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女孩随着照射进入的阳光而睁开眼睛。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了。
眼前还是有些许的朦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的睡眠非常的令她感到平静。自从从SH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城市家园中,那一夜的火炬远离于梦境中。到底是多少年了,那件事距今有多少的年的时间她就做了多少年的噩梦于其中,却没想到自己也有连续数天无事的夜晚。
早已无法回想起自己上一次还能睡得如此安稳的时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这几个夜晚感到了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火光灼于眼瞳之中,还有保护着她的少年的背部,亲人的尸骸,熟悉的事物都被染上红莲的光辉。如此的回忆,仍旧根深蒂固地扎根于脑海的深处,一旦闭上眼睛,黑暗中又会亮起如此的红莲之光。
火焰啊,生命在其中是多么的脆弱,但也是其中,她看到了一个坚强的人,一个就算是现在时刻也不愿意放弃懦弱的自己的少年,明明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多么的弱小,就算是够到灶台都要搭上凳子才可的躯干。少年在成长为青年至今都不见半点的厌烦,每一日的光景都让她感到害怕,深深地畏惧于它们会再度被红莲的光芒的吞噬。
想要成长而起,去帮助那个人,是如此多年以来的愿景,捆绑着过去的噩梦的光火,早已在灵魂深处镌刻。
或许曾经实现过?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的预感。忽然间又感到了畏缩,若是自己能够拥有自立的能力,那他会不会就这样的离我而去?这么多年来的时光任凭是谁都会感到厌烦的吧,并不是她的不信任,而是单纯地感到了恐惧。
如果,万一,有这么一天,我成长而起,他会不会离我而去?如果他离我而去,而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成长……?
女孩的头开始隐隐地作痛,不禁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就算是如此细微的声音,也像是惊动了什么人一般,慌忙地奔跑过来,拖鞋在地上踩出响亮的声音。
打开门:“发生了什么?”
身着一身淡红色的围裙,手中还握着调味用的汤勺,其之下是一套长袖休闲的衣物,完全的居家打扮。红发绿瞳,有着俊美的容颜和年轻的气质,一看如同方才出社会的青年般。叶子形状的耳环因为喘气而不断地晃动,在阳光下闪着点点的光芒。
现在的时节已经是晚春,就算是换上短袖也不见有任何的奇怪之处,他却一直地穿着长袖戴着手套,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些许的怪异。
“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青年稍微调整了一下气息,环顾整个不大的房间四周,没有看到一点的异样,转向她:“没事吧?”
用力地摇头,随即又点头。
青年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矛盾的模样,想要走进来,又被她制止。
“没,没什么,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对不起。”就算是坐在床上,女孩还是深深的鞠躬道歉,动作娴熟不知道到底重复如此的动作多少次。青年再度环顾一圈四周,有点疑惑,还是点点头:
“没事就是最好的,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叫我,不要怕麻烦。”走了回去。
青年就是如此的,日复一日地,细心小心地照顾着她,任凭重复了成千上万次,都没有一点的厌烦。她无力回报青年如此的关怀备至,也不知道为什么青年会在那场火海中保护着她,直到今日。心中所怀着的感情,到底是如此浓重的感谢,亦或者什么?早就随着时间的推演完美地融入她的行为之中,再也无法从其中提炼而出。
明白什么,自己想要什么,都是清晰的,然而内心的踌躇,思想的畏缩,都是阻碍于此,所以她才会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不论对谁都是如此。
慢慢地跳下床,脱下睡衣,摸索着要穿的衣物所在,小心翼翼地穿上,在与她的身高差不多的镜面前整理着。就算自己无法承担与人的交流和对他人的想法,但是在照顾自己的方面,还是希望能够为青年所分担。
走出房间,就是连着客厅餐厅厨房的地方。青年将唯一的一间房间让出来给她,自己则睡在比其他的身体短上一点的沙发上。曾经有数次鼓起勇气让他搬入房间中,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哪怕是现在,也是如此。
桌上已经摆着早餐,看起来不算丰盛反而有点寒酸,但是只要是青年所做出的菜肴,不论其他人如何的认为,对她来说便是珍馐般美味。
坐下,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早就忘却了为何会有如此的礼仪,她也不信任何的神佛之物,就是肌肉的下意识的反应,类似的还有道歉要弯腰,吃完了要擦拭嘴部并说“我吃饱了”等等,全然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做出来以后才回想起自己做了如此行为。
青年也学着她的动作,但是不论几次都无法模仿出她那样标准的动作。
不知道应该谈论如何的话题,也不需要谈论话题,他们之间的气氛浑然天成般,散发着平静而祥和,这时候,谈论话题反而是一种破坏。早就是如此的习惯,相处如此的岁月,很多的时候已经不再需要交流什么,仅仅是看着对方,就能感到无可比拟的安心与幸福感。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轩辕不禁这样想着。
早餐时间过去,随着青年收拾好碗筷并将其洗净,时针已经指在了8的所在。整理好仪容,青年穿着正装,将红发梳理整齐,精神焕发的模样。
“记住,如果有人来敲门,一定不要给他开门。”说着,在她的面前展示了一下手中的钥匙,表明自己是会直接开门而归。点头,目送着似乎还有些许的担忧的青年离去,大门的缓缓关闭。
仅仅只是依靠社会保障是无以为继的,青年找了一份工作用于维持生活开支。青年明白自己不出去工作就无法在社会上将他们两人存活下去,却又担忧于她一个人在家有什么的不测,每一次出门之前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叮咛嘱咐。
生活过的不算富裕,就连SH去观看阅兵也是他的上司的组团行为。她却不觉得有一点的辛苦,而是深深地享受于其中,只要青年还在她的身边,她就会感到满足与安心。
一昧地要求与他人,她的教育不允许她那么做,但是现在她的能力有限,很多事物甚至无法做成,只能尽自己全部所能的地去减轻他的压力。也是如此,才让青年有选择那一份工作的机会。
走到厨房,拉过一张小小的凳子。这张凳子是青年特地为她准备的,为了让她能够够到灶台。并不是让她进行厨艺,而是能够让她拿到特地放在边缘的抹布,以在青年不再的时间擦拭她能够触碰到的地方。
这也是现在弱小的她,唯一能够做到的。
厨房中的刀具已经被完好地收起,深深地藏起,有的时候就算是藏刀具的本人,也无法找出自己到底将刀具藏于何处。她平日不会随意出门,以她的交流水平几乎无法与正常人好好交流,也没有现代社会应该有的话题,弱小的身体素质也无法支撑她在外面行走多久的时间。
更何况为了不让青年担心,她也不会贸然走出门外。
将凳子放回原来的所在,抓起抹布开始尝试擦拭整个居所。她的高度只比小学生高出一点,外表正是稚嫩,擦拭很多家具有诸多的遗漏的部分和力所不及的部分,速度也非常之慢,青年尊重她的意志,一直都没有阻止她。
也是因为每一天的擦拭,整个居住所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整洁,虽然大小狭窄了些许,整洁与干净程度却远超同为居民的其他人。
她不是不懂金钱概念,明白在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同样大小的租房价格到底有多么的高昂,青年也是说破了嘴皮子跑了不知道多少的地方才能获取这样的廉价租房。
清洁还在进行中。吃力地抬起专门为她准备的小桶,将脏水倒入厕所中,洗净抹布,擦了擦汗水,提出一桶干净的水继续进行。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没有逃过她的耳朵,霍然转向大门。青年应该会直接开门进入,结合之前的叮嘱,她只是盯着门,没有走过去,祈祷来访者以为其中无人而自动离开。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终于停下,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细小的锁头松动声响起。她一瞬之间就明白了,来是踩点的小偷。他们要行窃的时候,就会敲门以探其中是否有人,若是有人就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若是无人,便会开始撬锁。
怎么办?这里并没有拉任何的固定电话网络,手机又已经没电,等到跑回去接通电源开机报警,早就来不及了。咬咬牙,就算是躲藏起来拖延也好,还是要回去报警才行,放下水桶,再度将其藏回厕所中,跑回房间翻找着手机。
外面的撬锁声音还在响着,小偷随时都会进入,不禁有点着急。放在哪里了?随手一放却让自己无法找出,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如此的随手的动作。
咔哒,门被打开的身影响起,她完全地僵住了。急忙钻入被窝中完全地藏起自己,祈祷着不会被发现。不知道多久,小偷的脚步声接近,看来是外部的收获还让他不满足,侵入她的房间中。
能够感觉到有人就在房间,呼吸宛如要停止般,身体忍不住开始轻微地颤抖。就是如此的颤抖,地面发出响亮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落在的地上。估计是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了边缘,在她的颤抖下落地。
小偷明显是听到了响亮的声音,伸手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若是让他过来,势必会发现被窝中还藏有一个小女孩,她内心中生出难以想象的恐惧感,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毫无疑问那一定会被发现的,小偷也是如此,明显地看到了被窝的震动,伸手掀开。下面的小女孩,令他一愣,又畏惧于小女孩会将他的信息暴露而出,顿起歹意,从手中拿出一把长而锋利的弹簧刀。
毫无疑问,这样的刀具刺入身体里,非死即残,而小偷的脸庞,也因为恐惧,凶暴,和些许的畏惧扭曲得不像是人类的脸。
刀高高的举起,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地动弹,失去了全部可以抵抗的力量,看着刀飞速地落下。
我要死了吗……我死了他……会怎么办……内心中升起如此的想法。
一个清脆的响指响起,小偷的刀刃停在离他及其接近的地方,下一瞬间小偷连人带刀彻底地消失不见,看不见一点的存在的痕迹。
从死亡的边缘醒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间,四处搜索着。明明那个想要杀死她的小偷刚才就在着这里,为什么就……消失了?!
新的脚步声响起,径直走了进来。是一个紫发紫瞳的少年,比起青年矮上了些许,穿着着一身崭新而又漂亮的休闲服,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不要害怕,轩辕,一切都没事了。”少年缓缓地开口,脸上如此宛如能够治愈一切的完美笑容,“我是来接你回去,回到我或者说我们应该所完成的,正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