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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生死抉择

仙凡之隔,一山间。这山说的便是秦让三人所在的青山。山林里绿意盎然,遮住夏天的炎热;百花齐放,发出沁人的幽香。虽说山中风景秀丽,但是对凡人来说确隐藏着巨大的危险。因山中多有猛兽,甚至传说有着吃人的妖兽,使得人们大多畏惧不敢靠近。据说曾多有不信者试图攀越此山,大部分人都再也未能返回,只有少数侥幸返回,但回来时都受着伤,失魂落魄的说着‘山中有妖怪’一类的话语,似乎受到了极大地刺激。这也使得人们更加确信山中有妖,便再也无人敢入此山。

但岁月之力也让人们渐渐地淡忘,似乎这青山也被人遗忘在了时光中,直至今日这座山给人留下的只有那无人踏足的神秘与前人只言片语的诉说。

秦让三人此时已经到了这座青山半山腰的一片树林处,林海茂密,走起来十分的荫凉惬意。望着似近在眼前的山巅,秦让的心情也是愈发的激动;虎子默默地走着,一言不发。

突然一道白影在三人一侧闪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婉儿朝着白影闪过之处看去,但眼前也只是一片林木,不禁有些疑惑‘或许自己多疑了,只是树叶随风晃动而已’。自从走进这林中,婉儿便有些心神不宁,此时林海的尽头虽然还有些距离,但也是在目力可及之处,便更加觉得是因为夏日的天气让自己心情莫名烦躁。

眼看还有不到三十丈便可走出此地,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咆哮,一头浑身雪白的老虎丛林海中扑出,朝着婉儿张开血口咬了过来。婉儿因为惊吓,呆在了原地,全身僵硬。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代替了血口,出现在了婉儿眼前成为了全部。

在听到吼声的瞬间,秦让的第一反应便是婉儿,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凶物,秦让奋不顾身的向婉儿扑去,把自己暴露在了血口前。落叶扬起,扑倒在地的秦让感到了背后撕裂的疼痛感,死死地咬着牙、强撑着站起了身体,挡在了婉儿的身前。

在婉儿的印象中,秦让胆子一直是很小的,每次遇到危险,秦让总是带着她逃跑。可此时看着秦让瘦小的背影,婉儿感到了安全与依靠,即便是在此时。这种感觉很荒谬却又无比真实。

白色巨虎看着秦让,喉咙发出声声低吼,眼睛中居然有着人性化的光芒,似在打量着秦让,对于这个弱小的凡人能做出如此反应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巨虎围着秦让身体慢慢地移动靠近着,在酝酿着下一次的致命攻击。

此时,被忽略了的虎子也反应了过来,神色无比焦急,摸起身边的一块石头,便扔了出去。而白虎对虎子这里显然是没有防备的,被扔过来的石头砸中了头部,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确感受到了疼痛。

它是这里的王者,何时被人用石头偷袭,还打中了脑袋。白虎眼中有淡淡的血光浮现,突然间身体猛地改变了方向,发出一声低吼,朝着虎子冲了过去。虎子一惊,没有想到白虎有如此智慧,身子朝旁边一滚。刚才虎子身后的大树被拦腰撞断。白虎也因为这一撞付出了一些代价,此时站立不稳,晃着脑袋。这也给了秦让三人逃走的机会。

“虎子,快跑!”秦让边向虎子喊着,边拉着婉儿的手,往着林海的尽头狂奔。虎子也早已反应过来,也不去看身后的白虎,只顾逃命。秦让三人拼命地跑着,似乎离开了这林海,白虎便不会追出来,他们就会安全。

“还有十丈,就快到了”秦让看向前方速度不减。虎子因为身体健壮,离林海尽头只有几丈。

此时,白虎也清醒了过来,只是眼中红芒更胜。向着秦让冲了过来,一跃便是五丈。

“还有五丈”

白虎呼啸而来,似乎瞬间便可追上。

“还有三丈”

秦让衣衫湿透,身边的婉儿似乎已经没了力气。最后三丈的距离咫尺天涯。

秦让眼中光芒一闪,将婉儿扯到身前用力一推。虽说似乎用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呼吸。

已经冲出林海的虎子没有离去,而是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把婉儿接了过来。婉儿倒在虎子身上,看着秦让,满脸的苍白与震惊。

此时秦让离虎子他们只有两丈,白虎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

婉儿看着近在咫尺的秦让对着自己露出笑容,一种强烈的不好的感觉骤然升起,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猛烈的挣脱起来,想从虎子怀里出去,可是虎子紧紧抱住婉儿,让她不能冲入险境。

突然秦让身体一转,没有冲出林海,而是斜着向深处冲去,转身时还把握在手里的石子扔向了白虎。被秦让抛出的石子砸到,白虎此时怒意已到了极致,立马调转身躯,即使撞断了几棵树,白虎似乎依然没有感觉,向着秦让冲去,但速度确慢了不少。

看着消失在林海的秦让,婉儿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眼神有些涣散,泪水啪嗒啪嗒,打在落叶上,心中似乎一下子失去所有。依然盛夏,可沾着泪水的落叶似乎都枯萎变黄,一如深秋.........

虎子在原地呆了半晌,似乎还在对秦让的一系列举动感到震惊。“或许,我真的不该出来。”虎子口中喃喃,不知是在说着自己走出村落还是刚才走出林海的决定。

此时的秦让,还在不停地逃着。他已经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了,身体的疲惫也到了极致,背后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双腿也似是被挂上了重物一般,呼吸在此刻也无比的困难。

“我不能死,我还要成仙,我还要再看见我的娘亲,我还要和小李子一起逍遥,我还有她要保护一生.........”奔跑成了他那仅存的一点希望,只有跑过那只恶虎才有将来。

白虎还在穷追不舍,虽然它的速度慢了许多,但依旧可以轻松追上秦让。正如以前无聊时,它会追着猎物,一直吊在猎物身后,直至猎物体力耗尽,然后慢慢靠上前去,让猎物在无尽的绝望和无助中被自己一口断气,来获得满足与快感。而此时对秦让恨之入骨的它也要让秦让感受那种绝望与无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秦让已经到了极限,双腿拖着地面一步一步前行。突然,一头栽到了地上,想要努力撑起身体,可却耗光了力气。

看着倒在地上的秦让,白虎慢慢走了过来,带着与地面的摩擦,落在秦让耳中,化作不甘。白虎停在秦让身前,一声咆哮,传遍大山,似乎要成为秦让死前听到的最后声响。

秦让并不后悔,在他将婉儿推出去的那一刻起,他便有了抉择。他不能确定白虎是否能走出林海,既然不想让你受到伤害,那伤害便由我来承担,于是便有了秦让转身的那一幕。即使再给秦让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那么做。

白虎伸出了爪子,狠狠地拍了秦让一下,秦让撞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喷出一口鲜血便昏了过去。白虎似乎有些无趣,以前的猎物比眼前的要‘有趣’许多,至少还会挣扎,不会被一下拍晕。失去了兴趣的白虎张开血盆大口,两侧的獠牙一下便可将秦让的脖子断开,正要咬下。

就在这时,一道蓝光从天边飞来,眨眼间便到了白虎身前。白虎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但还未等它有所反应便被那道蓝光从头至尾切成了两半。蓝光回旋飞到天上,只见一个身着白袍,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站在了一把巨大的彩色羽扇上,那道灭杀白虎的蓝光便是这羽扇上的一道羽毛。

“一个聚气二层的虎兽,还未成灵,居然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害人。”说话间,那个青年便控制着羽扇飞至秦让身旁“居然还会有人入山,或许又是一个想着长生的凡人,罢了,还好我听到了那声虎啸,多看了一眼,既然你我相遇,那便是缘,宗门此时也正需要一些弟子加入,把你带回去,也不枉我下山一趟。”男子大袖一挥,只见秦让身体飘起,轻轻落在了羽扇上。

男子看着昏迷的秦让皱了皱眉头“身体有些虚弱,既然都要送你入宗,那也不差这些了。”说话间,男子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个青色珠子般的物品,散发出阵阵香气,男子手指一弹,这物品自动落入秦让的口中。此时,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秦让后背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若能观测体内,会发现秦让体内被白虎拍出的淤血和虚弱也正在慢慢消散。做完这些男子便驭着羽扇,飞到空中,朝着他口中所说的宗门飞去。

林海外,婉儿面色有些憔悴,依旧倔强着还未离去。听到了刚才的一声虎啸,婉儿差点就冲进了林海。只是过不去虎子这道“防线”。

突然间,似乎听到了什么,婉儿猛地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有人呼啸而过。“成仙,永生......”婉儿口中喃喃,眼神中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等着,我们一起......”

“虎子哥,我们走吧!”婉儿的语气中似乎失去了情感。

“婉儿,秦让就是为了你才.......不要犯傻回去啊。”虎子劝了一句,似乎听出了什么婉儿话语里有些不对。看向婉儿正朝山顶走去,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是快速跟了过去,搀扶着婉儿没有再说话,内心确有着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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