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诚实好吗?多伤我心呢!”他笑,笑得明媚。
或许是做贼的心虚,苏启总觉得乔勒言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好像她额头上刻着‘我是来偷印章’的几个大字。
为了掩饰自己,苏启在看到被乔安东搀扶着下楼来的沈千浓时,立刻机智道:“我是来看千浓姐的。”
这个借口可谓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晚餐桌上,乔安东不停的询问着沈千浓想吃什么。
沈千浓的目光扫过桌面上丰盛之极的晚餐,或许是乔勒言霸气的好胃口感染到了她,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在了他正好胃口吃着的铁板牛柳上。
乔安东会意,立刻起身将那盘还在作响的铁板牛柳连同底下的木托盘一起拖挪到了沈千浓的面前。乔勒言伸过去的筷子干巴巴的顿在了半空中。
“看什么看,你嫂子怀孕了,难不成你要跟一个孕妇抢东西吃?”乔安东直接将乔勒言的不满情绪苗头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什么?千浓姐怀孕了?”一门心思考虑着怎么才能偷到那枚印章的苏启也是一怔。
“是啊!我要当爸爸了,恭喜我吧。”乔安东的言语中,幸福感满满当当。
“恭喜恭喜。恭喜你跟千浓姐有情人终成眷属。”苏启连声祝福道。
对女人生孩子这种神奇的技能乔勒言并不是很在行,忍不住的去纠结:让沈千浓怀孕的,究竟是大哥乔安东的呢?还是霍靖之呢?
但从乔安东那喜不自禁的模样来看,着实吃不准:自己的亲大哥究竟是‘喜当爹’呢?还是真当爹?乔勒言英眉蹙得更深起来!
乔勒言有心思;而苏启的心事就更加的重重。
在吃饭之间,苏启不止一次的朝乔勒言瞄去检索的目光:此时此刻的乔勒言,脖子上好像并没有挂着大哥霍靖之所说的那枚印章。难道他解下来放兜子里了?
苏启快速的构思着方案:
第一步,她发现印章并不在乔勒言的脖子上,有可能在兜里藏着。
第二步,如果印章真的在他兜子里,那势必就要让他脱下身上的衣服。
第三步,要扒身上的衣服,必须要有一个很正当的且不被怀疑的理由……
问题来了,怎么样才能让乔勒言乖乖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任由自己检查呢?
思维还算敏捷的苏启立刻想出了一个方法:让他去洗澡!
可怎么样才能让他乖乖的去洗澡呢?
苏启一直在寻觅着机会!
如果实在找不到机会,那就只能自己创造一个了!
好在机会来了!
沈千浓吃了两条牛柳之口,便觉得味重腻口,提出想沾点儿醋吃……
“千浓姐,我去给你倒醋。”苏启殷勤的朝厨房跑去。
苏启不但殷勤的给沈千浓到来了蘸醋,而且还给乔勒言捎来了一碟子。
“乔勒言,这是给你的。”
扑捉好路线,苏启先让椅子腿拌了自己一下,手中的碟蘸自然就朝乔勒言的胸口飞洒了过去;似乎乔勒言早就知道自己难以幸免,索性敞开了自己的怀抱!
在苏启即将稳住自己的身体时,他劲腿一个斜勾,苏启便连人带碟蘸一起滚进了他的怀中!
抱得那叫一个舒坦!
那刺鼻的醋味竟也变得好闻起来!
“亲爱的,你矜持点儿……先在投怀送抱还早了点儿。让大哥大嫂看着,多难为情啊。”乔勒言竟然也会说出‘难为情’三个字来。
真可谓偷鸡不着蚀把米!苏启自己不但没有幸免于难,竟然还白白的被这个男人占了便宜!而且还卖了乖!
苏启羞得满脸红彤彤,煞是好看。
“我,我去处理一下。”苏启羞恼的冲进了洗手间。
乔安东的目光,扫过害羞而逃的苏启,又睨上邪气不羁的弟弟乔勒言,哼声道:“勒言,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好像恋爱了啊?”
乔勒言贪婪着目光去追逐苏启的背影,“恋爱?多浪费时间啊!哪有直奔主题来得效率高!”
看着家仆拿着乔勒言换洗的衣服准备进去浴室,苏启立刻一把夺过,“阿姨,我来吧。您累一天了,下楼好好吃顿安稳饭吧。”
对于苏启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在被乔勒言领回来的那刻起,就已经被定位成了乔二少的小女朋友。
以为小情侣要什么浴之类的,“我懂我懂”家仆会意一笑,便走开了。
她懂什么了?该不会是她也懂了自己要偷印章的事儿?
总觉得家仆的笑有些耐人寻味,但苏启顾不了那么多,便脱了鞋,蹑手蹑脚的进去了浴室。
估计是晚上还要出门,乔勒言选择了快捷的淋浴。
毛玻璃上映着男人,苏启只是匆匆瞟了一眼,便一门心思的去找寻她想要的东西。
男人的衣物随意丢扔在浴室的地面上,一直延伸到了浴室的门边。
西服口袋里,没有;
衬衣口袋里,也没有;
西裤口袋里,还是没有!
只剩下那条了!
按常理来讲:谁会把一个印章藏在自己小库里面呢?除非这个男人是个变态!
可苏启又一想:这‘变态’一词,不正是用来形容乔勒言的吗?
一想到他调戏自己的嫂子,还半夜三更的荷尔蒙发烫的要自己陪他去找女人……等等等!
苏启便觉得:那个印章极有可能被乔勒言那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藏在他的小裤里!
于是,她忍辱负重的拿起了那条。
“宝贝儿,你干嘛吗?”男人性感醇厚的声音从苏启头顶上传来。
受到惊吓的苏启立刻将手中的那条丢掉了,就像那东西是个烫手到在下一秒就会爆炸的炸弹一样。那感觉就好像被人抓什么在床一样。
水雾气下的男人。
“你喜欢我的衣?那这条就送给你吧。”
“你,你误会了。我,我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只是想帮你洗洗的……”被乔勒言这么一惊吓,苏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有你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呢。”乔勒言赤着脚从淋浴房里走了出来。
苏启本能的去猜测:这条浴巾下,他应该什么也没有。
“我,我去帮你洗衣服了。”
捂着一张瞬间羞红的脸,苏启象征性的捞起他的一件衬衣,便落荒而逃。
可当她逃跑至门外的时候,又突然间顿住:刚刚,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
对!就是那个印章!正在乔勒言脖子上挂得好好的!
他进浴室之前,苏启明明看到他脖子里没有印章的啊?怎么连洗个澡也要戴上?
这分明是在耍她嘛!难道说,是自己的行为太过明显?被他察觉到了?
可无论如何,尚未成功,看来得从长计议,必须暂时耗在这里了!
黑色的军工靴踩在破碎的玻璃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在空荡荡的顶层传导,格外的诡异。
这里是曾经的罡商证券,曾经的地标建筑。而现在已经落魄到要靠出租写字楼来维系。
十多年的光阴,并没能将烧焦的痕迹完全抹掉,依旧能嗅到当时恶战的血腥。
“那批货已经帮你安全送达。款子转在麦子的户头上。”
黑暗中,传出沉沉的男音。看不到人脸,只能看出一个模糊的高大轮廓。
“多谢鬼兄百忙之中的相助。”乔勒言谦声道。
男人的本名叫奥尼尔吴。因为比较拗口,大家都习惯于称呼他‘鬼谷’。
米诺之所以叫乔勒言千年二,并不是因为他在乔家排行二,而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黑衣男人!因为有他在,乔勒言只有当二的命!
“米诺她,可还好?”
有别于刚刚冰冷的公式化口吻,在提及女人名字时,却是厚重的柔意。
“挺好的。麦子欺负她时,她老拿‘小心我家阿鬼回来削你’去吓唬麦子。挺管用!”乔勒言睿言回应。
黑衣人似乎很满意,“劳你费心照顾她了。”
“鬼谷兄客气了。你的女人,便是乔某的嫂子。应该的。”乔勒言应道。
黑衣人在暗中微微颔首,随后又开口道:“小心点儿霍靖之,他没你想的那么愚蠢!翟罡栽在老子手上,你可千万别重蹈覆辙栽在他儿子手里!”
女人媚态如丝的眼眸,一直锁定在从大厦里出来的那抹挺拔的身姿上。
米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男人的,只知道这么多年以来,这个叫乔勒言的男人侵占了她生活的点点滴滴。连梦境都不放过!
乔勒言刚刚钻进商务车内,米诺柔若无骨的身体便游了过来,攀附在了他的身上。并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乖顺得像只高贵的波斯猫。
这是米诺的人生乐趣之一。
“二哥,你见到老大了?是不是依旧神出鬼没?”麦子健欣然问道。
“嗯。”乔勒言哼应了一声,本能的透过车窗朝车外扫了一眼。潜意识里感觉到:有一双眼,一直在注视着他们。
“米诺,去对面的便利店给我买瓶水喝。哥有点儿渴。”乔勒言将怀里的女人推离开自己一些。动作的幅度不算太大,不甚至推疼她。
不然这波斯猫要是炸毛起来,就堪比金毛狮王了。再则,有那双眼盯看着,也不宜激怒这只随时说翻脸就翻脸的野猫。
看到某人怀里的小妖精不情不愿,麦子健立刻松开了安全带,“二哥,还是我去吧!”
却被乔勒言一把扣住了手腕,重力的拧扣。“麦子,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麦子健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而自己被乔勒言扣住的那只手都快僵化掉了。
“少来!老娘知道你不是!那个叫苏启的丫头就是最好的证明!”见乔勒言又跟自己玩这套,米诺的美眸立刻怒瞪过来。
乔勒言松开了麦子健的手,然后朝着米诺深深道:“今晚,哥就只想喝你买的水!”
米诺实在是受不了乔勒言那专注盯看着自己的‘情意绵绵’目光,好像他的一眼,便能将她洞穿燃尽似的,便柔情似水的应好道:“行,妹妹这就去买水给你喝!”
飞快的在乔勒言脸颊上掠过一吻,米诺便像只优雅的美女蛇一样游出了商务车,朝对面的便利店妖娆着步伐走去。
麦子健却长长的叹息一声,“二哥,你是想把那妖精送出去给鬼哥看一眼吧?真是用心良苦了!”
“既然知道,你小子还不识相?”
乔勒言冷哼一声,“阿鬼千里迢迢的回来一趟不容易,不让他好好的看上一眼,他岂不是得带着遗憾离开?”
麦子健捏了捏眉心,感叹一声:“红颜祸水啊!连鬼哥那样的枭雄都不能幸免!只可惜是鬼哥是‘落花有意’,而米诺那妖精却‘流水无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