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墨夷惜,我们又踏上了新的征程。
“诚意正心,诚意正心,可是这个怎么化为力量啊!”我问思儒。
“别问我,我知道也不告诉你。”思儒说。
“你就是也不知道呗!”我不屑的说。
“九少爷,宁宇兄,有些事情我在路上先向各位交代,望有个准备。”顾允成将头撇过来说。
“嗯。”
“第一我们东林书院的讲师,学生并不是蜀山弟子,此次也是应蜀山之托。”
“所以为了保险,二位切勿暴露蜀山弟子的身份。”
“第二,你们此次去东林书院的身份是应邀的讲师。”
“什么?讲师?”我惊呆了。
我看了看思儒,果然他也有点小吃一惊,只不过没我表情这么丰富而已。
“我用不可能让我们说,专程去接两个学生吧!”顾允成似乎考虑的很周全的说。
“可我讲什么?”我说。
“四书五经自不必教,剩下的,你们随意。只要你们好意思讲出口就行。”顾允成抛出了这句隐晦的话。
那我就呵呵了。
一路上,我们乘车骑马,坐船爬山,总算几天后,到了东林书院。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一老夫子走过来问:“允成,你觉得这副对联怎么样?”
“好好好,这正符合我们东林的风格。”顾允成说。
这位应该就是东林书院的顾宪成,也就是顾允成的哥哥。
“这二位,是九少爷和宁宇兄吧!”顾宪成问。
“宪成兄,在下正是九少爷。”思儒说。
嗯,怎么感觉怪怪的?原来思儒是姓九名少爷啊!我还以为他的身份是什么富家子弟,那这些日子是一直在吃亏了。
“在下李宁宇。”
“嗯,二位好果然英姿飒爽。来,进来坐,我们喝茶,喝茶。”顾宪成邀我们进去。
一边喝着茶,顾宪成一边说:“想必之前允成也把我们东林的规矩和诸位说了,实在不好意思,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嗯,我理解。”
“我已经派人去和墨家的人说了,从他去到墨家班里的人来接你们,大概有八天时间。”
“也就是这八天你们需要担任讲师,给我们的东林书院学生讲课。”顾宪成一本正经的说,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们的思想,因为一般讲师是传播书本知识,真正的如孔夫子,阳明先生这样的大师则是传播思想。”顾宪成这算是先捧我们么。
“九少爷,宁宇兄各持何等思想?”顾宪成问
“宪成兄对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的批判可谓独到啊!”我接着说:“不过我不敢苟同。”
“唉,这正是要百家争鸣才好,思想的火花永远是在辩论中产生的。虽说有些地方我反对阳明先生的观点,但阳明先生还是我敬佩的名儒。”顾宪成说。
“我并不是儒士,我的思想是道学。”思儒说。
“字辇毂,志不在君文;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居水边林下,志不在世道;君子无取焉。所以无论什么思想,只要能让天下人诚意正心便是好思想。”顾宪成说。
“诚意正心?”这句话不是墨夷殅说的吗,怎么……
“嗯,诚意正心是谓学术探索之根基,居敬持正出发,不求闻达,潜心求索,构建包罗万象之理论体系。”顾宪成说。
我好像明白了点,明白了一些。
“今天二位先休息吧!明日我将派人来引先生入讲堂。”顾宪成说着向我们告辞。
吃过晚饭,我和思儒依然是一言不合就爬楼顶。
“思儒,你打算怎么办?”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可是俗话也说,船到桥头自然沉。”
“有这么说过吗?”
“嗯。”
“反正我是准备讲道,至于什么是道,我也不清楚。”
“对了,我跟纳闷,你是怎么从墨徽部一下升为墨笙部的。”
“想知道么。”
“嗯。”我一脸虔诚的看着思儒。
“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又是这句话,“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嗯,其实我是云游四海,本来想做个太白一样的逍遥剑客,到了蜀山,与三元老下了一盘棋,之后他又和我谈论了道。”思儒讲到这,我也就大概明白了。
“原来你是靠才华啊!很好。”
“额,其实也还好吧!嗯,这个。”,
“我也是靠才华出众才被选中的,很好现在我们就是最佳拍档,我是道,你是儒,我们就叫儒道者好了。”说完,我跳下了房顶,说:“就这样说定了。”
我一直在苦想到底明天该讲些什么。
结果明天果然如期而至了,而我脑中已经酝酿出了一个主意。
“二位先生,顾先生让我带您去讲堂。”一位标准的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出现了,虽说和我们年纪差不多,但毕竟辈分有别,所以只能对我们尊敬有分了。
看着讲台下数百人,我情不自禁的捏着小拇指,我是坐在一个蒲团上讲的。
“嗯,各位,我是你们的讲师李宁宇。”我刚说完。
下面就有人起哄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讲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和他们相仿。
“从现在开始,只能我讲,我不希望下面有任何声音。”说着我捏出一个诀术,为自己增添不少强势的气场。下面鸦雀无声。
“嗯,很好。”我接着说:“下面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你们只需要听就行。”
“观星台四角的烛光微微闪烁,在星空的映照下,有种谈谈的和熙,又夹杂着丝许薄凉。”
“风拂动他的道袍,仰望这个动作,他已经保持了几个时辰,一阵踏风而行的声音由远及近……”
“额,这个不行,换一个。”看着下面正准备入戏的人埋怨的眼神,我轻松了许多,差一点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观星台和道袍应该在哪个道观都有吧!
“我给你们讲一个狗的故事。”编故事这个我信手拈来。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
“从前有条狗,是小胖家的,名字叫小狗。”
“小胖每天没事有事都会去山上找庙里小和尚玩,而他家小狗每天都会跟着他。”
小胖嫌小狗麻烦,这一天,他趁狗不注意偷偷的跑上山去。
回家时,发现狗不见了,小胖为那事整整伤心了三天,就三天。
因为第四天早晨小狗又出现在小胖门口,但前腋下流着血,皮都翻了出来,鲜红的肉。应该是挣脱绳子造成的。
小胖赶紧把小狗抱进了家,敷药包扎的忙活了一阵。
这事情却没完,不一会儿,县令来了,原来那天县令在庙里和老和尚参悟之后。
下山的路上看见这条小狗,那条狗望着上山的路一动不动。
县令见小狗有几分招人爱,以为是流浪狗,就抱回了家。
县令有一个八九岁的儿子,格外喜欢这个狗,就把狗栓了起来。
可第四天小狗就不见了,看见的人说,往老胖家跑了。
县令想这应该是老胖家小胖的狗,就想找小胖说说能不能把这条狗送给他。
小胖开始说什么也不肯,可县令许诺给他一只烤鸭,他犹豫了。
县令说两只时,小胖背叛了小狗,将他送给了县令。
又是一个三天,小狗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小胖打开门,看见的是一个硬邦邦的尸体。
因为他是晚上跑过来的,大晚上叫不来小胖家的门,新伤带着旧伤。
没有人听到小狗在门外的绝望的哀嚎,也不知道他死前有没有恨过小胖。
总之小和尚和小胖给小狗立了一个碑,叫“小胖狗之墓”。
到了最后小胖终于承认了他的地位。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你们现在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
“先生,我叫钱谦益。”刚才那个打断我的年轻人站起来说,听说这个人还是个江南才子。
“我不关心你叫什么名字,你只要说你的意见。”我轻描淡写的说,内心却澎湃的不行,叫你刚刚嚣张。
“那个小胖狗太忠诚了,有点愚昧。”
“嗯,当你把忠诚当成了一个信仰,它便愚昧了,但你自己依然不会因此改变,愚昧便不是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