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问她,何不如来问我?”千霜正不知如何回答,外面传来的声音便已然让两人同时吓了一跳,千霜急忙从锦凳上站起身来,回头就见到崇楼掀开门帘大步的走进来,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严肃。
奈何见到崇楼的第一眼,脸上立即露出欣喜的表情来,可等到看清了崇楼脸上的表情时,原本的笑容就定格在了脸上,再想起之前崇楼进来前的话,一张脸只白得如纸一般,呆呆的看着崇楼:“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崇楼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顾及到,他掀开门帘的时候外面正在飘雪,只是他却不管,那门帘掀得很高,外面的雪和冷气就一起带进了屋子里,也不管奈何尚在病中,千霜也被那股冷气吹得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大跨步上前就挡在了奈何面前,声音没了往日的恭敬,还带着几分愤怒和质问:“王爷,您这是做什么?王妃如今身体还未恢复,您怎么可以什么都不顾?!王爷难道忘了吗……”
原先还掷地有声的千霜说到最后却竟然带了几分哽咽,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实则她不过是为奈何鸣不平罢了,按理说,她不过是个丫鬟,是个下人,没有资格管主子的事情,可这几****把崇楼的作为都瞧在眼里,实在是为奈何难过,奈何才刚刚失了孩子,崇楼的态度一下子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别说软语关怀了,就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和从前种种比起来,叫人如何接受?
千霜的话成功的吸引了崇楼的注意力,崇楼转头看向千霜,只见千霜的脸上红白交错,整个人挡在奈何身前,似乎是怕他做出什么伤害奈何的事情来一样,而千霜尚未说完的话崇楼也是明了的,千霜是说他如今变了心做了负心汉,忘了从前说过的话。
“你是这样想的?”崇楼挑了挑眉,眼睛看向千霜,却又像是在透过千霜看向奈何,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问谁。
千霜咬了咬嘴唇,奈何的模样和这几天崇楼的态度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现下只觉得心里有气出不来,也不再怕崇楼,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厉声道:“难道只许王爷做,不许别人说?”
“千霜!”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叫住了千霜。
这话算是无礼了,若是在平时,敢在崇楼面前这样说话的人恐怕早就没命了,只是如今崇楼却是静静的站在面前着看向千霜,别人看不见,千霜却是能看见的,崇楼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她有些瑟瑟发抖起来,却又想起身后的奈何,并不想就此服软。
奈何狠狠的咳嗽了几声,却是强撑着怒声道:“千霜!不可在王爷面前无礼!”
千霜有些气急败坏,如今只觉得奈何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还要再护着崇楼。
“千霜,你要护,也该护对人!”奈何的话音落下,屋子里的另一人也开了口,刚才那叫住千霜的两声,一声是奈何,而另一声,则是跟在崇楼身后的隐悬,如今隐悬再次开口,千霜这才注意到。
隐悬原先是崇楼的人,可自从被派来奈何身边之后,隐悬倒是一心一意的为奈何做事,千霜也只把隐悬当自己人,按理说奈何与崇楼都成了夫妻早已不分彼此,隐悬也谈不算只单单是谁的手下,可如今在千霜眼里,隐悬这话就已经是背弃了奈何。
千霜因是奈何身边的大丫头,许多事情奈何交与她去办,她就免不了要与隐悬打交道,时间长了两人接触得多了,她与隐悬的关系倒是比别人好上几分,只是现下却垮下了一张脸看着隐悬,也不与他多说。
隐悬见千霜的模样,知道她的性子,不由得着急起来,偷偷看了看崇楼,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生怕千霜再开口会惹恼了崇楼,便抢先转头对千霜道:“别再糊涂了,你护着的人,根本不是真的王妃!”
此话一出,千霜当即就愣了,她有些不明白隐悬这话的意思,只呆呆的看着隐悬,而千霜背后的奈何则再也忍不住狠狠的咳起嗽来。
“隐……隐悬,你这是什么意思?!”奈何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的愤怒。
隐悬没有再说话,反倒是崇楼开口道:“隐悬的意思,我以为你会很清楚。”
奈何听得这话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身体的不适,怒声对着崇楼道:“隐悬是什么意思,我不清楚,王爷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原本一直都相信王爷,不管什么事都相信王爷,只是如今,难不成王爷真的如外面人所说的,因了我莫名的没了孩子,王爷就觉得我不详,所以要厌弃我了么?”
这么些天以来,奈何还是第一次自己提到孩子,自从奈何醒来,孩子两个字似乎成了一个禁忌,谁也不敢提起,而奈何的这一番话落在千霜的耳朵里,立即把千霜从震惊里拉回了现实,那一****是亲眼见到的,从奈何身体里落下的,确确实实是一个血淋淋的成了型的男胎,那血腥可怕的场景,她这辈子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千霜的目光再次看向崇楼与隐悬,这一次却是带了许多的敌意。
崇楼不管千霜,此时只看着奈何一人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现在便来回答你一开始的那个问题,希望你听好了——若你是真的凤栖王妃,我的妻子,那不管你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所在乎的不过是我的妻子这个人罢了,只可惜,你不是,所以你于我来说,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迟早要死的人,我连恼,都没有必要。”
崇楼的话让屋子里又再次陷入了震惊和沉默,原先屋子里只不过是奈何、千霜、崇楼、隐夜和隐悬五人罢了,后来听得了动静,金妈妈等一干人等也都进了来,只是见此情景谁也不敢开口。