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翎玥方想转身离开,听见杜伯随开口,又看向了他,“你们庄主呢?”
翎玥看见杜伯随目光灼灼,似乎希望在她口中得到点什么消息的样子,看来这厮对自家庄主动了些什么不该动的情义了。真是让人嗤之以鼻。
“离宴会开始已经有足足四个时辰了,您是午时三刻被关进来的,现儿是未时一刻,庄主让我送了些吃食。”翎玥解释道,“至于你们怎么吃,庄主说,这是你们的事。”
杜伯随觉得没什么,使了一仙法将馒头和咸菜送到自己唇边,慢慢咀嚼。
正如同儿时那般……
杜菏苓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了。方才翎玥说的话,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好一个莫悠巧!好一个百里若扇!渡个劫自己也要踩在她的脚下。
“把你们庄主叫来,我这样怎么吃啊?”杜菏苓耍着小性子,完全没有理会在一旁吃得开心的杜伯随。
“还有你,渝哥哥,怎么不帮帮我?这种粗粮你也吃得下么?”杜菏苓嘟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杜伯随。
翎玥嗤笑出声,捂着嘴,看着杜菏苓,笑得好生开心。
“你这个死丫鬟,笑什么?”杜菏苓白了一眼翎玥,恃气地说。
翎玥左看右看,看上了杜菏苓脸上的疤痕,那疤痕被杜菏苓的发丝挡住了些,她凑过去,杜菏苓才显得有些慌张,扭动着身子,撇着脸,就是不让翎玥看。
可惜她束手束脚的,翎玥想看还不简单么?
翎玥一扒开杜菏苓的青丝,白嫩嫩的脸颊上,最显眼的就是似蚂蚱般长的疤痕。
呵,漂亮!
翎玥从身上找来一把匕首,对着杜菏苓的脸比划了一下……
“听庄主说了,她手下留情了些,现一看果真是。不若我给你划一个,如蜈蚣那般长的?”翎玥看向在一旁看戏的杜伯随,问道,“杜庄主,你说呢?”
“我没意见,”杜伯随往嘴里塞了几口咸菜,“我们还怕巧巧嫌弃呢!”
翎玥一副无辜的小眼神盯着杜菏苓看了半天:“这不是我所愿的。”
杜菏苓对杜伯随的回答有些愕然。她的眼里含着泪,对于将来要面临的一些,瑟瑟发抖。
“我求求你,别……”杜菏苓眯着眼,不敢看翎玥。莫悠巧是用了仙法,那疤痕是可以消失的,但是翎玥这个凡人,又是个粗人,怎么会怜香惜玉,用仙法来惩治她呢?
“等等,”杜伯随忽而打岔,“翎玥,这是你家庄主让你做的?”
翎玥摇头,先斩后奏是不好,但是庄主一定会原谅她的无知。
可是她心底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于是起了身,开了窗,问:“庄主,不知玥儿做这件事情,您允许么?”
窗外有一人坐在树上,一面看着书,一面看着这一切。
“啧,”那人叹气,从树上跳下来,将书卷好,进了锦荷苑。“玥儿是不是没这胆子,我看着你来就是,不怕得罪谁的。”眸子微抬,瞥见了杜伯随,又加了一句“就是得罪了,本庄主替你撑腰。”杜伯随的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她!
杜菏苓看着翎玥愈加逼近,她还是负隅顽抗地扭了扭腰身。
莫悠巧入了房间,坐在长椅上,撑着下巴,看着翎玥对着杜菏苓的脸比划。
杜伯随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莫悠巧,莫悠巧还是忍不住道:“杜庄主觉得我划伤了你红颜知己的脸,也不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瘆得慌。”
杜伯随的眼里不过就是多了几分色彩,怎么就成了莫悠巧的“瘆得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