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清淡然一笑,她就知道她不会听错的。她缓缓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戏子显得有些拘谨:“奴……奴家莺儿。”
原来琳琅进宫前的名讳是“莺儿”吗?据琉璃说,本来整个戏班子的歌女都要留在宫中的,她打通关节,留下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以后可愿意跟着我吗?”一入后宫深似海,琳琅上一世为人宽厚善良,如果没有自己,她不知要死上几次,着实令人不放心。
“但凭小姐做主。”
“我送你名字为‘琳琅’,记得,从今往后你就是清清白白人家的女儿,不是戏子了。知道吗?”
琳琅又千恩万谢的叩头,才算是作罢。宁安清弯着嘴角端起翡翠盏,正思索着连她这样最末等的小姐都用这种名贵的瓷器,宁太师府何等奢靡,就见琳琅揉着衣角看她。
“还有事?”
琳琅蹙起眉,依旧笔直的跪在地上,踌躇是否要说,这会儿宁安清已经将盏送到嘴边。
“小姐明鉴!”琳琅心一横,“奴家自小就在戏班子中,来往大江南北见的太多,奴家怀疑小姐您的羹中有亡音散。”
宁安清猛地一身冷汗,将手拿远了些,沉声:“何以见得?”
“奴家不敢确定,只是这亡音散如果洒在地上,会有特别难闻的气味,只求小姐一试。若没有,也无伤大雅,那是小姐再来定奴家的罪;若有,定要小姐保住身子。”她在地上又叩了三四个头。
宁安清用勺子舀起羹,只向地上洒了一勺,顿时升起一股白烟,刺鼻的紧。
她大骇,自己如此防备居然还是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今天若不是这个丫头,就让她们得手了不是?
宁安清细细审视琳琅一番——虽心实诚,倒是不失精明,口齿利落。
“你起来说话。”她从身后的脂粉奁中抽出香包,抹去了痕迹,“可有救治旳办法?”
“据奴家所知,没有!”
宁安清合上眼,不多时才睁开:“你先去厨房看看今日的莲子羹是让谁拿了,然后再到刑部尚书府见临大人,请他送来茉莉花粉二两,向他说明我已中亡音散之毒,让他谎称这是灵药,然后带药回来。若是不知道怎么去,就向府里人打听——记住,这件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琳琅一一记下,快步从菡萏院出去。
宁安清倒要看看,宁安德和琉璃究竟要怎么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