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教的是曲。”墨夷殅说完看向我,问:“阿三,你有意见没。”
“没,有,没,有。”
“有还是没有?”
“冇。”
“那就好。”
……
以下省略好多字。
“师父,有人要来踢墨夷惜的招牌了。”墨夷酩跑过来说。
“让我去吧!”说着我比划到。
“你快别丢人现眼了,我们墨夷惜比的是文斗。”墨夷玄将冲动的我拉了过来。
“额。那个,是文斗啊!”尴尬了,尴尬了。
我们一起走到大堂,一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饮茶,中年男子看我们来了,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墨夷殅似乎和他有点熟络,和我们介绍说:“这是东林书院讲师顾允成。”
虽说他的名声不如他哥哥顾宪成,但他们东林八君子的名声可是文人界的一块丰碑。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先生之清廉,乃我大明人民之福祉啊。”我向顾允成鞠了一躬。
“过誉了,过誉了,这位是?”顾允成问墨夷殅。
“哦,这两位分别是蜀山的思儒和思道,剩下的是我的弟子笙,玄,酩,徽。”墨夷殅说。
“哦,原来是蜀山两位英才啊,早就听说你们的大名了,思道兄的力战东瀛德川家康之子,思儒兄的怒斥崔呈秀,哪一件不是令我儒士敬佩的大事。”
没想到这位不长说话的思儒竟然还是个辩士。没想到我们俩的名声已经传的这么远了。
接着,顾允成说:“我来,有两件事。”
顾允成停了一下,才说:“蜀山弟子在外的名声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既然蜀山已经派你二人前来学我们东林的诀术,我们岂有不倾囊相授之理,受吾兄顾宪成之委托特来接二位去东林书院。”
“这其二呢!”顾允成微微一笑,说:“素闻墨夷惜以三更出名,诗词,曲乐,历史,而这历史又以辩论为风格。所以今日前来更是想献技一番,点到为止,绝无酩师兄说的踢馆之意。”顾允成说。
“以顾兄的性格,应该谈论的是史吧!”
脑子里晃过一个小错觉,屎?话说我只研究过屁的名称。
墨夷殅接着说:“可惜,我们的历史部的墨夷洛已经去云游了,不能奉陪了。”
“唉!没关系,你们这里不有个现成的吗?”说着众人看向思儒。
顾允成说:“你总不能让我趁兴而来,败兴而归吧!”
“这个需要思儒兄的同意。”墨夷殅说。
此时思儒似乎在抉择,这时候我要是推他一把,说不定他能接受。正好,我也想要看看思儒如何辩斗的。
“思儒兄,顾兄前来,明的是来辩斗的,暗的才是接我们去东林书院,你明的身份是墨夷洛,暗的身份才是思儒,所以我想至少你得把这出戏演完,否则墨夷惜的处境在我们走之后可能……”我欲言又止。
“好吧!”思儒说。
“既然是在我们墨夷惜,自然就要遵守我们墨夷惜的规矩”墨夷殅说。
“这个是自然。”顾允成说。
“墨夷惜的辩斗规则是,以一历史事件为切入点,双方各持己见,以史为鉴,全程将有记录,载入《墨夷仙》。”墨夷殅说。
“我想记录不必了,我要辩的是当今时政,所以不想给人留下口舌。”顾允成说。
“嗯,那就不需抄录。”墨夷殅爽快的说。
顾允成说:“我的观点是阉党必除,否则我大明江山必毁于朋党之手。大明之祸,全在阉党。”
思儒皱了皱眉,说:“阉党之祸确实是我大明之乱根源,但不是唯一,阉党也不必除之。允成兄之言未免偏颇。”
“我大明自建朝以来,洪武帝建立了宦官的制度,经过一朝一朝的发展,已经极具威胁。可以说大明之乱,半数起于阉狗。”
“从英宗时的王振,导致土木堡之难,差点使我大明覆灭。到宪宗时的汪直,建立西厂大力残害我仕林。”
“还有武宗时,刘瑾之祸。今阉党之乱像已成。”
顾允成咬牙切齿的说:“阉党不除,必为我大明之灾。”
“你可知阉党之患起于谁?”思儒深沉的说。
“自永乐一朝开始违背祖制重用宦官,宦官之祸无休无止,大概起于永乐朝。”顾允成说。
“永乐朝?”思儒大笑,我却怎么觉得有点诡异。
“自洪武帝开始,每位君王都是宦官之祸的始作俑者。”思儒抛出这个令人震惊的言论。
我的一口茶水都差点喷出来。显然顾允成也有点吃惊。
“洪武帝,励精图治,除了对有功之臣严格点,对宦官更是严格,那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的铁牌至今仍挂于内殿。”
这句话顾允文确实没有说错,在我大明历代皇帝中,洪武帝以勤政为人赞扬。
当然关于洪武帝对待宦官有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洪武十年,有一名老太监,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指出公文中有明显的错讹。朱元璋明知太监说得对,仍然立刻下旨将他逐出皇宫,遣送回原籍,原因是这名太监“干政”了。
可见洪武帝对宦官干政的警惕之深。
“洪武帝是使阉党之患如一颗毒瘤开始生长的正是废除宰相制度。”思儒说,然后看向我们,此时我们已经被他的言论惊呆了。
虽然关于宰相制度的废除利弊文人讨论了千百遍,但从来只会把他和阉党之乱分别开来。
“请进一步讲明。”顾允成说。
思儒笑了笑,这次是真诚的笑,说:“自古以来,皇帝集权,但绝对不会废除丞相,因为他明白,丞相是他和仕林阶层交流的通道”
“也就是说,丞相上听从于皇帝,下号令群臣。权利可大可小,这全凭皇帝的意思。”
“洪武帝为何要废除丞相制度,因为他担心这会成为影响他子孙的帝业的一股力量。”
“担心外戚干政,洪武帝下令公主只能嫁给平常百姓。”
“担心藩王之乱,洪武帝下令藩王无皇帝召令不得离开属地。”
“担心将领作乱,洪武帝诛尽有功之臣。”
“丞相和宦官这点上他却错了。”
“因为他以为他的子孙有他一样勤政。”
“皇帝和外臣之间需要有一定的距离,之前这距离是丞相,我大明这距离就是内臣,宦官。”
“你是说,这是制度的问题?”顾允成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这确实有理有据,且条理清晰。
“我大明之制度便在于皇帝,仕林,宦官这三者互相制约。”我问。
“不对,其实皇帝身在局外,真正的是皇上手拿两个木偶,互相制约。他只是进行一些规范。”思儒说。
“这才有了,内阁,首辅与宰相是有区别的。”
“才有了十二监,四司,八局等编制的完善,才有了西厂,东厂,锦衣卫。”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顾允成虽然已经认同了这个观点,但可以看出其实他内心是抗拒的。
“嗯。看来这场辩论已经结束了。就这样吧。”墨夷殅说。
确实结束了。虽然这个结论已经可以脱口而出了,但谁也不会去说。
阉党之乱起于皇帝,若要彻除阉党之乱,就是诛君。
可是这个谁也没有看清,谁也没有。
思儒已经从刚才的滔滔不绝回到了不喜多讲话的态度。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墨夷殅问。
“你问我什么问题?你这个问题有点搞笑了。”我说。
“快说。”显然墨夷殅被我钓起了胃口。
“问题就是,你说的教我们的墨夷诀呢?”我问。
“切。”显然墨夷殅以为我是对思儒的观点有异议才这么关注的,这个问题让她扫兴了。
“那个墨夷诀我已经教给你们了,现在我只给你们一个口诀就行了。至于更深的含意你们自己去领悟吧!”
墨夷殅接着说:“你们都是喜欢动脑子的人,这点很可喜。”
“那口诀是什么?”半个月的努力忍气吞声似乎终于有回报了。
“诚意正心。”墨夷殅一本正经的说。
“就这个?”我问。
“对”
“这也太简单了吧!”
“可是在学的时候,你做到了么?”
我语结。
“诚意正心,是要求你在任何事上的态度,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