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清和周昭瑜对峙了将有一盏茶的时间,她冷眼看他,眼光皆是不善。
“二皇子殿下竟能出宫?您让我拿什么相信?”她背在身后的手中拿着一把银匕首,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防身的。
“今日所有皇子都可以,偏偏我不行吗?”周昭瑜面色从容平静,真的不像是在撒谎。
可要知道,二皇子近来名声威望未减,仅仅在周子墨之下。若说他有心重夺储君之位,估计也是有三四分的把握。那么现任储君的周子墨,不就是他眼中最大的障碍吗?
忽然,她身后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宁安清一晃神被匕首的玉石装饰划了个小口,这些小磨小擦她未在意,连忙俯身:“你醒了?还疼不疼,哪里不舒服?”
周子墨眉眼清秀却是极冷的,皇家的人,尤其是帝王——呵!帝王心难测。
周子墨按下银匕首,并深深看了周昭瑜一眼——他是可以相信的。
宁安清诧异,皇家多薄情,即便兄弟间,何况两人身份处在如此境界。
她叹了一口气,将手中之物缓缓放在角桌上,随手扯了块帕子裹住伤口:“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别院,二位在恢复之前莫要离开,宫中想必乱了套,等在下探听清楚。是否进宫,二位再裁度罢。”她离开几步又想起什么,“除非是我,否则还请不要开门……”
回去的路上,宁安清坐在马车里,隐隐约约的有些不放心。她吩咐小厮在一座常去的酒楼前停下车,细细思索了几番只觉头疼。或许,这就是恰巧遇到的也说不定。
她在车窗窗棂上敲了三下,帘外刮起一阵风。宁安清低声:“去宫里看看情形。”
梓辛也是母亲留下的暗卫,从前宁安清无理取闹惯了,即便所有的人都唾弃她,误会她,可梓辛他不会。
最后,上一世,梓辛被周祥沐发配前往边疆征战,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时的宁安清认为为国尽忠,乃武将之荣。可真相是什么,宁安德和周祥沐心里清楚!
马车夫到酒楼里买了几碟小菜点心,吆喝着马儿又晃晃悠悠的离开。
一路回去,宁安清觉得还是应当好好谢谢宁安平的,没有她,那些下人指不定怎么狗眼看人低,哪里还有今日这种毕恭毕敬的场景?
到了府里,琥珀已经在菡萏院外张望好久了。她瞧见宁安清的身影,大喜,迎上去。
“下面的丫头给您端来了爱吃的莲子羹,这都要凉了,小祖宗您却不知道又到哪儿玩儿去,奴婢险些派人去找……”
宁安清对她的关心感到温暖。
“小姐?”琉璃从后园子过来,对上宁安清冷若冰霜的视线,一阵寒颤,“前……前几日皇家大宴的那个小戏子,奴婢在后厨安顿好了,您要不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