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要与我们一道回城里?”温初寒站在马车边回头问安景。
“诶我说你这闷葫芦真的不陪我去找年岁啊?”
闷葫芦,这安景真是会给她取外号,她这个人就真的那么无趣么?温初寒心里暗暗想着,可是,这么多年,她这一时半会如何能改这闷闷的脾性。
“她要想见你,自然会寻你。”温初寒笑了笑,安景竟然发觉一个少年的笑也可以这样美。
“人生苦短,相见的人自然要见,就比如说我安景想与初寒你喝酒聊天,自然就来寻你。”安景这么多年浪迹江湖,那份洒脱和不羁,是温初寒所羡慕的。
“可在下还要回布庄有些事,要不世子一起回吧?等晚些交代了手头的事情,你我再去江边共饮。”
“却之不恭了,走着走着。”安景一听有酒喝,立马跳上了马车坐在马夫身边。温初寒无奈的笑笑,上了马车,李君山等人已经坐在里面已久。
“走!”安景一拍马,马车向城内移动。
“温公子,这安世子是怎么和您相识的?”茶烟在南城已久,自然也是听过安乐侯府上的不羁少年英雄安景的名号。
“昨日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贼,得安世子相助,便一见如故了。”温初寒说着默默的扫了一眼李君山的神情。
“什么?山贼?这马车走的是街道,如此青天白日?竟然也有山贼?”以南皱起眉头说道。
“无妨,应是谁收买了马夫。”温初寒淡淡的说了一句,替自己倒了杯茶。
“温大夫你现在是皇上看重的人,难不保一些嫉妒的宵小之徒下手。”李君山握着拳分析着,温初寒淡笑,若是让他知道派出杀手的是他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李安,不知道李君山作何感想。
“利益之争,进了宫也是无法避免的。”温初寒眼眸一垂。
“我就说了这皇宫的差事不好当,主子,以后是否让我来接你?”以南嘀咕了一句。
“若是得空便来吧。”
温初寒的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住,李君山疑惑的拉起布帘向外看了看,发现安景和马夫都下了马车。李君山随后也跳下了马车。
“你们留在马车上,我下去看看。”温初寒有些好奇,吩咐了一句以南,也跟着下了马。
只见几辆偌大的马车,停在了一个庄府门口,几个小厮争吵不休。
“出了何事?”李君山问道。
“前面这街口稍窄,这几辆马车停在这口子,我们这怕是过不了。”马夫低声的回复道。
“何人在此闹事?”李君山上去一吼,几个小厮纷纷停住,温初寒看到心想这李君山的大嗓门有时候还真好用。
“李……李少将军?”看来一位中年男子颇有眼见力,看到李君山跟看到救星似的。
“出了何事在这吵吵闹闹。这马都过不去了。”
“少将军,你来的正好,这拨人今日来寻我家主事的,可我家主事今日不在茶庄,这几个人非不信,一定要见我家主事。说是要一个姑娘,您说,来我们茶庄找什么姑娘,这不是找事么?”温初寒看了看几拨人后面的茶庄,熏风阁,熏风熏风,夏日南风,这茶庄看似陈旧,却十分华丽,距离竹外枝也不远。看来这中年大叔是这熏风阁的掌柜。
“那你派人去找你家主事啊?”李君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将军你有所不知了,我们家主事并不是谁都愿意见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上来就要我们家主事出来。”熏风阁掌柜瞥了一眼那拨马车的人。
“那我说你们又是何人?既然找不到人,就先别把道占着。”李君山换了方向的去问了寻事的人。
“李少将军,好久不见。”一个熟悉慵懒的声音响起。温初寒微愣,是宁致远。“温庄主,你也好久不见。”
“月昭太子。”
“宁致远?”李君山直接打断了温初寒,这他国太子进入南城竟然没有公文通知。
“少将军何必惊讶?”宁致远这次没有摇着他那招摇的扇子了,一声墨色衣袍显得不那么娇媚了。
“你来此何事?”
“我在追一个月昭逃犯罢了,追至此消失了,所以冒犯了。”宁致远深深一笑,笑意动人。其实是他的暗卫发散出了林丝乐的画像出去,一些细微末节的线索,说有人在南城这熏风阁见到与丝乐极为相似的人,时间也是在两三年前,这让宁致远心中更加忐忑。
“月昭若是需逃犯,大可来寻我守城司来报备,太子何苦自己在这追寻呢?”李君山这次似乎有些开窍了。
“事有苦衷,恕难告知。”宁致远负手而立,笑意深远的看了看温初寒。安景疑惑的望着宁致远看温初寒的眼神。
“这家伙怎么看你的眼神如此不怀好意?”安景皱眉的站在温初寒身边问道。
“也许………他有眼疾吧………”温初寒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安景差点被一口水呛过去。
“徐掌柜。”茶烟婉约温柔的声音响起,温初寒回头一看以南和茶烟不知道何时下了马。
“哟,是茶烟姑娘,茶烟姑娘今日也是来买些青芽回去制茶?”徐掌柜一看到熟面孔,态度简直来了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下次您派人通知一声,我找人送去就可,你何苦自己来呢?”
“今日茶烟只是路过。刚与几位好友在城外游玩回来,这日色迟了,马车被堵在这道上,有些饥肠辘辘呢。”茶烟又有着芳华女子应有的姿态,又有着稳重沉稳的掌事气度,温初寒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拿捏有度,茶烟果然是个识大体的人。
“这可耽搁了茶烟姑娘了。我说你们。还不快走么?”徐掌柜对那几个小厮态度傲慢。宁致远冷笑,要不是李君山几人突然出现,他势必要翻遍整个熏风阁也要把丝乐找到。
“把马车牵开。”宁致远转头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几个马夫将马车牵到了一边。
“今日挡了温庄主和少将军的路实乃无意,不如就给本太子一个薄面,一起用完膳,当作赔不是了。”李君山对宁致远说出这番话很是惊讶,宁致远是何人?是月昭传闻才智无双的太子,向来狂傲目中无人,而这次竟然会对他赔不是?
“怕是要对太子抱歉了,家中备了晚膳,就等我与几位好友一起归去了。”温初寒笑了笑。
“今个儿怎么了,我这熏风阁门口怎的如此热闹?”一道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
“年岁?”安景惊喜的声音顿时也响起。
众人望向一边,一轻纱女子款款而来,年岁身侧的女子虽然看着妩媚动人,但是习武之人都能看出,这女子身手必是不凡。
“世子,温庄主,怎会在这?”年岁的语气含着惊讶,温初寒细细琢磨,似乎年岁好像真的不知她们在这一般。
宁致远看到年岁那一刻起,就愣住了,那双眼睛与丝乐是何其相似,可是轻纱下的脸庞让人看不清。
“只是路过,这熏风茶庄阁?也是年岁你的?”安景看到年岁很是高兴。
“小小产业,不值一提。”年岁笑的轻巧,站在安景和温初寒前面。身侧的女子胭脂味也藏不住她那满是泠冽的杀意。
“我今个儿还去福满楼寻你了,可都说你不在,正巧这遇见了,走着,我约了温初寒这闷葫芦晚些去江边喝酒。”安景潇洒一道,将男女有别这种规矩根本不放眼里。
“今日有些忙呢。”徐掌柜看到年岁,忙不迭迎上来,这主子极少来,怎么今日全都来了,平日收账也是派人来收的,心里有些疑惑,却也不声张。
而温初寒的小脑袋正在飞快的运转,宁致远来寻关于林丝乐的线索,而她们每每到的地方,年岁都会知晓,而清秋夫人会吹奏《胭脂浓》这东城曲子,跟暮玲珑又有什么联系呢,顾清辞上次也提起,年岁的眼睛与林丝乐极为相似,而宁致远现下如此紧盯年岁,难道所寻之人,是年岁?年岁和林丝乐?林丝乐是三年前死的。三年前………同是大雨之中的人?难不成??温初寒想到这,猛然抬头看着年岁。可是,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会站在这,可温初寒这种穿越之事都发生的人,让她不得不去相信这无穷宇宙的力量。
而这时令人猝不及防,宁致远一掌风而来,妄图想扯开年岁的面纱,温初寒看的清楚,年岁微微一转身,身侧的女子接下了宁致远的一掌。
“月昭太子真是无礼!”安景看到年岁受到偷袭,一把把年岁拉到身后,站在年岁身前挡住了宁致远点视线。
宁致远与那女子频频过招,不分上下。
“无忆,住手。”年岁若无其事的制止了女子,轻轻一笑,“月昭太子为何要动手伤我?”
“本太子只是想看看你的样貌,是不是本太子在追的逃犯。”宁致远收回身手,那名叫无忆的女子,身手绝对不在他之下。
“月昭太子说笑了,若是逃犯,又怎敢出现在这,只是小女子样貌丑陋,不便见人,月昭太子何必强人所难呢?”年岁不气也不恼,眼眸依旧带笑的说道。
“是本太子唐突了,不知这位年岁姑娘,能否与本太子共用晚膳,当作给姑娘赔不是了。”宁致远笑意微冷,那眼睛,清清楚楚的明白的说着眼前这女子就是林丝乐,可是林丝乐不会如此说话,丝乐虽然大胆,但是如此骄傲,如此灵动不羁的气质,实在与丝乐不像,所以他想看看这年岁的样貌,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念想的那个人。
“月昭太子千金之躯,这“不是”小女子实在不敢当,今日有缘,温庄主,世子,少将军都在此,不如由年岁做主吧,移步福满楼共进晚膳。”年岁表现的落落大方,仿佛刚刚之事宛如过眼云烟。
“不了,我今日要回守城司交接,何况,与他国太子私下共饮,实在不妥,怕是要拂了这姑娘的好意了。”李君山抱肩说道。
“温公子,我也需要回长乐坊处理要事,咱们……”茶烟眼神示意,意图想让温初寒一起走。
“以南,你与茶烟姑娘一道回城里吧,有少将军一路也应当安全,我既答应了世子,那便不好违诺。”温初寒淡淡一笑,她心里有自己的算盘,她想留下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怕只有只言片语的线索。
“是,主子,那我们先回了。”以南唤了马夫,上了马车,李君山翻身也上了马车,回头望了宁致远一眼,离开了。
而宁致远的目光从始自终都没有从年岁身上移开过。他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女子,就算离别三年,他如何会认不出来,只是他不知,明明他亲眼盖棺送入林家墓地之中的人,怎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他心中不知该是喜是忧。
“太子如此一直看着小女子,不知冒昧么?”年岁的笑声如银铃砸在宁致远的心上,那时的林丝乐也是这样的笑声,可是,眼前的女子除了样貌,那身上一颦一笑,却不是很相似,丝乐虽然胆大任性,可是知礼得体,这女子散发的,却是一种张扬,一种肆无忌惮。她……真的是丝乐么?好想将她的轻纱扯开查看究竟,宁致远暗暗握拳,扫了一眼那名叫无忆的女子。
“年岁姑娘与本太子要寻的人,眼睛太过相似了,切勿莫怪。”宁致远回神笑笑,这三年,丝乐你经历了什么?是真的不认识他了?还是在假装?假装不认识你的致远哥哥了?
“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太多,年岁能与太子要寻的人相似,也是荣幸。”年岁眼眸流转,笑意满满。“各位,这边请,福满楼这边走。”
而李君山将以南送回布庄的时候,却发现柴王府的马车也停在了门口。
“柴王来了?”以南低声问着在对货的福央颜。
“是呢,一直在等主子呢,主子没回来么?”福央颜往内院看了一眼,低声回了以南。
“诶,你忙吧,我去回了王爷。”以南无奈的摇摇头,走进了中院,入秋了,雨后的天气带着丝丝凉意,以南看着顾清辞依旧是一身墨袍负手而立站在凉亭中看着池塘里的景色。
“你是说?月昭太子出现?所以一起在福满楼用了晚膳?“顾清辞听了以南一番话,微微点头道。
“是,安家世子一直闹着主子喝酒,今日怕是要晚归了,王爷先回吧。”以南有些无奈的说道。
“宁致远,难道要找的人就是那个年岁?”顾清辞低声呢喃,心思一转,温初寒这家伙,真的把自己当男子了么。顾清辞一拂袖,离开了布庄。
“君心谁不知?怕是只有主子那个傻瓜才看不出来了吧。”以南看着顾清辞落寞的背影,无奈的道了一句,便去厨房找安氏了。
福满楼。
“哈哈哈哈哈哈,年岁你说的这趣事我也曾在江湖上听闻,这洋八怪只是顶着虚名的流氓混混罢了,哈哈哈哈哈。”安景举杯一饮,笑声洒脱。
“世子纵横江湖的大名谁人不知,年岁也只是在这酒楼听过路的江湖侠客听着玩罢了。”年岁替安景倒满了酒。
温初寒坐在一旁不动声色,宁致远坐在对面与她面面相视。
“初寒,你个闷屁虫,这么有趣的事情好歹笑一笑,一看你就是眷养家中的小少爷。不会武功,就练就这白瞎的轻功是逃你爹的揍吧?”安景一拍温初寒的肩膀,宁致远一挑眉的望向温初寒的脸色,温初寒不会武功?当年屏山寺外一人之力让他的暗卫纷纷倒地的又是何人?
“世子说笑了。”温初寒不动声色把安景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
“日后跟我多出去走走,大千世界,比这南城好玩快活的地方有的是,不过,先年后和我东城走一遭,东城国的景色,你见了肯定喜欢。”
“安世子要去东城?那不是要经月昭坐船出发?”月昭之外是海,是去东城的一条水路。宁致远坐在一旁问道。
“的确,明月山庄每次都是在月昭坐船赶赴东城参加英雄会。”安景从不把名位身份放在眼里,所以宁致远这太子之位的身份,他也不在乎。
“听闻东城国珍宝无数,修道修仙门派之多,那几座岛屿更如仙境,若是有机会,年岁我倒也是想看看了。”
“你们这些小姑娘就听这些虚事,我若是再去东城国,定要见一见那暮玲珑和暮雨卿。一位是东城圣女,一位是东城国师,传言暮雨卿剑术高超,我更是想去比试一番,看看是我明月山庄的招式高明,还是他暮雨卿更胜一筹。”
“看来安世子去过东城几次了。”宁致远看着年岁,淡淡的说道。
“确实,每次的天下英雄会,都是我们明月山庄不会错过的。”
“明月山庄还找得出像你安景这般的人么?好了好了,今天你喝的够多了。”年岁轻轻一笑,拿了一块帕子递给安景。宁致远看着年岁那身影神态,这是林丝乐无误。真好,只要她没死,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记得他了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月昭太子些许对年岁有些误会,年岁在这里敬太子一杯,权当一笑泯恩仇了,可好?”年岁举杯转头对宁致远说道。
“本太子,信自己的眼睛。”宁致远又露出他狐狸般的笑意,年岁?林丝乐,这三年你经历了什么,我一定要查的一清二楚。
“那年岁也无可奈何了。”年岁故作无奈的说道,随后笑笑,自饮了一杯。
夜幕深深,温初寒走出福满楼的时候,已经露水深重的时刻了。她一抬头,却发现街道旁站着顾清辞,夜色与他的墨袍相融合,有些分不开。
宁致远上马车之时,看了顾清辞一眼,低头浅笑,二人没有言语,宁致远的马车也渐渐驶远了。
“王爷怎么在此?”
“等你。”顾清辞似乎嗅到了温初寒身上的酒气,微微皱眉。
“等我?”温初寒抬头看了看顾清辞。
“走。”顾清辞一把拉住了温初寒,上了马车。
温初寒皱眉,顾清辞这是怎么了?“去哪里?”温初寒望着顾清辞阴沉的脸。
“喝酒。”
“王爷大病初愈,还是不要饮酒了。”温初寒恍然大悟,这家伙是在气她与宁致远他们喝酒么?
顾清辞别过脸,不去看她,过了好一会,温初寒听到顾清辞说了声,“下来。”
温初寒出了马车,发现这是安和酒楼的江畔,顾清辞打发了船夫,回头看了温初寒一眼,温初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乖乖的上了船。小舟上竟然备好了暖酒和姜茶。
“王爷还是切勿贪杯了。”温初寒坐在顾清辞对面淡淡的提了一句。
“我已经无事。”顾清辞将姜茶推到温初寒前面,热气氲起,温初寒的脸显得有些朦胧。
“今日,我大约已经将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温初寒捧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如此之快?”顾清辞抬眼望着温初寒。
“舒太妃突然暴毙身亡,或许跟三皇子的身世有关。”
“顾泽?”顾清辞微微一愣,倒酒的手一顿。
“三皇子并非………真正的皇子……而王皇后会对舒太妃下手,怕是舒太妃知晓了这个消息,而不知三年前,除了林丝乐之死,还有谁与这事有什么关系?”温初寒的声音很轻,轻舟飘在江面之中,静的只有流水声。
“你是说……我母妃是因为知道王若晴调包了自己的孩子,冒充皇子,呵呵………”顾清辞声音压抑着情绪。“可寻到了什么证据。”
温初寒喝了一口茶,原来王皇后原名叫做王若晴,如此文雅的名字,为何生得成了如此凌厉手段的女人,这宫门犹如烈火炉,磨灭了多少人的初心。
“还无。”温初寒抬眼对上顾清辞的眼睛,烛火在顾清辞的眼中也似乎静止一般。
“三年前,出事的不止林丝乐,还有安平的母妃,安贵妃安南儿,她派人送信,提醒我有人要对我下手,可是就在我母妃还未安息之时,宫里就传出安贵妃应心痛舒太妃,情深义重,晃神跌入湖畔里,救起的时候已经去了。”
“我总是有种感觉,这三件事情,总有些什么联系。”温初寒双手握着茶盏低头说道。
“我会派人去查的。”顾清辞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温初寒看着神态落寞的顾清辞,一个曾经驰骋疆场的王爷,如今成了朝堂的闲散王爷,每日活在生死之中,手足想杀他,忍着母妃屈死之痛,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清辞那一身寒冷杀意,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温初寒才发现,她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静静的看着顾清辞过,除了那时雨夜无意间看到顾清辞的落寞背影。
“这事情结束,你真要走么?”过了好久,顾清辞清明的眼睛望着温初寒,那压抑的情愫按耐不住的往外透。
“是,我答应安景,年后便去东城一趟。”
“温初寒,你到底在查些什么?”
“在查,“我”是谁罢了。从何而来,又该从何而去。”
“留在我身旁,不可以么?”顾清辞饮完一杯,重重的放下了杯子。
“王爷有自己的宏图霸业,初寒若是不寻找真相,怕是过不了自己的那关。所以,求王爷放手吧。”
“我不允许你求我你可知?好,我答应放手让你去寻,但是,我会等你,若是你寻不到,或者累了,你只有知道,我会一直在这风江畔等你。”
“好。”温初寒心里一阵暖流而过,被人等待的滋味,是这样的么?
“那位叫年岁的女子,切勿小心,如此产业之多的人,其他消息,我的暗卫查不到一知半解,此人深不可测。”顾清辞起身站在舟头。
“我知晓了。”温初寒静静地看着顾清辞背影。
“还有,以后不许再去乱喝酒了。”
温初寒一愣,“好。”
这她与顾清辞倒是什么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