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渭北南门突然声音大噪,围在南门的守卫直起刀枪,怒声喝斥骑在马上的一干带着蓑笠的人。
“大胆!敢对苏老先生不敬!”在右侧靠近侍卫的人冷声驳斥,腰间的长剑瞬间拔出,落在守卫脖颈,冷声道:“去将你们这儿的官,叫出来。”
另一面,祁居山后山,司南与其余十几人翻身下马,将马藏在隐蔽之处,而后寻着山路快速上山。
大雪不停,眼前一阵迷蒙,根本分不清是否有人。远处似乎有一座古庙,众人对视点头,正要钱去,一人忽然停下,司南顿步,那人指了指雪地之上的有许凌乱的脚印,脚印旁,还有些许血迹。
她轻轻地蹲下身,将隐约渗透血迹的那处雪抓起,握在掌心里。
苏某士与其他人则在南门前寸步不前,而从众人中走出了一名官守,本镇定自若,但在看见苏某士的那刹那,又恨不得不曾出现,驱身一动,险些跪下。
那人确实告诉他几日之后,将会有人来阻止此次围剿宁王的行动,故让他留在这里,消灭来人,领取大功……
可……那人却未告诉他,来助宁王之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苏某士啊!
“这是……苏……太傅?”
官守的面色惨白,声音诚惶诚恐,极力压下其中的颤抖,屈身却险些跪下。
马背上的老者哼笑两声,似早已料到如此,并不惊讶,声音沉稳而威严,道:“老夫早已辞去官职,并非太傅。倒是宋臣你,怎的未同宁王在一起?”
被称宋臣的官守脸色青黄,使劲给身边的侍卫使眼色,可侍卫却仿若视而不见,听不懂那般,一脸无辜地站在原地。被称宋臣的守卫故作镇定地硬着气,身后随之围观过来的守卫,与祁居山下居住的渭北百姓渐渐围聚过来,越聚越多,仿佛也给了他相对应的勇气。
就算是他苏某士,又怎敢随意对一名官守动手,更何况,其身边是一些良民百姓!
若是殃及无辜,他苏某士就算有天降的官帽,照样要以命偿命!
“本官在此处同宁王一起治理暴民,苏某士才是,为何会在此处。不会要同本官说,您老是为了出游观景,才来这暴民泛滥的渭北城罢?”
“大胆!你——”
身旁人又欲发怒,苏某士摆了摆手,笑道:“前些日还在朝中之时,听闻宁王格外重视一名叫宋哲的大臣,那日巧了,太后娘娘也对名为宋哲的这位大臣极为重视,官升三品,真是令人可喜可贺。现下宋臣能同宁王一起来治理暴民,自然是令人心中宽慰,只是不知宁王现在何处?怎不见其身影?”
“宁王何处,还不劳苏某士您来决定吧。”宋臣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向身后的人群贴近一步,“现下渭北刚有起色,不欢迎外来之人,若是强行闯入,可休怪本官手下无情!到时为小事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值得。还请苏某士识相,改日造访,请回吧!”
“哦……是这样。”苏某士笑了笑。
宋臣拂袖转身,手心里已捏了一层汗,正要抬起步子喊一声送客,门前的老者苍老而庄严的声音却比他先一步,淡淡地传来。
“还愣着干什么?宁王之命岂是我等可以怠慢的。既然要拼,那但凡拦在这儿的——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