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步迈进房间之中,自从上次花会过后,自己再没见过轩辕琉。
“关上门。”轩辕琉又说道,他摆弄着桌上的几个茶壶,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墨静雅一眼。
墨静雅低头回身,将木门轻轻的合上,一回过头,就看到轩辕琉眼神阴骜地站在距离她一拳之隔的地方。
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下一秒,轩辕琉将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的嘴唇上肆意凌虐着。
墨静雅瞪大了眼睛,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轩辕琉的气息萦绕在自己的鼻尖,挥之不去,让她想要抗拒却又不舍得抗拒。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墨静雅觉得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的时候,轩辕琉却猛地将自己的嘴唇抽离,他恶狠狠的盯着墨静雅精心描画过的绝美脸庞,却又想起墨湉那双冷酷决绝的眼睛。
“……你为什么那么笨!”他一拳砸在了墨静雅脸蛋旁边的木门上,木门被震得吱吱作响,墨静雅被吓得双肩一抖,险些脚底一软坐在地上。
她知道,轩辕琉指的是上次山茶花会,墨静雅心虚地低下了头,才走了一会儿神,轩辕琉就拽着她的头发,逼迫她看着自己。
墨静雅吃痛,轩辕褚的动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时间清脆的响声响彻,墨静雅满头的珠翠被轩辕琉扫落了大半,墨静雅的脸显出一抹惊愕的苍白,显得无比惹人怜爱。
轩辕琉靠近墨静雅的耳边,炽热的嘴唇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她雪白的耳珠。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本王这里,你可以失败,但你要记得,这是第一次,本王希望是最后一次。”
墨静雅浑身战栗着,不断地点着头。
下一秒,轩辕褚拽着墨静雅的胳膊,将她粗暴地压在了茶案上,墨静雅的手无助地支撑着桌子,却正好将茶具扫落,淡绿的茶汤倾泻,染湿了她天青色的裙摆。
她的手被不轻不重的烫了一下,墨静雅忍不住轻声呜咽着,但那呜咽的声音却很快地淹没在了轩辕琉霸道的吻里。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从屋檐处不断地低落下来,掉在木地板上谱出一首说不上名字的乐曲来。
屋内的气氛还没有完全褪去,墨静雅依偎在轩辕琉袒露的胸膛上,而经过发泄的轩辕琉也平静许多,把玩着墨静雅的一缕秀发,眼神悠远。
突然,轩辕琉低声轻叹。
墨静雅感到他灼热的胸口轻轻起伏,她将美丽的眉头一蹙,轻声问道:“王爷最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轩辕琉沉默半晌,突然掀起唇角,充满讥讽地一笑:“还不是归功于你那个好妹夫。”
墨静雅听不懂,她从轩辕琉的胸膛上起身,用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轩辕琉唇角一弯,拉过墨静雅的柔荑在嘴边轻轻一吻,状似无意地说道:“这些天来,轩辕褚一直潜伏在随州城中,断了我的财路。”
墨静雅虽然不涉政事,但看轩辕琉如临大敌一般的眼神,也大抵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她鸦青色的睫羽低垂着,不知应该如何宽慰轩辕琉,只能讷讷地说道:“那王爷可想出应对的法子了?”
“没有。”轩辕琉长吐出一口气,幽幽说道:“壮士断腕,这个卒子是保不住了,轩辕褚这一招可真是狠,就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
“那王爷难道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墨静雅的情绪显然比他还要激动。
现在墨湉做了九王妃,轩辕褚的荣辱就是墨湉的荣辱,如果真的让轩辕褚做了皇帝,那墨静雅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
轩辕琉唇角轻挑,看着墨静雅:“怎么说九王妃也是你的亲妹子,怎么冥王殿下立了功,你反倒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墨静雅一双粉唇轻轻嘟起,她依偎在轩辕琉的怀中娇嗔:“王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墨湉对于墨府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多余的人罢了。”
她睨着轩辕琉的脸色,尽量捡些好听的话说给他听:“况且,王爷您可是皇后娘娘名正言顺的儿子,有什么福分都应该先紧着您才是啊。”
“哈哈……”轩辕琉突然毫无征兆地轻声笑起来,墨静雅还觉得自己终于说到了轩辕琉的心坎上,正在自鸣得意呢,却见轩辕琉突然收了自己的笑颜,严肃地看着她。
轩辕琉一个翻身,将墨静雅压在柔软的床铺之上,不断地欺身靠近着她,知直到墨静雅在自己强大的攻势下无所遁藏,他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给本王记着,本王今天获得的一切,都是本王自己争取得来。”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拂过墨静雅的脸庞,墨静雅心中战栗着,点了点头说道:“静雅知道了。”
“好。”轩辕琉莞尔一笑,坐起身来,眼底漆黑地看着床边的一块空地,淡淡说道:“既然轩辕褚不打算给本王留情面,也别怪本王下手阴狠了,他身边的那个墨湉,明里暗里都帮了轩辕褚不少,这个女人,怕是不能再留着了。”
墨静雅一听,来了兴致,她兴致勃勃地问道:“王爷打算如何去做?”
轩辕琉转头看着墨静雅,冷笑一声说道:“本王已经派人将轩辕褚主审张国臣案的消息传到了墨府里面,到时候以你父亲的性格,一定会找到墨湉来保住他的官帽。”
墨静雅听着轩辕琉一针见血的分析,感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轩辕琉却恍若不觉,径直继续说道:“到时候你只要让墨湉待在墨府,就不愁她不乖乖就范。”
墨静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轩辕琉又补充了一句:“还有轩辕褚,记得一定要瞒着他,不要让他知道墨湉的去处,最好给他错误的指示。”
从九王妃嫁给冥王的时候,轩辕琉就觉得,冥王好像对这个女人分外不同。
上次见他对一个女人那么上心,还是对凤……
思及此,轩辕琉唇角轻挑,既然轩辕褚唯一的弱点就是女人,那他就敢肯定,他跌倒过一次,就一定会再跌倒第二次。
墨静雅整顿衣装,轩辕琉坐在蒲团之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注视着她绝美的侧颜。
他一边看着,一边在心底暗自叹息,这样一个自恃美貌,被娇生惯养大的女子,是不会成什么大事的。
那个墨湉倒是果敢机智,奈何她一心只为轩辕褚效力。
墨静雅回到墨府,感到浑身酸软乏力,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泡个热水澡,睡上一觉,可当她刚回到墨府,就被墨尚书叫到书房。
来到书房,之间墨尚书和大夫人都正襟危坐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想必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
“静雅,你今天去哪儿了?”墨大夫人幽幽地问道。
墨静雅低头支吾着,正打算编造一个谎言出来搪塞她的时候,墨大夫人却冷不丁地又问道:“你是不是去见谦王殿下了?”
“没……没有!”墨静雅心头一颤,连忙摇头否认。
墨尚书此刻却皱着眉头说道:“你还不认?我刚得到消息,冥王殿下已经确定会主审张国臣贪污受贿的案子,今天谦王殿下有没有跟你说什么,你快快说来!”
墨静雅的一颗心渐渐回落到了肚子里,她垂首,支支吾吾的说道:“谦王他……什么都没说,只跟我说了什么壮士断腕。”
“壮士断腕……”墨尚书沉吟着说道:“看来谦王殿下已经将张国臣作为一枚弃子了。”
墨静雅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低着头不言语,墨尚书思索片刻,对墨大夫人说道:“张国臣从谦王大人出宫建府之时就相伴左右,没想到这一出事情,居然能够抛却往日情谊。”
墨大夫人脸色也是极其凝重,原先以为谦王殿下是皇后之子,背靠大树好乘凉,却没想到,总有一天靠山也会倒。
而且自从墨湉那丫头嫁给冥王,那本来如同一炉死灰的冥王殿下突然像是开了窍一样,越来越受皇上的器重了。
对了!墨大夫人眼前一亮,说道:“墨湉,我们还可以去找墨湉!”
“找她做什么?”墨尚书皱一皱眉,冥王现在肯定视他们一家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找墨湉,不是自取其辱吗?
“大人,这毕竟我们对她还是有养育之恩的,现在自己的父亲落难了,她少不得要管一管。”墨大夫人近乎是厚颜无耻地说道,仿佛墨湉无论何时都应该为他们墨家去赴汤蹈火一般。
现在看来,确实只有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城门失火,难免会殃及自己,墨尚书将眉头一蹙,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墨湉会答应帮我们吗?”
毕竟上次在随州,他可谓是将坏事做绝,墨湉的心中,现在想必都要恨死他这个父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