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络臣深吸口气,冷声说:“我要再加两个条件。”
查理斯不悦的说:“坐地起价?项络臣,你起得了吗?别忘了是您的父亲病入膏盲,怕不久要不治而终。”
比尔却含笑说:“查理斯,不要这样,项先生倒是说说看。”
项络臣说:“第一,交易仅此一次。第二,放了李为医,从此不能打李家和项家的主意。”
话未说话,任菲菲便从医院打来电话,情绪很是激动,周围一团哄乱,项络臣猛地跌坐在椅子上,仿佛看到了父亲与世长辞。
时间仿佛停了下来,眼前只有父亲紧闭双目的样子,耳朵里似乎被电话那头的声音炸聋了,再没有半点动静。许久,他才起身:“这不可能,爸,我马上回来,他不会有事的。”
比尔微微皱眉,和查理斯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那边发生的情况。
任菲菲这才平复心情说:“你爸爸醒了,他醒了,院长已经带人亲自去给他做检查了。”
“什么?他醒了?”项络臣起身,激动得像个孩子,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两个危险人物,“真的?爸醒了?你告诉所有人都别动,别给他输液用药,我马上回去。”
“项先生!”比尔的声音让已经走到门口的他一下子心沉谷底。
他深吸口气,转身说,“我会把药给你送回来,这交易我不做了。”
“项络臣,你在开玩笑吧?”查理斯拍了拍手,门外进来两个人,他说,“东西留下,你可以走。”
项络臣看着比尔说:“交易都是自愿的,难不成你要在我们的地盘公然抢我的东西吗?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吧。”
比尔起身说:“项先生,不是抢,是礼尚往来,你把东西留下,我替你保存半个月,咱们也算是公平了。”
项络臣没有时间后悔当初那片刻的犹豫,更知道他们之间没有道理慢慢去讲,只说:“实话告诉你,我当时赶到墓前,坟墓早就被人动过了,除了一堆白骨和破碎的衣服,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运回,但是这要建立在你将两位老人当自己祖宗一样日日供奉的基础上。”
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两个身高马大的人对他一阵厮打,他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承受。二人从他身上搜出了两封信,更已经有人从他车上翻出了两本破旧不堪的日记和医书,比尔接过:“项先生,你和李小姐真是绝配,敬酒不喝倒喜欢喝罚酒,更喜欢拿一点半星的东西来跟糊弄我们这些外人。”
“你们无耻,还给我。”项络臣扶着椅子站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却又被人按倒在地,他只怒道:“地址是查理斯告诉茶儿的,里面稍微有用的东西都被查理斯带走了不是吗?而且我刚才也说了,坟墓确实被人开过,谁知道查理斯先生会不会为了HEN邀功夺名,而缺德成这样呢?”
查理斯怒视着他,比尔却看了看查理斯,没有说话。
项络臣说:“当然,也可能是当地村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几年土下浸泡,大雨冲刷,无情的人挖掘,就是石头也会被破损掉,这日记都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穷山沟找到的。先说好,你可以留半个月,时间一到必须还我,希望你不要再出尔反尔。”
查理斯电话响起,接通后,便把电话给了比尔。
比尔听了几句后,脸色凝重,一摆手,两个人才放了项络臣出去。
项络臣才顾不上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忍着身体的疼痛狂奔出来,竟然看到天空到处弥漫着浓烟。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研究中心随着一连串枪击声发生了K市前所未有的爆炸,他们精心研制的几种药更是全部毁于一个早晨。而警方目前给出的最初判断结果有二,其一,黑社会在研究所附近火拼,枪弹走火,而里面都是药剂,又易燃,所以爆炸就发生了。其二,内部员工行为不当造成了小面积失火的,导致现在的结果。
当他从广播里听到这个消息,兴奋不已:“老天有眼,这群洋狗今天就应该呆在研究中心,炸上天才解气。”
查理斯在他走后低声说:“一定是人为的,那里可是我们准备好给总部运回去的药还有发给各医院的试用品。”
比尔已经迈出办公室大门,“说这些有什么用,给我去查。”
“你就这样放项络臣走了吗?你相信这是真的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把项络臣带来的东西一个字一个字给我誊抄下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许少。”比尔边走边叫嚣,“爆炸一事要是康泽恩和项络臣在背后搞鬼,毁了我几个月的心血,我直接拧了李茶的脑袋去找康路平和李为医,我倒要看看是她重要,还是李家的东西重要。立刻安排,我要出国……”
项络臣匆匆赶到医院,任菲菲和莫幽兰都惊讶的询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他摇头说自己没事。一家人沉浸在他的苏醒过来的喜悦中,他却发现这里少了一个人的身影,便问身边的人,大家都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花医生也只是说:“项伯伯醒了,表弟妹也算有功,她松了口气,所以飞去伦敦找表弟了。你也知道他们夫妻最近感情迅速升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就像你和莫小姐一样的。对了,什么时候喝你喜酒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李茶脸色惨白的躺在家中,花绵绵在旁边亲自喂着她喝汤:“你终于醒了,把妈妈要吓死了。你明知道中药做静脉是多危险的事情,动脉阻塞、出人命都是常见的,过敏更是没有例外的。医院里要检测几种药物和血液的反映是最简单的不过的,你怎么会这么傻得给自己注射,真拿自己当小白鼠了吗?还好,现在只是过敏了,要不然,你让妈怎么办?让泽恩怎么办?让你爸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