不断吐着酸水。
那云半仙才惊慌失措的大叫了一声,“不好,不好,我挡不住那鬼物了。”这句话传到我耳里,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幸而两枚玉佩被我死死的捏在手里,人虽然被摔个半死不活,但玉佩却没事。
我强撑着疼痛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我双脚还没使力,就感到悬在了半空,“我****祖宗,还来?”倒挂在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可恶的鬼娃,两只血红的眼珠子里露出凶光,好像是在记恨上一次我俩把他的心给挖了,这一次来找我们报仇。
我真想破口大骂,但一开口嘴里就传来撕裂的痛感,在那凶光注视之下我心头却一下就慌了,要是真被他在摔个一两次,今儿个只怕是得爬着回去了。
那什么半仙果真靠不住,幸好姜丽在此之前就留了一手,她隔着老远正要去结果那千面者哪知突然出现这一幕,我们三人都有些傻眼了,姜丽反应过来朝我大叫了一句,“鞋,绣花鞋给它穿上。”
我猛地被提醒了,那鬼娃没了心也就失去了鬼门,元神大损自然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正当他要再次把我摔到地面的时候,我从口袋内摸出那双鞋,想都不想直接就给它套了上去。
这鞋是给死人穿的寿鞋,鞋拔子非常矮,以我现在倒悬在天上的角度很容易就给它套住了,鬼娃也不曾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他一见脚上的绣花鞋简直比之前看到灭灵诛邪钉还要恐慌,那云半仙之前就提到过,这东西乃是专门用来治此凶物的,活人穿鞋是易于行走,而死人穿鞋则是为了束缚其灵魂。
果不其然,绣花鞋才刚套上去,那鬼娃缥缈的身躯就整个显现了出来,而且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四处游荡,和着我一起从半空上掉落了下来。背部一阵疼痛,但我已经顾不上是不是受伤了,连滚带爬的躲出去好远,这鬼头娃娃的厉害我已经领教过一次,实在不想领教第二次。
它似乎是想追上来,但由于脚上的绣花鞋却是难以行动半步,又哪里赶得上我的速度?我发疯一般逃到姜丽身旁,显得很是狼狈,治鬼是她的专长,那云半仙又不抵用,眼下也只有靠她了。
我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半仙老头,怒道:“你差点就害死我了,要不是我命大,还得交代在你手里。”
半仙老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由哭诉起来,“我,我我,我跟你说过了嘛,我的道行不高,最多只有人境,只是占卦沾点本事,虽然算到了今夜有凶物出没,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厉害的煞物,我能拖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我要不是因为受了伤,还真想把这老头给拿来暴打一顿,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